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连眉都不曾皱一皱，只用单掌压住她一双手，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拖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贝齿扯离自己。
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对上他暗沉的眸子。
似乎气恼得很厉害，她又要凑上去咬他，他却俯首一下子将她的唇狠狠的吻住。
她‘唔’了一声，他霸道的舌已经探进了她的唇齿间。
没有往日的疼惜和怜爱，只有粗蛮的索取，仿佛带着一股发泄和惩罚，似乎在宣泄着他沉在心底已久的痛苦和不甘……
他再多的努力，也始终等不到她的坚定！
顾忆北只需要勾勾手指，她便会转身离开他！！
她怕起来，扭动着身子奋力挣扎，“季扬，别在这！！他们都会看到……”
巨大的羞耻感，让她哭着哀求起来。
他却仿佛不曾听到，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将她娇小的身子一拉，让她整个人连着他一起坠进泳池里。
将她用力压在池边。
冷意，窜进彼此紧贴的肌肤里……
……
回过神，却见季扬已经上了岸，他弯身抽过一旁的宽大浴袍，面无表情的朝她走来。
不等她说话，那白浴袍，从上而下落在她头上，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有些恼，用力扯浴袍，却听到他平淡到近乎失常的语气开口：“乔念，你走吧。”
她的呼吸，窒住。
手停顿在浴袍上，没有动，只是咬牙问他，“什么意思？”
刚刚……他还那么疯狂的要自己……
而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
呆愣的，等了很久……
回答她的，却是季扬离去的脚步，依旧那……轰然关上的门……
她颤抖了下，一下子就醒了。
扶着池壁的手，苍白得恐怖。手指，几乎要嵌进那混凝土的地面里……
他让她走……
不用细问，也知道意思了！
其实，从昨晚开始，她就该懂他的意思！
她倔强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狼狈的爬上岸，双腿几乎都在颤抖。她拾起地上被他撕裂的裤子，抱进怀里。
手颤抖着，为自己披上浴袍，她绷着脆弱的背脊走出泳池……
走进卧室，季扬拿毛巾擦着短发，始终面无表情，只有那紧绷的脸部线条和紧抿的薄唇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门，被轰然从外推开。
他抬了抬眼。
只见她一身湿透的进来，小脸上竟然连一丝丝泪痕都看不到……
敛下眉，他自嘲的勾唇。
季扬，还在傻傻的期待什么？期待她伤心？期待她哭着说要留下？还是期待她说其实爱的是自己？
乔念走进浴室里，滚烫的热水从肌肤上冲刷而下，她还是觉得很冷。
拉开浴室的门，走出来的时候，季扬背着她，躺在床上。
他似乎是睡着了，一动不动。但乔念分明看到他的背脊，隐隐僵硬。
忍住泛酸的鼻尖，她打开衣橱，将偌大的行李箱，从衣柜中抽了出来。
力道，很不温柔，甚至刻意用行李箱击－撞橱柜，弄出很大的声响。
回头，见他还是和之前一样，一动不动。
死死咬住受伤的唇，她将自己的衣服从橱柜中一件件抱出来，连叠都不叠，一骨碌全塞进箱子里。
搞定后，她又弯身将地上那些凌乱的公仔一个个捡起来塞进箱子里。
每捡一个，她的手便颤抖一下。
咬着唇，眼泪几乎要忍不住留下。
季扬依旧冷冷的背对着她，躺在床上，以至于她看不到他此刻孤寂的睁着的眸子……
那里，翻滚着剧痛……
胸口，仿佛破了个洞……
“啪”一声响，她利落的口上行李箱，没有回头，她转身，恼怒的甩上门冲了出去。
一颗泪，还是不争气的滚落在了地板上……
季扬从床上起了身，几乎是本能的想要追出去。
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他们闹脾气的那样，最后，低头的总是自己……
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所以，她从不试图珍惜他？
