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刘仕海连说了两个我字,却再说不出话来了。
“刘举人不要告诉本官,你自己亲手写的文章都能忘记,而且还是这么重要的文章?”
“我……”巧舌如簧的刘仕海终于失去了声音,陈司业这才将目光移向台下的众人:“刘举人背不出来,但有的人能够把它背出来,陆世子您可看够热闹了!”
陆世子三个字就像一声惊雷,在大家的耳中响起,整个广场上瞬间安静得下来。
陆长安一袭白色的儒衫飘然出现在高台之上,即使头上没有一根头发,看起来也风度翩翩。
只见他龙行虎步的走在了陈司业面前,恭恭敬敬的执了一个学生礼“学生长安拜见老师!”
长安公子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那一举一动都自带着儒雅之风,风流倜傥之间是所有人都比不了的贵气。
“不知长安可还记得,三年前你参加科考的清政策论,能否当着大家的面将它朗诵出来?”陈司业开口问道。
“学生自然记得,”陆长安笑道。
陈司业对着身后招了招手,再次上来了一名手捧木盒的小厮,陈司业将那只木盒打开,从中取出了一份封存好的文件袋。
面对着台下的学子高声喊道:“这是三年前陆长安的试卷,一直封存在大内之中,本官专门去请了陛下,将它取了出来,你们可以看看上面的火漆封印尚且完好。
为了让你们觉得公平公正,本官将此卷宗交给在场的五位学子,由你们打开阅看,陆长安所背诵的是否与里面的内容相符!”
陈司业直接让五名来自京城之外的学子上台,将手中卷宗递给了他们,让他们打开之后共同看阅,这才示意路长安背诵。
“大周立国一百五十三年………”陆长安缓缓开口,却暗暗运起内力,务必让在场的每一位人听到他的声音。
那五位捧着卷宗的学子,边听边看,小半盏茶功夫过后,陆长安才将那一篇策论背完。
“简直是一字不漏,而且朗诵的语境完全符合策论里面的意境,说不是出自他一人之手,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
其中一名手持卷宗的学子开口说道,另外市民也跟着点头作证。
陈司业看了看台下将信将疑的众人,开口说道:“你们可以将这文章传阅下去,省得那些学子又以为我这个司业作假,现在本司业倒想要问问大家,刘举人攀污朝廷重将,该当如何处置?”
“真的是一字不漏,不管是文笔还是观点,都是属一属二的,只怕小小的一个进士还有些屈才了呢?”
“听说长安公子是真的有才华,三年前陛下其实点了他的状元,可是为了给寒门学子机会,冠军侯专门去请了退居三甲!”
“这刘仕海当真是可恶!你看他跟长安公子站在一起,一眼就可以看出谁优谁劣,简直就是丢我们整个寒门的脸!”
舆论开始一边倒,终于偏向了陆长安,刘仕海看着眼前的状况,被吓得直接双膝一曲跪了下来。
陈司业笑道:“一个小小的举人,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攀污世子,赶快把你的幕后主使人供出来,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学生……学生也是被逼无奈呀!司业大人,是不是只要学生供出幕后主使,就可以免除罪罚!”刘仕海开口喊道。
陈司业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想的不要太美好,你在做坏事之前就应该想到,该如何承受它的后果!”
“既然如此,那学生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一切都是学生一人的主意,陆长安都已经世子,将来本就前途无量,却偏偏要跟我们一起抢本来就分量极少的名额,学生恨透了他,自然不想让他好过!”
刘仕海倒也硬气,在听说就算坦白之后,也不一定有什么好处的时候,直接将所有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扛了下来。
陈司业却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也不用这么硬气,你幕后之人,就算你不把他供出来,本官也知道是谁,现在本官还得给大家澄清一个消息!”
陈司业拉着陆长安往前面走了几步,让他背对着众人开口说道:“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找人代写文章,骗得进士之名,有依仗父辈之权,在战场上吃了败仗的冠军侯府世子,你们仔细看看,为什么他头上连一根黑发都没有了!
那是因为他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整个脑袋里面全是淤血,有一名神医为了救他,直接在他后脑勺用刀开了一个口子,清除了里面的淤血,才让他有机会活下来!
函山谷那一场战役,陆家军确实遭受到了埋伏,可是陆少将军以他一人之力,几乎将三千先锋完完整整全部带了出来,为了引开敌人,他坠马受了重伤!
冠军侯根本就没有时间为自己的儿子伤心难过,为了查出军中奸细,悄悄将那三千先锋给藏匿了起来,上书朝廷,谎称战败,想要找出和夜郎勾结的人来!
陛下同意了他的提议,可那里知道身受重伤的世子回京,居然会受到这样的诬构陷害,可是为了配合南境的战役,陛下一直冷眼旁观,直到今天早上,南方才传来了捷报!
于三日前傍晚,陆大将军攻破夜郎京师,活擒夜郎王等一众皇室要员,俘虏夜郎士兵3万余人,控制整个夜郎国境,静候陛下旨意处置!”
“胜了,居然这样悄无声息的就打了胜仗!”
“陆大将军威武!”
“皇上万岁!”
那些曾经疫病折磨的学子,在听说整个夜郎国都被攻下来的时候,高兴的就差跳起来了。
陆兮看着宣帝,轻声问道:“这也是国家大事,所以必须要对我保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