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就很好看啊。”沈朝夕将灯笼提在手里转了一圈,笑盈盈的道:“你们看,是不是跟我很搭?”
裴琛也难得赞同的点头,路温书目光落在她被灯火映照的俏丽面容上,那双眸子星光熠熠,有一瞬间,心脏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了两下。
“怎的还真被她这模样迷了眼不成,走了。”裴琛见着路温书晃神,眯了眯眼笑着调侃,伸手拽着他的袖子险些将他拽的栽一跟头。
“走吧。”路温书脸色沉了一瞬,随即恢复往昔的温润,笑了笑抚平袖子上的褶皱继续往前。
“那边可以放花灯,那边是猜灯谜的,中间还有不少吃食摊子。”站在沈朝夕身侧,路温书侧首轻声给她介绍道。
沈朝夕刚要说什么,就发现身边的裴琛不见了,看了看周围,才看见这个男人竟然去买冰糖葫芦了。
一个飘飘欲仙的男人,手里拿着三根糖葫芦,朝他们这边走来。
画面有点违和。
“你喜欢吃糖葫芦?”沈朝夕接过裴琛递来的糖葫芦,好奇的问。
裴琛没理她,路温书抿唇笑道:“他喜欢吃甜食,上次你做的那个什么松饼,他就很喜欢。”
“所以你下次得请我吃。”裴琛咬了一口糖葫芦含糊不清道,说着将糖葫芦递给了她一串。
沈朝夕接过翻了个白眼,就一根糖葫芦就想让她再做一次?!
“做不做?”裴琛作势要将糖葫芦给抢回来。
“做做做!”沈朝夕赶忙咬了一口,鼓着腮帮子瞪他,“哪有你这样的,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抢!”
裴琛笑眯着眼完全不介意,身上半点看不到素日里那股子装腔作势的仙风道骨。
路温书唇角挂着温和的笑看着两人玩闹,眸色沉沉。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倒是玩的尽兴,最后放了莲花灯,闭着眼许了个想回家的愿望,一睁眼就见着身侧立了一道挺拔的玄色锦袍身影。
顺着衣摆往上看,正对上一双黑沉沉的双眸。
“王爷怎么忽然来了?”沈朝夕吓得一哆嗦,赶忙从地上窜起来,眼角余光左右打量却是没见着路温书和裴琛,心下暗骂那两人没有义气。
“本王倒是想问问,王府中的下人什么时候能不经过批准擅自出门?”赵燮眉眼冷然,唇角勾起一抹凌厉的弧度,看的沈朝夕心肝直颤。
“是他们叫我来我才来的。”沈朝夕委屈巴巴的说。
正说着,路温书和裴琛走近了,一看二人这般模样不由笑道:“这是怎的了,皱着张脸可是谁欺负了你?”
沈朝夕瘪瘪嘴,可不是赵燮又开始大发神威了么。
路温书看了眼冷着脸的赵燮,笑吟吟的道:“子期,你不是说不来吗?”
赵燮面无表情的道:“本王倒是不知濬王府的人何时可以随意出入王府了。”
“你别这么小气嘛,我们也是带她出来见见世面,你既然出来了,现在也还早,不如咱们去喝上两杯?正巧我刚刚听说一家酒楼的酒可好喝。”裴琛一点儿也不介意赵燮的话,嬉笑着说。
“这主意倒是不错。”路温书含笑应道。
“要不我先回去?”沈朝夕搓了搓手,看着三人好似达成了协议试探问道。
“难得出来一趟,只你一人回去倒是无趣,不妨随我们一道,也好看看这春江月夜。”路温书说着看了眼赵燮。
赵燮不置可否,抬步向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这是同意了。
马车内要是坐下四人就挤了,沈朝夕很识相的和车夫一道坐在车辕上。
倒春寒还是刺骨,更遑论夜里,沈朝夕被冻得差点鼻涕都快出来了,尽可能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取暖。
索性目的地并不算远,不大会功夫便到了那酒楼跟前,马车里三人下了来大步走了进去,路温书身子微顿似是想要回身,却是被裴琛勾着脖子硬生生拽了进去。
沈朝夕本是想跟进去也取取暖,看着三人临到头还是止住了脚步,返身钻进了马车里。
酒楼。
赵燮勾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淡淡道:“怎么,有消息了?”
“嗯,上次的事情可以断定就是沈家和段家主谋,沈朝夕只是倒霉撞上了,是沈家把她捞出来的,孙家当然也没这么简单。”
“我估摸着孙老头手上只怕没那么干净,似乎藏着点什么。”路温书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赵燮。
赵燮接过扫了两眼,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他们那一边的原本就理不干净,刘家最近的一次行动无非就是想独吞,沈家给个提醒。”路温书食指轻弹酒杯,耳边听得一声清脆嗡鸣,眉眼温和,语气却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冷意,“所以……”
赵燮敛眸,将纸放在灯笼上点燃,“静观其变。”这话的意思却是让他们暂且别再参与这事了。
话题搁置,路温书叫了小二上菜。
“来嘞!”小二笑着道。
门被推开,沈朝夕带着人端着盘子上来,香味飘了一路,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式纷纷摆上饭桌。
裴琛眼前一亮,“哟,看不出来你这丫头还有点心思。”
“晚饭是用过的,这些都是一些开胃小菜。”沈朝夕白皙光洁的额头上还沁着汗珠,闻言笑了笑,站到了赵燮身后动作娴熟的为其布菜。
裴琛看了一眼满桌琳琅满目的菜式,食指大动,正要拾筷子夹,旁边蓦地投过来一道冰冷的视线,头都没回,裴琛乖觉的把筷子放下。
等到赵燮先动了筷子,路温书和裴琛这才上了手。
沈朝夕只是喝了两口热汤暖暖身子,其他的一概不碰,路温书给沈朝夕的酒杯满上一杯,“这酒可是上好的,价值千金,赏你喝几杯。”
沈朝夕舔了舔嘴唇,瞄了眼面无表情的赵燮,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笑了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啦。”说罢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似乎是觉得味道不错,直接一口饮尽。
路温书笑着道:“这酒性猛烈,你还是第一次喝……”
“这酒没一点酒应该有的冲劲,什么价值千金?你可别来唬我。”沈朝夕嫌弃的放下酒杯,她的酒量不是很好,但很挑剔。
“这酒不好?你可别唬我。”路温书诧异道。
“这有什么,等回了王府,我亲自酿出来,到时候你们尝尝,定要比这好上千万倍。”沈朝夕不以为然的说。
还没等路温书说,那边的裴琛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成!届时要是没有,定拿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