刘璃故意很夸张的自怨自艾说道“唉,看来今晚又得自己一个人吃饭了,娘,我没胃口,你帮我把这些菜端走吧……”
肖简看着泫然欲泣的刘璃,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六一,最后讨好的笑着坐了下来“娘子,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吃饭呢,为夫陪你吃饱了再去帮六一洗澡好不好?”
“算了吧,人在心不在,我倒还变成了拆散你们父女的恶人。”
刘璃故意把事情说大。
肖简赔罪的夹了块鱼肉剔干净刺喂到刘璃嘴巴“娘子,你在为夫心里永远是排第一位的,你别这样说,你现在得保持愉快的心情,你心情好,出奶量多,奶水质量好咱六一才长的好……”
“肖简,你撒谎都不打草稿的吗?前一句说我排第一位,接下来就句句不离六一,你这是真把我当傻子呀!哼!我不吃了!”
刘璃越说越当真,还真的委屈上了,赌气的坐到了床上去。
女人生孩子后坐月子时的精神面貌还有个人卫生足以用邋遢来形容,刘璃此刻的心理障碍还有自卑心里作祟,让她就是想无理取闹一番来博得关注。
话说,刘璃和自己的女儿争风吃醋,确实有点跳脱。
直到苏氏帮六一洗好澡,肖简都没能把刘璃哄好。
刘璃不做声抱着六一聊天,苏氏看情形就不对,揪着肖简的耳朵到外面。
“璃儿坐月子呢,你怎么这么拎不清啊?凡事顺着她顺着她,你不是一直做得挺好的吗?怎么孩子才生下来你就变了,女人坐月子多重要啊,你这个时候要是出岔子,可别怪我不饶你。”
“娘,我没有,我就是说让娘子心情愉快,她心情好了奶水才好,六一吃得也好……”肖简搓着疼得发烫的耳朵,极力替自己辩解。
苏氏看着突然肖易附身似的肖简,吃力的扭转他的想法“六一,六一,你整天就知道六一,现在最需要关心的是六一她娘,你如此不分轻重,换我我早就生气了。还是璃儿脾气好才忍了你这么多天,我看你现在确实是很有喜新厌旧的嫌疑,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我去把六一抱过来和大家玩玩。一整天闷在屋子里,我孙女也烦你了。”
被全家人讨厌了的肖简像泄气的皮球,乖乖跟在苏氏后面反省自己怎么做错了。
跨进房间的那一瞬,,肖简想到了:他把苏氏又给拉了出来“娘,我想到一个哄娘子开心的办法了,但是需要你们配合我,我们去和大哥大嫂商量一下好不好?”
“哎呀,你想到就想到了,容我把孩子抱出来先啊。”
苏氏掀开肖简的手,对刘璃说“她娘,把孩子给我吧,你再去吃点儿,那个没眼力见儿的被我赶走了,你吃完就先搁在这,等气消了再让他进来收拾,我抱着咱们的小悦悦去和哥哥大伯还有伯娘玩一会儿。”
刘璃笑着把六一轻轻交给苏氏,交待道“娘,你带她去玩两刻钟就差不多可以抱回来喂奶了。”
“行,我会看着时间的,趁饭菜没冷,你快去吃,生气也不能不吃饭呀!和那个木头生气不值当。”
“娘,我没生气,我这就吃饭。”
刘璃重新坐回饭桌拿起筷子,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生气,当着苏氏的面吃了一大口饭。
等苏氏抱着六一出来后,一家老小全部聚齐在小餐厅里。
肖简威胁的对善乐说“你们不是喜欢和婶婶还有妹妹玩吗?这次轮到你们好好表现的时机了。娘,大哥,大嫂,我想起来六一满月的那天正是去年我迎娶娘子过门的那天,为了庆祝这两个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我决定大肆操办一场盛宴,把咱家的全部亲戚还有好友都请来咱家做客。”
苏烟云问“那孩子的洗三礼还大办吗?要是都大办,这恐怕有点难度,咱家这边倒是没大碍的,可就是咱家不是有挺多亲戚在远处吗,来回折腾不方便啊。”
肖易是一想到家里又得像过年时那样吵吵闹闹的就头疼,对于这种热闹他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苏氏也不赞成都办“我看洗三礼就请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来为咱家悦儿祈福就好,人多了影响孩儿她娘坐月子,她也不喜欢你大操大办,铺张浪费的。至于悦儿满月那天,随便你们吧,反正我只负责看管我的宝贝孙女儿。”
苏烟云两手一摊,“呵呵,我也无所谓,反正我不用干活了。”
肖简看着一直没表态的肖易,肖易揉着鼻心“尽量控制下人数,我嫌吵的慌。”
肖简拍掌总结“那好,我就当做是全票通过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得准备起来,等那天一定让她们娘俩眼前一亮,惊喜不断。”
第二天开始,刘璃就很少能看到肖简在眼前晃悠了,甚至六一也被长时间放在她的身边由她带着,苏氏会时不时进房间看看六一尿了或者拉了没有。
不得出房间的刘璃从窗户看出去,只看到一家人忙忙碌碌,进进出出,却问不出结果。
她知道大家有意瞒着她,和她关系最好的善乐只悄悄透露了个情报:他们在为六一的洗三礼做准备。
刘璃并不知道这里的洗三礼是什么,有多重要,她只能乖乖的呆在房间里面和六一作伴。
只一天,肖家门前院里处处张灯结彩,比过年时候还喜庆。路过的人都会笑着说一句“看来他们家又要办喜事了呢!”
