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我想找回我的爱人。”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缠绵深情。
像是触碰到了心底最深处的柔软和珍贵。
杰克斯想起了三年前。
年轻人疯狂的寻找一家又一家夜店,似乎就是在找他的爱人。
可杰克斯又觉得奇怪,“那你刚才身边的那位女士是?”
从来不会有感同身受。
“身不由己。”傅斯寒知道,没有和他一样处境的人,所以有些事情也不需要解释什么。
杰克斯似乎越来越欣赏这个年轻人了,但他还有很多问题想要知道。
“傅先生是傅家的人,为什么不用家族的公司行个方便?”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年轻人一直都是孤军奋战。
如果一开始步入商场时,他能背靠傅家,借傅家的产业行个方便,发展绝对会比现在高出太多。
杰克斯正在跑神之际,男人淡淡开口,语气却泛着一股桀骜和张狂。
“我不认为,离开家族,我就会寸步难行。”
只要回到傅家。
就会默认为接受和周蓝醉的婚姻。
傅家的产业,也是傅父和上一辈打拼出来的。既然都是人为,为什么,他手中不能成长出第二个?
野心早在三年前悄然生出。
他去香港的那一趟,不只是去接傅莞,同时也在香港注册了金融公司。
这三年的发展,已经小有成就,约莫可和南城傅家媲美。
可比之周家,还是差一点点。
再给他一点时间,等他的实力成长,等他不再受制于人。
他会打破这一切。
他会光明正大的带她走,保护她。
这才是,支撑他三年孤独的信念。
杰克斯没有再开口询问什么。
这一趟,对于他来说收益不菲。
他似乎看到了这个年轻人非同一般的野心和毅力。
他会在一些时候,为他行个方便。
说好之后,两人立即准备动身去香港。
傅斯寒只回了一趟医院,这一趟,他需要带一个助手前去。
将医院的事安排好之后,男人和小宋赶去了机场。
凌晨三点。
登上了今天通往香港的第一架航班。
……
香港,繁华区。
女人一身黑色露肩长裙,眉眼冷漠疏离,目不斜视的进了繁华区最大的酒吧。
“DEMON。”
中文翻译为,恶魔,精力过人的人。
她昨天下午来到香港。
只是刚刚踏上这片土地,似乎就唤出了她许多纷杂的记忆。
脑海中阵阵刺痛。
现在是早上六点。
酒吧内没有多少人,只是服务员在打扫卫生,酒保也都没有上班。
很安静。
但迟晚脑海中却回荡着劲爆的音乐。
——“可以陪我们喝一杯吗?”醉倒的酒汉摸上女人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几张百元钞票。
女人绽开笑容,如同魅惑众生的妖,“当然可以。”
她如今是一个人。
为了生存,什么事做不出来?毕竟她爱的人早就丢了,她没有钱回去,怎么“报答”他?
跟随男人进入包厢的最后一秒,手腕突然被人拉住。
随后,大力袭来,她跌入男人的怀抱。
……迟晚倚在墙上,狠狠按住了太阳穴。
又来了。
一段一段的记忆,像是碎片刺进她的脑中。
消散的最后一秒,迟晚听到男人说:“晚晚,跟我走吧,我还爱你。”
她手指用力攥紧,唇瓣被咬的像是染了血。
这个男人,是盛如州吗?
三年前,她多次背叛他,他却始终不渝的守在她身边。
她和傅斯寒的纠缠,他也是心痛的吧。
迟晚不敢相信,自己从前竟然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怀了盛如州的孩子,却仍放不下傅斯寒,在她被带走,不准和傅斯寒见面的半个月内,他在哪呢?
他从未出面。
却在她的婚礼前夕,跑来对她说那些深情款款的话,让她不断动摇,在婚礼当天离开盛如州。
她只顾着去找那个自私的傅斯寒。
盛如州呢?他难道不会难过吗?
她可真自私!
迟晚坐在椅子上,脊背发冷。
回想起盛如州说的往事,她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错觉。
这些,应该就是真实的吧。
她的一切,都被傅斯寒一手毁掉。
眼眶一阵发酸。
她仰起头,看着酒吧大堂内刺目的吊灯。
盛如州说,他一直在她身后等着她。
可是他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像很久之前那样,每逢见面就欣喜万分,送给对方自己最珍贵的礼物。
虽然不是轰轰烈烈,却也安稳幸福。
还能吗?
迟晚一阵心悸。
每每想到和盛如州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慌什么。
可能在三年前,她是真的太对不起他了。
如今她全部知道了,能够记起的东西也越来越频繁,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要结束了?
她一个人呆呆坐了会儿,离开酒吧后,就给薇薇安打了电话。
两人约定好在一家甜品店见面。
薇薇安知道她在香港非常惊喜,“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
“昨天来到的。”
短短几天,经受了一连串的刺激,大概是心脏已经麻木了,迟晚看上去异常平静。
薇薇安却总是能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
毕竟她看上去情绪实在是太低落了。
服务员来询问需要什么。
薇薇安点了一杯咖啡后问她。
“长岛冰茶。”
话说出口她自己先笑了,长睫下,眼底神色稍显冷嘲。
她不由得想。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如果她不想要找回记忆,也没有遇到盛如州。
她会被傅斯寒养在别墅里一辈子吗?
他们可以一辈子不分开,没有外人介入吗?大概是不会的。
薇薇安开口,淡淡的温柔音色似乎能疏解人心底的烦恼,“不喜欢的东西,就不要与他握手言和,试着遵从内心,怎么样?”
遵从内心……想到傅斯寒,她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心脏有种窒息般的错觉。
她在抗拒他。
她应该恨他。
迟晚忽的抬眸,定定看着薇薇安,“您说的模特展,什么时候举行?我大概会在这里长住,好提前预备一下。”
薇薇安没有立刻回答。
她看着面前眼神坚定的女人。
她是真的下定决心,强制自己割舍掉某种东西了。
薇薇安道:“跟我回公司吧,你的服装和妆容,我会安排独立的设计师给你。”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