连他的赌气，她都全数接纳，可以就这样毫不留恋的提着行李离开……
苦笑，他终究只是定定的站在那，没有拉开门。
真的太爱，所以，爱到连和她赌气的资格都没有。爱到可以任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
冷冷的转身，闭上眼，将疲倦的自己扔进沙发里。
头痛欲裂。
抬手，抚了抚眉心，身体里没有消失殆尽的感冒病毒，似乎又来反噬了……
原本关上的门，却又猛然被推开。
他眉心跳了跳，抬眸，就见到那原本已经生气离开的她，还提着箱子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明澈的眸子，蒙着一层厚厚的雾气，她倔强的咬着受伤的唇，就是不让眼泪落下来。
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恨恨的瞪着他，眼里的控诉和恼怒一目了然。
他的心，又开始疼了……
“混蛋！”她终于没有忍住，将手里的箱子用力的丢在地板上，大声哭起来，生气的朝他扑过去。
不等他有反应，她整个人已经气极的压在他身上，白皙的贝齿落下来，低头愤恨的咬他的锁骨……
像只淘气的小狗……
季扬整个人怔了怔。
锁骨上，有细微的痛传来，可胸口却一下子被一种温暖填充，胸前的温软，让他觉得不真实的闭了闭眼。
乔念，季扬要的真的不多……只要这样偶尔发发小脾气，证明他还存在，这样就好……
“混蛋，你咬我！你知不知道有多痛！呜呜……”她委屈的大哭起来，冰凉的泪打湿了他的皮肤。
小手不断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小嘴颤抖着，还在嘟囔：“你凭什么要我走？我们还没有离婚，这里也是我的家！就算离婚了……这房子也归我，要走也是你走！”
她不断的抽噎，耍起小赖。
他一动不动，只是宠溺的放任着她在他身上发着小脾气。
似乎是哭得没力气了，最后她松开了牙齿，只恼火的狠狠捶他，抬起缀着泪可怜兮兮的眸子，撞见他深沉不见底的眸子，闪着宠溺的光。
她觉得自己丢脸死了，一咬牙，从他身上爬起来，手指指着门口，嘴硬起来，“要走也是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什么永远都不放手，什么不会丢下我，我不稀罕！”
话才落，泪却又涌出了眼眶。
季扬却一下子扣住了她的手腕，稍稍使力，让她重新跌倒在自己胸膛上。
这一次……
不给她再挣扎的机会，他有力的手臂，断然的钳住了她的腰肢。
“你放手，放手！！我不要理你！”她发狂的拍打他。
他却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禁－锢在沙发里。
垂下眼，专注的凝着她生气又委屈的小脸，冰凉的手指，徐徐的覆上她被他咬伤的唇瓣。
她痛得冷抽口气，别过脸，不让他碰。
“对不起……”沉稳的嗓音，带着暗哑，像大提琴，响在她耳畔。
一下子，让她心底无处安放的委屈都涌了出来。她倔强的别过脸，就是不理他。
季扬叹口气。
这场爱里，他真的是惨败……
所以，何必再在乎是谁先低头？
“我没有要和他在一起……”在他的吻里，她突然啜泣着开口。
“我知道……”
他也没有真的要她离开……只是突然像个孩子一样赌气、任性了而已……
以为，她会哄自己……
“你知道还这么对我！”她气得用手掐他的腰。
他只任她闹，放肆的，不顾一切的吻她，避开她受伤的唇，薄唇袭上她的脸颊，她白皙如珍珠的耳珠……
其实……这一切，不过只是因为他吃醋，他不安，他害怕……
顾忆北付出的，也许不比自己少……
他害怕，看到那样无助的顾忆北，她会动摇……
如果可以，他真的一点都不希望，他们再有任何接触……
可是，那太自私……
原本她还在生气，只任他吻着自己，倔强的不给予任何回应，但终究……
她难过的喘息着，情难自禁的抱住他，小手抚过他每一寸冰冷而强健的肌肤。
“为什么要在水里泡一晚？”又恼又心疼，她意乱情迷的问他。
“我怕我会冷静不下来，冲到医院把你拖回来……”
“你挂我电话！”抓着最后一丝理智，她继续控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