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需要演全面,沈朝夕也唯有奉陪到底了,两人一道儿进了房门,却并未关门,反倒是还把窗户什么的都打开了,真要是有人偷听也好看清对方的长相,至于其他角度和距离,可就不一定能够听得到她们说些什么。
沈朝夕还真将昨日还未拿去清洗的衣物摆了出来,别看她昨儿做了不少的事情,但是外衣还是干干净净,便是哭了都没舍得用衣袖擦眼泪,而是用手和帕子糊。
“感觉如何?”沈朝夕还询问了一句,有种真的在观赏的架势。
实际上刘昕对这个是丝毫没有兴趣,她的手工确实不错,但是学多了,做多了,如今一提到动手做衣裳,便有种头晕眼花的感觉。
不过还是很是认真的伸手拉直了一处微皱的角落,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果真是有暗藏的针法,不过做工太细致复杂,很难辨认真切,待我再看看。”
一直晾了沈朝夕好一会,刘昕才心满意足的开口:“其实也没多少重要,不过有件事我需要告诉你,那日在猎场的事情,与我没有多大的干系,并非我指使她去杀了你身边的婢女。”
沈朝夕没有多少妨碍的就接受了她的话:“我知道,没人会做得如此明显,我相信你没有指使她,但是和你应该还是有点儿关系的,毕竟都是你们家的人。”
不是刘昕不代表就和她不存在关系,能够指使她身边长久陪伴的婢女,她家人的可能性大过外人,毕竟从路温书那里得知,刘昕并没有多少复杂的身世之谜,更没有需要过度注意的地方,所以外人在她身边安插人马的行为很小。
一个府邸能够潜藏的地方太多,何必非要做个小姐婢女,那对于从小培养的卧底而言太过不稳定,女人会嫁人,再就是刘家的人际关系很是复杂,再就是互相残杀的不少,少爷小姐都死了不少。
所以一般要派卧底,一个稳定的职位是必不可少,从小培养对准的职位方向也绝对不会是一小姐身边的女婢,理应是厨娘或者绣娘最为合适,一个距离重要的膳食比较近,一个更是触及每个人需要穿的衣物,皆是能够把控到命脉,却相对安宁稳定的职位。
“清慧郡主还真是聪明,这件事情缺失家中的人有关,那人我也可以直白的告诉你,便是那个传言中被我耍弄的妹妹。”何其讽刺,经过刘昕一度确定,真真切切就是那个看似天真的女孩。
也是她调查的方向一开始就格外的正确,才会让她能够第一时间查询到对方的异常,一再深究下去,还真就被她给挖出了不少的东西,那位所谓书生竟然还是母亲某个庄子的管事的儿子假扮。
白莲花做久了果然是会上瘾,享受自己犯错却被人知道,挖出来之后受到的各种打击,实则不过是刘秀自己亲自导演的一场戏码。
沈朝夕沉思了一下:“这件事情我如何相信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传扬得人尽皆知,你自己也没有做出反驳之论,根本没有试图为自己洗白,如今却突然将一个不起眼的人物扯出来,总该给我一个理由或者线索,否则我很难相信你。”
没有平白无故的信任,她更加不可能只是听了刘昕的三言两语就会觉得真是如此,并且顺着这一点去查询,她又不是傻子。
刘昕浅显的笑了一下:“本来也是无所谓你信不信,可是她利用 的是我身边的人,还有家里有人故意偏颇,实在是令我记恨不已,这件事情我确实有着借刀杀人的想法,但也不可能给自己留下如此明显的错处,没有一定把握说服你,我也不会做这无用功。”
看她这架势是胸有成竹了,沈朝夕找了个位置坐下,正好对着窗口的位置:“行了,有什么便说罢,人都在这里了,还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莫不是觉得还能跟我换一些筹码不成。”
实在是受不了刘昕话里有话的说话模式,要知道她等会儿还要去厨房里头忙活午饭来着,压根没有那么多功夫在这里耗费时间。
刘昕一改平日的俏皮形象,很是没形象的啧了一下,“急什么,我说就是了,我那位好妹妹刘秀,当初和她演戏的书生其实就是我们母亲某个庄子管事的儿子,不过是刘秀手下使唤的一个马前卒,时常在外头跑腿,很容易就能够找得到。”
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循,想要发现源头以及后续,需要的是踩到狗屎一般的运气,以及和狗鼻子一样的敏锐,接下来的事情,是否能够成功,就要看沈朝夕在濬王那里的分量够不够重了。
当初想明白事情之后,她实在是气不过,不过还是按捺下了脾气,沉下心领着罪责闭门不出,私下则是着手查明真相。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真让她的人手揪出了些许蛛丝马迹,不过刘秀手中的人马可不少,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付她,唯有找个外援才行,这不,瞧见了沈朝夕的地位水涨船高,也让刘昕有了些许念头。
沈朝夕很佩服她这种理直气壮过来说想要借刀杀人的语气,可是她漏算了沈朝夕如今并不想要惹事的想法,要知道她需要应付的人有很多,一时之间还真是没空闲对付刘秀。
“哦!”她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不过暂时我没空理会她,但还是非常感激你过来跟我说这件事。”
至于报答?
别想了,双方迟早要打起来,说报答什么的完全是想都别想,而且刘昕这告知的意图也是抱着能够从中得利的目的而来。
刘昕很是不可思议,本来悠闲逗弄沈朝夕的装腔作势都收了起来,皱着眉看她:“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沈朝夕很是无所谓的双手一摊,偏头反问她:“我需要有什么想法么?”她完全没有任何想法,至少现在并没有。
从赵燮如今的处事方式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想要招惹祸端,正在围绕某种目的而筹谋着,她怎么可能会主动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