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使人盲目,感受过便会发现这句话是真的。
有些人值得盲目的去爱上,可有些人却不值得。
“单方面的追求本就是一个成功对半分的行为,在决定上前的时候,你应该就想过失败的可能性,更是为此做好了准备,为何事到临头又怕了呢?”沈朝夕像是举起锤子敲打门锁的人,开的就是锁住了温羽兰的那道枷锁,不过她这把锤子很小,想要撬开那道巨大的锁,还要靠温羽兰自己。
温羽兰刚刚放松了一下的心情再次陷入质问自己的感觉,沉吟了一下:“也许是舍不得。”
比求而不得更加令人走不出来的便是舍不得,喜欢了这么久,一旦放开就等同于在心底杀了那个人,才能够真正的走出来,可喜欢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可能舍得抹杀,同样的道理,她也舍不得抹杀喜欢过他的那个自己。
正逢此刻,马车略微一个前倾,缓缓的行驶起来。
静静抱着小枕头的温羽兰跟着抖了抖,仰躺的沈朝夕抬眼看车顶一眼:“回忆都是美好的,只要有回忆,便不可能彻底抹除一个人的存在,所以只能尽可能的掩埋,将他藏在心底,等到感情有了新的蜕变,才能够从容的面对这段感情。”
舍不得不止适用于爱情,亲情也是如此,对于逝去父亲沈朝夕便是报以舍不得,即便是虚伪的安慰自己“爸爸应该不希望我变成这幅模样,为了他也要努力生活”可是该难受的还是难受,并不会因此少一分一厘。
劝导到最后,沈朝夕选择放弃了,走出来很艰难,温羽兰需要找个心安的地方自己慢慢舔舐伤口,再这样劝解下去,一旦力道过猛,会产生反效果,让她更加难受。
“我想,我不过是累了,已经无法继续保持着初心,便是他真的回来了,如今的我也不一定能够像以往那般面对他。”温羽兰觉得感情是变质,变成什么味道她不知道,但总归不是最初那么纯粹。
她追了太久,他走得太远,一不小心就寻错了道,是时候该停下来思考一下,自己到底该走哪条路,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长进了那么多,不该继续为了一个没有盼头的结果而沉醉,是时候该醒过来了,清醒一些面对失败,并没有那么可怕。
沈朝夕抿嘴一笑,侧头看了看她,觉得有时候缘分真的很奇怪,一个和她见过没有几面,甚至算不上多熟悉的人,竟然会来向她征询感情问题。
温羽兰缓了一口气,诧异的发现,和沈朝夕聊天竟是没有想象中对着小姑娘鸡同鸭讲的那等感受,倒是非常的融洽,思维也能够衔接得非常完善。
“你的马到时候估计会送到我家马场,约个时候我带你去看看。”温羽兰恢复了心境自如的态度,语气轻缓却没有忧郁的邀约。
沈朝夕觉得和温羽兰往来也非常自在,尤其是对方一开口就是心里话,以至于她为此也是绞尽脑汁的开解,一时之间两人都觉得亲近了许多,谈心最能够增加对另一个人的了解:“马不是本就在马场吗?”
一开始温羽兰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颇有些病急乱投医,朝着裴琛讨要药品也是如此,想要有个人能够引导她走出那种凌乱的困境之中,幸运的是沈朝夕很耐心的听了她的诉说,并且非常真心的引导她乱糟糟的心情。
“这马有分各种等次,御赐的马自然不能够用等闲品种混淆,需要从另一处调动,一般会找未曾驯服却相对友好的品种,让你这个主人与它处出情感,从而只听你个人命令,不过马场的人会教导你具体方式。”
御赐的东西虽然出了名的只能看不能用,但是多数之中还是能够出现那么几样用得着的东西,比如御赐的免死金牌,无需跪拜的免跪令牌,无需通报进宫自如的行宫令牌等等,沈朝夕至少求了一样用得着的东西,到时候更会有马匹相应的公文下来,以后除了她无人可以骑这匹马。
既然是御赐的东西,自然还是越安全越好,但是品种又不能太差,故而不能选用野生类别,否则野性未驯,容易让其主人遭受危险,别说野马了,便是驯养后的马儿都有一定攻击性。
沈朝夕本想喜提一匹驯养好的马儿,结果竟是如此复杂,完全没有感到可以自己驯养的快乐:“这样挺麻烦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似乎也有个好处,她撑起上半身,很有兴致的询问:“马场可有供人居住的地方?”
温羽兰一脸莫名:“难不成你还想在那里久住?”
喜欢马儿可以理解,但是愿意住在马场的真是太少了,有家不回确定不会被家里人关起来训斥吗?
“到时候自然能够找到借口,想必有些人应该很乐意不看见我。”沈朝夕单手摩挲着下巴,琢磨了一下,对着温羽兰眨了眨眼,“也许到时候会拿你做借口,记得帮我掩护一下。”
温羽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过你最好不要在我家马场出差错,不然这责任估摸着就要牵扯到我家,毕竟你父亲与我父亲,不和已久。”
该有的警告还是需要说明白,免得事后出了问题再来计较,那时候就分不清谁对谁错了。
“那是自然,我会多加小心,加上马儿是御赐的,想必没人敢在马身上动手,否则招惹的可就是圣上。”沈朝夕对于这个问题早已有想法,真要是有人想要对她动手,也只会在路上,那也与马场扯不上关系。
所以这个问题根本不是问题,主要的是在马场久住。
“在马场久住,你的目的是什么?”在温羽兰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主要还是担心,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点儿不放心。
沈朝夕小胖手拉着温羽兰的衣袖摇了摇:“你且放宽心,绝对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而且我这也是为了和马儿多磨合磨合,努力做到用得上它的时候,能够有足够的契合,既然都向圣上讨要来了,那就不能荒废了它才是,真正的利用上才是对它好,否则一匹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能骑的马,除了被关在栅栏之中,还有多少自由可言,那不是很可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