犰狳和上官灵,坐在酒家的二楼窗户口,看着西边的卯日行君渐渐归于常阳之山中,莲花镇上的大街小巷也燃起了灯火,渐渐热闹起来的大街小巷,各种杂耍也相继开始表演,人群也渐渐聚拢又渐渐疏散,用各种各样的点心水果,祭拜着些什么。上官灵被这一处喧闹的人群吸引了眼球,她顺着人群看过去,却被一处架起的布塔挡了视线,她側侧身子才看清楚,人们所聚拢之处,有一尊莲花仙子的肖像,娇媚的面容略带羞涩的笑意,身着桃色粉衣,犹如被清风吹起,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与她认识的那个莲花仙几乎一模一样,上官灵心中默默感叹,一来感叹,凡尘也有如此能工巧匠几乎把莲花仙子的样貌雕刻的分毫不差。二来感叹莲花仙子柔柔软软一个女仙在凡间竟有如此威信。
沉默良久的犰狳突然开口道:“其实原先莲花镇,叫涌泉镇,并看这平静祥和的小镇,当年四下都是泉眼,这四个泉眼由水妖陵鱼镇守,而泉眼处有仙荷助阵,原本觉的万无一失的涌泉镇的人,都安心的安营扎寨了,谁知有一天泉眼突然崩塌,水妖陵鱼,顺着水势逃走,仙荷也被冲入泥浆。那时的涌泉镇几乎要被淹没,老人小孩都被卷入水中,这时被恰巧经过的小女孩莲花,捡起灵泥浆中的仙荷堵上了泉眼,就这样她救下了全镇的人,自己也因为捞起最后一株仙荷而丢了性命,不过也因祸得福,沾了仙荷的灵气,就地羽化成仙”
上官灵心里嘀咕,倘若真如犰狳所言,那这个看起来柔柔软软的莲花仙子倒也是担得起全莲花镇之人世世代代的祭拜之礼。犰狳说着端起茶杯润润嗓子继续道:“莲花仙子柔柔软软的样子,竟然也有一颗舍身救人的精神,凡人向她祈福,我们做神仙的没什么可祈祷的,不如我们去看个热闹如何?”犰狳回头看着上官灵。
上官灵起身应了一声:“好”
二人一边溜达一边观看旁边的风景,来到人群边时,上官灵看到大家,向着莲花仙子的雕像纷纷扣拜,她和犰狳倒不至于去扣拜莲花仙,但是上官灵对祭拜莲花仙子时,人们手里捧着的荷花灯十分感兴趣。
“那是什么?”上官灵问道。
“那是河灯,是凡人们祈求心愿的一种方式,他们会把自己的心愿写作河灯上,希望莲花仙子能看到,然后一一去完成他们的心愿。”犰狳解释道。
“那今日莲花仙子岂不是要很忙?”上官灵眉眼清冷带着淡淡的笑意,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
“大概是吧!”犰狳说。
“如此说来的,这莲花庙会,除了这,庄重的祭拜一事严肃了些,其他的也无甚有趣之处”话罢上官灵准备转身离开,却撇见犰狳这货,手捧着俩只河灯满面春风的走来。“犰狳,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也有什么心愿,让莲花仙子帮你实现?”上官灵打趣道。
“我那有什么心愿,就算有,这莲花仙子大概也帮不了我”说着递上一只河灯给上官灵,眯着眼说道:“既然来凡尘一趟,就要像人凡人的样子,也要放上一只河灯不是?”犰狳说的在理,上官灵顺手拿来一只河灯,借着一旁灯火上官灵看到,犰狳有意收起来的河灯上,写着俩行字迹,她十分惊讶,心中疑惑这魔族尊主果然还是有心愿的,他会有什么心愿,上官灵凑上前去想看个清楚,却被犰狳不动声色的躲开。这道更勾起了上官灵的好奇心,这目光更是移不开犰狳手中河灯上的那行字。趁着犰狳不注意,伸手去夺,谁知又被犰狳躲开,犰狳就这般风轻云淡的左躲右闪,上官灵就这般左右的来回去夺,二人在大街上夺来夺去的甚是开心,全然没发现身后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
