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夕无力解释其他了,整个人都想要缩成一团了,威远候却在这个时候起身,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翻出一个箱子。
“你应该庆幸,至少你没有否认身份,真要是如此,我指不定就失去了耐心,直接让你永远闭嘴。”威远候不喜欢废话,在他已经确认的情况下,继续狡辩,只会让他失去了耐心。
沈朝夕:枉我刚刚还在想着狡辩来着,没想到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明白威远候到底打算做什么。
“这位你应该认识。”威远候从打开的箱子内取出一副画像,展开放在沈朝夕的面前。
沈朝夕因为是侧躺着,这个姿势其实并不合适看东西,不过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了,“我?不对,这画纸的老旧程度,画像应该已经很久了,她是我母亲?”
反正这样说总不会错,可能性应该也就这一个了吧?
不过沈朝夕还是有点儿纳闷,“你怎么会有我母亲的画像?”
难道是因爱生恨?不对啊,她这个‘母亲’要是还活着,岁数应该会比威远候大挺多,她嫁人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呢!
“我父亲亲手画的,其实他要是惦记这别的女人,作为儿女的不应该有什么意见,他千不该万不该取了我母亲那样偏执的女人,她在得知父亲喜欢的是你母亲之后,在这个书房里一把火烧了全部的东西,还想。烧死我。”
威远候眼里冰冷的眼里好像没了任何颜色,用一种空洞的眼神注视着沈朝夕,似乎有着想用火烧死她会有怎样精彩的画面。
沈朝夕默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许久却还是摇头:“我母亲是无辜的,她又不曾勾搭你父亲,你母亲也是无辜的,在这种时代就不该有太多的奢望,更不该爱上一个不爱他的男人。
你父亲是个该死的人,不用看着活着的他真是太好了。”
威远候眼里似乎恢复了点色彩,他其实显得有点瘦,面上棱角分明,鼻子峻整,唇不厚不薄,并不是很讨人厌的面相,甚至好看得有些过分,却又不是毫无阳刚的俊美,倒是格外的有味道,此刻清浅一笑,更是让沈朝夕想起自己曾经说他笑起来很好看的评价。
“你确实应该庆幸他死得早,否则他很有可能会对你很有兴趣,他不过是求而不得之后的惦记罢了,真爱什么的越是有人妨碍,越是显得更加无法割舍,可惜我母亲太蠢了,不懂这个。”
威远候的语气放松了很多,看到沈朝夕的眼神顺眼了一些,为她刚刚那副大胆却格外正确的话,于他而言父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他母亲还曾经想要烧死他。
“一副假仁假义的从人贩子手中将你救起,却不曾将你还给沈家,并且交给返乡的仆人照顾,并且要求在你满十岁的时候接回来,你觉得他对你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
听到这里,沈朝夕反而对威远候的父亲有了另外一种认知,突然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威远候不明所以,道出了一个日期,“对外说是病重而死,其实是中毒而亡,死前还巴巴的要我发誓照顾你。”
沈朝夕沉默了许久,张了张嘴,觉得说出的话,若是威远候听了估计会直接掐死她,于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可是威远候还是注意到了她的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就说,不必遮遮掩掩,暂时拿你还有用,不会让你死。”
沈朝夕抬眼看他,并不是很相信他的鬼话,依旧是沉默是金,并不想主动找死,伸手扶了扶额头,emmmm感觉头疼不已。
威远候从袖口拿出一个瓶子,他将东西塞进她的手里,并且告知:“其实你身体里中了药,再过不久应该就要发作了,你有两个选择,死于男人堆中,还是杀了赵燮。”
沈朝夕清炯炯的圆眼蓦然睁开,抬头看向威远候,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经过他的提醒,她才发现自己身体似乎确实有着细微的变化,像是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麻痒,她刚才还以为是侧躺太久导致身体有待麻了。
她张了张嘴忍不住笑了出来,似嘲似笑的嗤了一声,撑着力气恢复了一点的身体坐起,握紧了手中疑似毒药的东西,很难形容这一刻觉得可笑的心情:“竟然侯爷这么想知道,我想你父亲应该是相思成疾,中毒对他而言,也许是个解脱,真是很抱歉刚刚对他的出言不逊,毕竟要不是他我估计就活不下来了。”
一个人如果真的不看重感情,爱的是自己的话,那么他必然会对自己身体有个非常好的管理,而不是在原主母亲过世还不到几年的时间内就病重,甚至中毒而亡。
看来是她在此之前相差了,竟然觉得老侯爷救她是在找个替代品,小时候的她都还看不出长大后的模样,鬼知道会不会就长歪了,更别提交给老仆人带走,为的就是让她远离一些可能会被沈家人认出来的可能性,指不定这件事情她母亲其实是个知情人。
“他应该是知道我母亲入了个虎狼之窟,看来之前的想法也许又要被推翻了,我母亲也许是知道这件事的,甚至同意让我走。
可惜她还是漏算了沈定坤和王雨柔的凶狠程度,她斗败了,也许正是因为曾经做过某件事情,对沈家造成了很大的动荡,沈老夫人才会那么痛恨我母亲。”
赵燮曾跟她说过,为了她的安全不能够去查沈家的事情,一旦要是沈定坤有所觉察,她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所以一切都靠猜,自然有可能会出错,突然来了个知情人,从威远候口中得到的信息有很多,让她推翻了以往的一些事情,但是有些事的脉络却逐步清晰。
威远候冷眼看着沈朝夕说着一些他不乐意听到的话,似乎不断你的挑战他的底线,许是料定了他留她有用,不过她话里话外似乎已经知道了沈家对她的恶意:“看来你也猜到,会是谁,将你送到我这里来,并且给你服下那等药物,估计是以为我会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