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没想什么!”沈朝夕惊觉自己又暴露了,连连摆手加摇头,脸上的婴儿肥也跟着晃了几晃,看起来分外可爱。
赵燮眉尾微扬,直觉眼前这个小丫头隐瞒了他什么事。
起身走到她身前,伸手勾起她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稚嫩秀丽的小脸,黑沉的眸子眯了眯,沉沉开口道:“真的没有吗?你知道上一个骗本王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什……什么下场?”沈朝夕咽了口唾沫,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懵了,从头发丝到脚尖都僵硬的像石头,只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睁着,睫羽颤个不停。
明明害怕的要死,还在逞强。
赵燮眸底划过一缕笑意,俯身凑近了她颊边,温热气息拂过,唇瓣似蹭到了耳垂,“被扒皮抽筋,挫骨扬灰,真的扒皮哦,那张皮现在还在本王书房里呢,想看看吗?”
沈朝夕身子不硬了,却是软的差点就跪在了地上。
呜呜呜好可怕,这里有个扒人皮的变态!我要回家!
赵燮揽过她的腰,将她软的没力气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目光对上她水汽弥漫的双眸,无辜的模样真像是个在丛林迷路的幼鹿,等着猎人去抓捕,驯服,为所欲为。
眸色渐深,赵燮低着头看着她,嗓音微哑的道:“所以,告诉本王,你刚才究竟在想什么。”让她说不过是一个借口,赵燮很清楚,他不过是有点不想放开怀里娇软的令人心疼的身子罢了。
沈朝夕却是当了真,可又不敢将自己真实想法说出来,憋了半天,眼眶里包着一泡泪委屈巴巴的道:“我……我就是看王爷脸色有些差,眼底发青,显然没睡好,这几日应当是很辛苦的吧。”
赵燮挑眉,“当真这般想?”
沈朝夕赶忙点头。
“你关心本王?”赵燮又凑近了些许,两人面孔相距不过一寸,呼吸交缠,他甚至能闻到怀里娇软小丫头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冷香,似冷杉雪松,格外好闻。
不像他后院那些个女人涂得香脂香膏,味道腻的他心慌。
沈朝夕不知他所想,只话都说到这了,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尴尬的点头承认了。
也不知赵燮信了没信,反正静静盯了她一会后就直起身放开了她。
一得自由,沈朝夕当即往后倒退了几步,直到停在一个安全距离这才看着侧身立在一旁目光沉沉看着她的赵燮。
“那……我就不打扰王爷您休息了,我这就告退,这就走。”沈朝夕怂不拉几的端起碗就跑,活像是身后有几条恶犬在追一般。
倒是赵燮默默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眸光幽暗,低低笑出了声。
看来确实是找了一个对胃口的,不仅是厨艺上。
回到自己的小窝,沈朝夕一颗心脏还是狂跳不止,不是方才那暧昧动作,纯粹是被吓得惊魂未定。
这个王爷简直凶残,肯定是老攻,路温书看着斯斯文文的,那么温文儒雅,怎么就眼瞎看上濬王了呢,除了长得好看点,身材好点,有权势一点,嗯……最多再加上一个有点钱,到底哪里好了。
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改天见到了路温书一定要跟他好好说道,让他考虑清楚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沈朝夕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日,赵燮没有离府,倒是路温书来到了府里做客,沈朝夕知道他来了心痒难耐,趁着时辰尚早,打听了路温书在哪之后径直过去寻人。
王府占地极大,府中建有一湖,湖边立有一亭,湖面碧色连天,满池荷叶灼灼,在夏日里坐在亭中小憩待客品茗皆是好去处。
路温书此时便在亭中和赵燮相对而坐,两人中间摆放着棋盘,红绿玛瑙棋子交错,颇有些难解难分的状态。
手执一枚碧绿棋子,路温书目光落在棋盘上,看着已陷入焦灼状态的棋局神色半点不显急躁,不急不缓的落子,“如你所愿,沈姑娘到底还是到了你府上做了厨子,今日胃口如何?”
赵燮神色未变,紧跟着落下一子,将绿子绞杀一片,“尚可。”
路温书含笑棋子落下反将一军,“那沈姑娘看着是个心思单纯的,你这宅子可不安宁。”
赵燮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目光冰凉,语气满是漠然,“本王的人,谁若是碰了,那就哪个爪子碰了便剁下来。”
路温书无声笑笑,“你还要养病到何时?那位如今可是在朝堂上搅风搅雨,已是拉拢了一批人了。”
棋盘上这会胜负已分,赵燮端起一旁的茶盏浅啜一口,漫不经心的道:“他想本王好的慢一点,本王偏不如他意,且让他蹦跶,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罢了。”话里意思却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
“你心里有数便好,路家我会帮你稳住。”路温书含笑道。
二人正说着,远远便瞧见沈朝夕两手抓着裙摆怒气冲冲的往他们所在的方向大步而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刘伯更是小跑着追她,脑门上都浮上了一层汗。
赵燮眯了眯眸,路温书眉心微皱站起身望过去,“怎么回事?”
沈朝夕到了近前,放下裙摆气鼓鼓的双手一抱拳学着赵燮侍卫模样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见过王爷!”
赵燮眸色黑沉,抛掉手中的棋子,面无表情的看向她,“闹哄哄的成何体统?刘伯!”
刘伯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扶着膝盖直喘粗气,听到赵燮唤他赶忙行了一礼道:“回王爷,都是老奴管教不严,惊扰了王爷和路大人,老奴这便带人下去好生教训,王爷恕罪!”
说罢便挥挥手招呼两个下人上前要将沈朝夕拖走。
沈朝夕不干了,红着眼圈又踢又挠的跟个炸毛的小猫似得逼的两个壮汉苦着脸硬是不敢靠近,脸上胳膊上已是多了不少血痕。
“放肆!王爷在此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莫不是仗着王爷欣赏便这般骄纵跋扈不成!”刘伯气的不行,当即喝叱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