一路上来到河边,上官灵也能把犰狳手中的何灯夺来,直到他把何灯放到水来,上官灵才觉的机会来了。将自己的河灯放于一旁,抬手准备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捏一个法咒,将河灯收回来看过清楚,谁料犰狳前来阻挠,伸手抓住上官灵手,带着几分祈求说道:“放出去的何灯,不能再收回来,否则莲花仙子会生气,她若是生气了,不但不帮忙实现心愿,还会阻止你的心意。”
“不会吧,莲花仙子这么小气?”上官灵疑惑道。
犰狳的话让上官灵不仅失笑,堂堂魔界尊主,怎的会说出如此矫情的话,且不说他不会怕了这莲花仙,来了趟凡尘真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凡人了 ,上官灵觉的这个魔尊当真是可爱,面带笑意问道:“那你告诉我,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堂堂魔尊大人的八卦,小仙觉的很有必要刨根问底”
“好,倘若你当真想知道,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犰狳神秘的说道。
上官灵双手合在一起,准备捏个法咒的动作,被犰狳的双手恰好扣住,阻止她施法,远远的看去,像极了俩个含情脉脉的恋人真正深情的四目相对,交谈着些什么,旁人看起来举止十分亲密。
上官灵对着河灯一事不感兴趣,但是她对魔尊河灯上写的字这件事情着实疑惑的紧。听犰狳说要把真相告诉自己,她便心满意足的答应了一声。谁知刚回头,就看到立在和河畔旁边的宇文墨轩,他依然身着一身白色长衫,手里捏个折扇,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风轻云淡的端详着上官灵和犰狳的一举一动。此时犰狳才后知后觉的松开了上官灵,一脸尴尬的笑了几声。
这时陪着宇文墨轩一起前来的莲花仙子,低调的出现,大概是不想让凡尘之人,认出她的真身,她有违常理的换了一身淡绿色长衫,将头发随便挽起,勉强与雕像上的莲花仙,错了几分。但是一副姣好的面容,无论穿什么样的服饰,都是那样的清丽可人。她的手里同样拿着俩只没有字迹的河灯,递给了宇文墨轩,看到宇文墨轩的面色不大好的瞧着上官灵便怯怯的收回来手。
“莲花仙子,这莲花镇的百姓,都在向你祈福,你这是要向谁祈福”犰狳一边走向宇文墨轩和莲花仙子,一边指着莲花仙子手中的河灯问道。莲花仙子微微抬起水灵灵的眸子,看着犰狳又看看宇文墨轩,犰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眉眼含笑的说道:“哦,对呀,放河灯其实是一种心情,这不,我和灵儿也在放”回头看看上官灵放在一旁的河灯后,又补充道:“哦,我的已经放出去了”
犰狳见宇文墨轩和上官灵都没有出声,目光又转到莲花身生,笑盈盈说道:“莲花仙子,今天你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吧,干嘛还要浪费时间在这里放河灯”说完,扩袖一甩双手背到身后,走了几步,玩世不恭的回头向上官灵说:“我在前面的亭子等你,有什么话,快说”快说二字出口,目光飘飘然落到宇文墨轩的身上。
宇文墨轩身边的莲花仙子,看看眼下的情景,也默默离开。只剩上官灵和宇文墨轩的时,二人向对无言。良久后,宇文墨轩觉的面前的上官灵明明就在面前,却觉的她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当真是变了,先前那样在乎天族,在乎灵石,在乎他,现在却看不出半点在乎的意思,当真如父亲所言,他们之间的缘分尽了吗?