更多的人是想趁此机会和肖家重新建立好关系,不仅可以在宴席中大吃一顿,最好还能再回到这里做工。
方大志因为那些没有佃到田地的村民而焦头烂额,在肖易不愿意帮忙解决,方大志又没有办法解决的情况下,那些人干脆破罐破摔,继续赌钱去了。
只是他们被勒令不许在村子里赌,否则方大志会采取措施让他们滚出大河村,因此这些人集体离村,去了外面。
从他们传回来的消息看,一部分人已经有了改邪归正的想法,在外面找了份工作。
村里的几个妇人给 独留肖简一人哀叹:女人心,海底针。
同样觉得女人心海底针的人还有木顺,春妹在家呆了一个多月了,不仅苏立志没有音信,连苏家人也没再来过。贾梅花越想越生气,这个亲结得稀里糊涂,大错特错。
“姓苏的没一个好东西,上到她公爹婆母,下到咱村的大小苏氏,都是吸人血的,把咱好好的姑娘给糟蹋成这样。”贾梅花口气中夹杂着痛恨、愤恨、悔恨。
木顺为姓苏的辩解了几句,被贾梅花一通好骂,差点把他也归到了姓苏的一列。
被骂了一次以后,木顺学乖了,每次贾梅花骂姓苏的,他也跟着骂,然后他又被贾梅花呲了一顿。
“你这样说被人家听了去大郎和二郎该怎么想你?我一个妇道人家说说发发牢骚也就罢了,人家权当我是气不过苏家这样对待春妹。你掺和进来,这可就涉及到了两家人的纷争了,到时候真闹开了,春妹怎么办?她还回不回苏家?她还做不做苏家媳妇了?”
再然后,每次贾梅花骂苏家所有人时,木顺选择了沉默。
贾梅花又不高兴了,骂木顺“你怎么这么窝囊呢?也不知道替春妹出个头,就任春妹被苏家的人这么欺负!”
木顺喊冤“你不是不让我管吗?说会破坏两家的关系,会让春妹左右为难……”
“我,我……说是这样说,可你好歹替我骂几句啊,我骂得嗓子都冒烟了,你也不知道端碗水给我。我看你就是舍不得这份差事,生怕说了他们的坏话大郎怪你不再让你看羊了……”
木顺弱弱的说了一句大实话“不是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么,你可没少收善勇娘给的吃食,而且春妹现在还在善勇他娘的店里做工呢。”
“哼,别以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把我收买,春妹的事没这么容易就过,你等着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苏立志那个混球。”
贾梅花放了句狠话,忘记了和木顺间刚刚的不愉快。
与此同时,苏家也有了分歧,在苏立强和周正好之间。
苏立强和周正好成亲后一直感情平顺,互相从没红过脸。
感情这么好的夫妇二人为什么争吵呢?因为周正好觉得苏家对不起春妹,而苏立强只是替苏立志说了一句话就被连累了。
周正好是真的觉得内向勤劳的春妹可怜,才14岁就坚忍得让人忍不住去怜惜。
春妹来快餐店做工后,店里的备菜洗菜、客人吃完后收碗擦桌和洗碗筷的活周正好再也没沾过手,她可以安安心心的只负责收银找零,这比以往既收钱又要想办法给客人腾桌的时候轻松太多了,轻松得让周正好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