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不曾停歇。
清晨,温暖的阳光从窗帘后照射进来,乔陌然微微睁开眼,动了动身体,觉得浑身都乏力,酸痛的厉害。而她的身体被人以绝对占有的姿势抱在怀中,腰上一只手,搭在小腹上,身体和身体靠在一起是如此的契合。
乔陌然动了动,结果把后面的男人吵醒,腰上顺间一紧,沙哑的声音传来:“醒了?”
“嗯!”她有点不好意思,这时候才知道羞涩,仿佛已经晚了!
而他手臂一用力,她就被他翻转过来,四目相对,她看到他眼底的慵懒,和早晨起来属于男人特有的攻击性眼神,她的心又如擂鼓般颤动。
他的俊颜在她的眼前放大,她吓得低声喊:“你要加班吧?”
他笑:“呵呵……如果我说我下午才去部门,是不是还可以来几次?”
“你——”她低叫,“不要了!”
说着就扭动了下身子,可是这一个动作又让他身体的温度一下子升高,浑身滚烫起来。
搂在乔陌然腰间的大手更用力的攥住她纤细的腰肢,乔陌然知道他这样陡然一紧的动作,脸一下子就红了。
昨晚他连着折腾了她两次,不会又来了吧?
乔陌然不知道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是可以怎样乐此不彼的,尤其是刚刚开始的时候,身体和身体的兴趣总是那样奇怪,大概多数男人开始都是如此热衷这件事吧!
……
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再做成,因为电话很不凑巧的响了!
顾以笙十分恼怒地放下了乔陌然,下床去接电话。
电话不知道被他何时拿进了卧室里,就在床尾那边的桌子上,他下床,没有穿衣服,站在床尾接电话。
是单位汇报工作的,乔陌然看看表,才知道已经八点了!
她从被子里露出眼睛来,偷偷的打量他,他背对着她,身材的比例好得真是没话说,只是后背上圈圈点点,一处一处的指甲印,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那是昨晚她情到深处难以自拔时留在他后背的杰作。
原来,她也可以如此的疯狂,如此的折磨人,就像他留在她身体上的印记,她也留给了他!
顾以笙电话里安排了几个工作,然后转过身来。
乔陌然看到了他的小腹,然后,看到了小腹上的一处奇奇怪怪的图案,她错愕了一下,一时间忘记了回避眼神。
就在顾以笙家森林的上方,一处小小的图案把她吸引住了!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个小小的纹身,有人叫那个东西是刺青!
一枚章印,就是纹身的章印!就刻在他的小腹上!肚脐眼下面七、八公分处的位置,不大,有铜钱那么大小吧,跟真的章印差不多!
乔陌然的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那一处!
顾以笙顺着她的眼神一低头,看到自己的小腹,错愕一愣,想要遮掩,已经来不及了!
乔陌然拼弃了羞涩爬起来,抓住他的胳膊,低头去看那枚刺在他身上的纹痕。
小蒃字迹一时让乔陌然没有反应过来那四个字到底刻的是什么!只能更认真地看。
顾以笙没有动,眼神微微一紧,只是任凭她看。
终于,乔陌然看清楚了那四个字是什么,她一下僵硬了身体,完全无法反应过来,脸色苍白!
希言所有。
那四个字,刻在顾以笙的小腹上,希言所有!红色的颜色,如丹寇一般的赤红!醒目的让人刺目!
乔陌然觉得那一瞬间,她都要失声了!有字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究竟亲密到何种程度,爱到何种程度才会让一个公-职人员在自己的小腹上刻了字?
照片?!
他钱包里的照片,就是希言吧?
那个戴着墨镜的女子,就是他心底的那个女人吧?
乔陌然的眼前一黑,呼吸都觉得痛了起来!
她一下瘫坐在床上,抓住了薄被,手指尖泛着丝丝青白,心仿如落入一个无底黑洞,无尽地下沉。她稳住身子,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到顾以笙正神色平静而漠然地看着那一处纹痕!
乔陌然还没有问,他已经开口了,面无波澜,淡淡地说道:“以前所爱,每个人都有过去,你不会要求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没有过去,清白如一张白纸吧?”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仿佛说着最为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乔陌然的指甲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深深嵌入了手心里,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她张大了嘴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光靠鼻子呼吸都不行了,空气割得她气管疼,她必须要借住嘴巴来呼吸,才能不至于窒息而亡!
以前所爱?!
是啊,她怎么能要求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清白如一张白纸没有过去呢?
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她看到了那张照片,也知道他一直念念不忘,否则又怎么会装在钱包里带在身边呢?
她用力地抱紧了身前的被子,不住的大口喘息,眼睛一直看着他,终于开口:“顾以笙,你说,我该为你感叹陌上花开而逝的遗憾,还是该为你感叹背叛曾经所爱的苍凉和无奈?或者我只是你以欲之名留在身边的情人?而这刺青,却清清楚楚地告诉你和我,你们爱过的痕迹!我是不是应该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淡淡一笑,道一声早安?”
顾以笙的眸子一紧,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她低头望着薄被上的图案,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涌上眼眶,急欲宣泄而出,她连忙背过身,仰起头,高抬下巴,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白白的房顶,那房顶,映衬的她的脸更加的苍白!
顾以笙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然后什么都没有说,没有解释。
他把衣服抱过来,开始穿衣服。
乔陌然也无声地穿衣服,然后笑,只是唇角无比的苍凉!
两人很快都穿戴整齐,本该亲密之后是更加亲密的第二天,却似乎一切都变了!
顾以笙穿戴整齐后,伸手去摸兜里的烟,然后点燃,点了三次,才终于把香烟点着。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乔陌然眼底已经平静,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倔强,眼底也是深深地讽刺和悲哀,她就那样看着顾以笙,“为什么带着别人的名字还能如此的沉迷在与我的情-欲中?顾以笙,你告诉我,男人都可以这样分得清吗?”
顾以笙一怔,面对她的眼神,他蹙眉,深深地吸了口烟:“可以!不只是男人分得清,女人也可以!欲-望和感情,是可以分开的!你第一次跟我,不也是分得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