“不,不如我们去放河灯吧!”上官灵提议道。
“好!”宇文墨轩应了一声。
二人在河边的青石上坐下,上官灵将没有写字的河灯放入河中,河灯顺着水流缓慢飘走。上官灵想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我……”
“我……”她我字出口,没想到宇文墨轩也在这时开口。二人有同时说道:“你先说。”真不知该说他们是默契呢?还是心有灵犀。
“灵儿,你先说吧”宇文墨轩温和的说道。
宇文墨轩的这般温和的样子,是上官灵最喜欢的样子,她从认识他起,就被他这样温和的样子吸引,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此刻一样,但是,她和他退婚以来,又出现了一个莲花仙子,她只觉的她深爱着的这个人,在渐渐远离她。或许他们之间当真是缘分浅薄。她刚才要开口,是想打破那样安静的几乎窒息的气氛,宇文墨轩让她先说,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似乎不能再纠缠宇文墨轩,既然不能纠缠,那么就不能再说自己想他,要把这样的情感葬在心里才是。见上官灵许久没开口。宇文墨轩便开口了。
“灵儿,初次遇到你的时候,很想帮你做些事情,很想听到你的笑声,可是,和我在一起,你很久了都没有笑,方才看到你笑的那么开心,我的心突然就有些痛,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顿了顿“有些事情,我也不是故意欺瞒,我是有苦衷的”
”好了,墨轩,过去之事就别再提了,现在你我各自安好,不是挺好吗?”上官灵说道。
“灵儿,我知道我的解释很自私,很苍白,但是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如何才对?灵儿,你我的缘分当真就如此浅薄?”宇文墨轩无奈的问道。
上官灵心很痛,她知道自己有多爱宇文墨轩,就算宇文墨轩有好多事情都在隐瞒自己,可她还是不忍心说出他们之间缘分浅薄,宇文墨轩这样的问题让她的一颗心碎的七零八落。对与宇文墨轩上官灵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不知从和信起,难道相信他和犰狳说,接触自己不是因为自己的灵女之身?还是从丹穴山遭袭,宇文墨轩出现救走小羽,却对灵石之身一无所知起相信,她是爱他,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不能信他,上官灵顿了顿回答道:“大概是呢!”
河岸之畔又是一阵凝静,良久后。宇文墨轩开口道。
“灵儿,那我们就此别过,各安天涯”顿了顿“倘若你当真喜欢犰狳,也算不错,对于那些天族之人,犰狳也算个坦荡之人”宇文墨轩风轻云淡的说着,目光落到那慢悠悠飘走的河灯之上,缓缓神继续道:“往后我不会纠缠你了,但是我希望你保护好自己,不要盲目的选择天族或者魔尊”宇文墨轩交代完,长叹一声起身便要离开。
“你也一样,祝你幸福”此话一出口上官灵心如刀绞,而宇文墨轩已经走远,却还是听到上官灵令人心碎的祝福。脸上划过俩行热泪,她没有勇气看着宇文墨轩离开,只是面对着河流上漂浮的河灯低声呢喃道。听着宇文墨轩的脚步顿了顿随后有渐渐走远,上官灵才敢放肆的流泪,河面上花花绿绿漂浮着无数河灯,都承载着无数人的心愿,唯独她那只没有写字的河灯,没有半分期许。
那只河灯在河的中心处突兀的燃起来火。听犰狳说过,倘若这莲花仙子不接受的愿望,或者是你做了太多的恶事,莲花仙子拒绝帮你完成心愿。上官灵心中冷笑,她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只是,莲花仙向她示威。眼下她和宇文 墨轩已经再无可能,莲花仙子此番做法到让上官灵觉的这莲花仙的行为实在厌恶。
“灵儿,我们走吧!”上官灵抹一把眼泪,回头看到犰狳笑眯眯的站在她身后。
她起身道:“好”
可就在此时,天宫之中突然响起几声闷雷,闷雷的闪电下,看到黑云翻滚,接着豆子大的雨滴倾盆而下,“刚刚还万里无云,星晨抖擞,怎么一下子就变天了。”上官灵看着翻滚的云霄问道,犰狳将上官灵拉倒凉亭中避雨。
犰狳也是一脸疑惑,刚才热闹的长街上一下子乱成一锅粥,因为这场雨来的毫无预兆,大家都手忙脚乱的收拾自己东西,接着又是石头般大小的冰雹从天而降,将那些凡人匝道吱哇乱叫,大家都扔下摊位纷纷逃命去了,长街上瞬间形成的河流中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一定有被砸伤的凡人。上官灵抬手灵力涌现,倾泻而下的冰雹,改变落地之处,凡人们争分夺秒的躲了起来。刚才热闹的长街,一时间狼藉一片。上官灵抬头看到半空之中,青色衣衫飞扬的人正是莲花仙子,正眉目清冷的注视着她,身后便是训练有素的一帮天兵天将,上官灵便知道这是莲花仙冲着自己来的。
“捉拿上官灵”一个天兵喊道。此时莲花仙子嘴角邪魅一勾,给天兵让开了道路。
上官灵抽出眼睛长剑飞身而起,当在天兵的前面,不屑的询问道:“先前天帝许我,戴罪立功,寻找灵石,你们如此大胆要捉拿我?天帝可知道?”
