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男人的黑色宾利回到了楼下。
吃饭时看到女人情绪很低的样子,傅斯寒有些不解。
“怎么了?”
迟晚强扯出一个笑容,摇摇头“没事啊。”
她不想男人看出自己的心思。
但傅斯寒怎么会看不出她不开心,却不解其中的原因。
难道沈意意又对她做了什么?
还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明天忙吗?”男人装作不经意地开口。
他想带她出去过一天。
问她明天忙不忙?迟晚不解。
难道傅斯寒想带她一起回南城吗?
还是担心自己走了,她一个人会觉得无聊?
“我明天有很多事。”迟晚淡淡开口。
其实明天没有拍摄任务,季念也回了南城,电影的拍摄就不能进行下去。
“能请假吗?”男人接着问。
她的生日可是一年只有一次。
迟晚更是不解了,不过还是坚持说,“不行,是很重要的事。”
男人停止了切牛排的动作,“有什么事?”
“反正就是有事,傅医生你就忙你的吧。”迟晚快速敷衍过去。
嘴上这么说,迟晚的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让他忙他的?
她知道自己明天要忙什么吗?
傅斯寒难得露出困惑的表情,“我明天不去医院。”
他要说了,迟晚想,他要告诉她了。
可她不想听。
直接去做就好了,何必告诉她呢?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会伤心吗?
“傅医生不用把行踪都告诉我的。”迟晚依旧云淡风轻地说。
这个女人今天是怎么了?傅斯寒更摸不着头脑了。
“你今天都干了什么?”
听到傅斯寒转移了话题,迟晚松了一口气。
“没干什么呀,看看电视。”
那她应该看了模特比赛呀,傅斯寒想,不开心吗?
“你……”傅斯寒轻咳一声说道,“你今天开心吗?”
“哦,还可以,挺开心的,傅医生开心吗?”
“呃,你开心我就开心。”
二人都不知接下来如何再开口,一顿饭尴尬地吃完。
“想去散步吗?”傅斯寒问。
迟晚生怕他要告诉自己傅莞生日的事,忙说,“我脚有些疼,不去了。”
随意扯的谎却让傅斯寒脸色一变,立马抓着女人就要查看她的脚踝。
迟晚担心被戳穿,挣脱男人上了楼。
她今天是怎么了?傅斯寒心想,这个上楼的速度,可不像是脚疼的。
打电话给季念,想问问迟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今天这样古怪,电话没有人接。
季念强行拉着陆云深去看电影。
说是自己想看新出的喜剧,实际是想缓和男人的情绪。
每一年逢傅莞的生日和忌日,陆云深都很难开心起来。
电影院里,二人并排坐着,无话。
陆云深歪头看着荧幕,眼神却像在放空,想着另外的事。
季念的手悄悄放到男人的手背上,作为无声的抚慰。
男人没有抽回手,朝着朋友浅浅一笑。
他明白季念担心自己。
其实,他也何尝不想从傅莞离开的悲痛中彻底脱身,可是一想到她的惨死,他就没法让自己不去回忆。
别墅里。
迟晚早早地躺下,却毫无睡意。
听到傅斯寒进来,迟晚马上闭眼假寐。
她不想说话,心中很委屈。
男人久久地看着睡姿像只蜷缩的小猫的女人,叹着气给她盖好了辈子,在一旁轻轻躺下。
迟晚转身,钻入了男人的怀里。
她说不出口,她舍不得他。
并不明白女人的心情,傅斯寒摸着女人的头发睡去。
夜对于相爱之人来说并不多长。
迟晚睡醒后,见傅斯寒并没有离开,支着胳膊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早。”男人揉揉女人的头发。
“早。”迟晚答着,起身洗漱。
她可是说过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的。
“你一会儿去哪,我送你。”男人在身后说。
“不用,我们不顺路。”
不顺路?昨日的困惑今天再次涌了上来。他怎么一点也不明白。
“你中午想吃什么?”
“傅医生不用担心,我和托尼约了午饭。”
“那好吧。”
既然迟晚已经这样说了,那他只能等她晚上回家了。
简单地收拾之后,迟晚出了门,却不知道去哪里。
就让司机到处转转,选一个她感兴趣的地方放下。
今天的迟晚穿着简单的黑色针织长裙,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夹着一根细长的女烟,云雾吞吐,忧伤的神色让她美得就像一个谎。
在陌生的地方游荡到下午,迟晚坐在长椅上,晒着冬日里浅薄的阳光,还没吃午饭,没什么胃口,胃里一阵寒冷。
路边走过许多对情侣,互相依偎着,你侬我侬。
笑着摇摇头,迟晚感叹着爱情的魔力,一会儿叫人幸福得像从不知烦恼为何物,一会儿又能把人打入三尺深渊。
想来想去,还是给傅斯寒发条短信。
她怕打电话会打扰到他。
【我想你。】
刚想收起手机,却收到男人几乎是几秒间的回复。
【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
什么意思?
他没有回南城?
迟晚连忙拦了辆出租回到别墅。
傅斯寒正在书房里,低头翻阅着一本厚厚的书。
空气仿佛停滞了。
迟晚手扶门框,看着坐在里面的男人,沉静俊美的脸庞,修长的手指,浑身散发着优雅的气质。
听到门口的动静,男人回头,在看到女人的一刹那,眼里盛满了温柔,“回来啦?”
迟晚怔怔地走过去,拥住男人的脖子。
“我以为你走了。”女人轻声说。
“走了?去哪。”
“南城。”
傅斯寒一愣,随即了然。
想必是季念告诉了她,今天是傅莞的生日。
她以为他会回南城去。
“所以你今天?”
“我在外面呆了一天。”女人有些委屈地说。
心中却好受许多。
原来他并不回去,他问她有没有空,是真的想要陪她。
傅斯寒无奈地叹了口气,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懂,心疼地摸摸迟晚的脸,接着语气坚决地说,“以后不管有什么想法都要跟我说,不许一个人瞎猜。”
迟晚有些难为情地点点头。
“饿了吗?”男人轻声问。
“嗯,还没吃午饭。”
“为什么不吃?”男人的音量提高了些。
“那时候没胃口。”迟晚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