“哼!上官灵,天帝对你自然是仁慈,可是你却对天帝不忠,明知道太山底的恶龙是天帝镇压,你却试图将他释放,宇文公子试图阻止,还不被你和恶龙联手打成重伤,不经如此,你还勾结魔族,试图对天族不利,试问,天帝许你戴罪立功寻找灵石,你找到了吗?怎么样上官灵这些罪责够你这诛仙台上死鬼十来八回的吧?”上官灵此时才知道,她在太山逃跑之时,有人说莲花仙找天帝有急事,所谓急事就是急着诬陷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是莲花仙,你为了逼我现身,竟然如此伤害,真心诚意祭拜你的人”上官灵眉目清冷,看着莲花仙问道。
莲荷仙不屑的说道:“我只是将他们敢回家,我没有要伤害他们”
“哼,用拳头大小的冰雹,赶人回家,你的手段未免太过毒辣辣吧”上官灵厉声道。天兵天将中有人觉的上官灵说的再来,莲花仙子确实心急了些,上官灵见莲花仙吞吞吐吐说不出话继续道:“方才倘若不是我将难冰雹推到一旁,此刻想必触犯天条伤害凡人的人是你吧莲花仙子?如果我被推上诛仙台,势必你也要一起陪同了”
莲花仙恼羞成怒,“可是我现在并没伤人,上官灵,你就等着受死吧!”
天际闷雷越发猛烈,天兵蜂拥而上。上官灵横剑冷对。迎面杀来天兵,瞬间被上官灵放到一片,莲花仙子在上官灵背后放冷箭,被上官灵反手一击,正中莲花仙子的腹部,痛的她一声惨叫。
看着不断涌来的天兵,上官灵眉眼清冷,目光带剑般扫视他们,就在此时,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一道足以闪瞎人眼的亮光,像一顶天柱般落入天兵之中,大家都被这道突如其来的白光闪了眼睛,上官灵也不例外,大家在缓神之时,上官灵只觉被一双大手用力一扯,便没了知觉。
等那帮天兵换过神来时,上官灵已经不见了踪影。随之出现的是宇文墨轩。
“宇文公子,你刚才可有看到那个妖女上官灵?”一位天兵揖手道。
“没看清,方才有一个灵力撒尽的女子从天际跌落,好像被人救走了”顿了顿,“灵力已经散尽,想必也是个废人了”宇文墨轩风轻云淡的补录一句。
后来听天兵想天帝禀报说是,上官灵已经灵力散尽,废人一枚,想必是活不了多久了。
天帝也眉眼清冷道:“好,由她自生自灭去吧”其实这位老奸巨猾的天帝,并不是因为莲花仙子的通风报信才对上官灵动手,而是他在太山时认出了上官灵头上的发簪,所以他对上官灵明目张胆的动手,只是把莲花仙子当成一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