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着太医将药送了过来,陆兮自动出去煎药,这才平了心上的恶寒。
约小半个时辰,药煎好后,芷罗宫的大宫女芷晴将药送了进去。
陆兮目送着接生嬤嬷将周宣帝换了出来,知道药效的火候差不多到了。
“你的药……确定对雨兰没有危险?”
极度不信任的语气,让陆兮差点炸毛,可一想到对方的身份,又只得将满腔怒火收了起来。
“臣妾不善女科,但师承不错,如果你家贵妃娘娘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保准她以后三年给你抱俩!”
“陆凤兮!你很好!”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陆兮却听不出有半点夸奖的成分。
屋子里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要将六七个月大的死胎,顺利的产下来,确实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稍不注意,母体就会受到很严重的损伤。
心爱的女人叫得这么恐怖,陆兮偷偷的打量着周宣帝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一点传说中的痛彻心扉。
可事实却是,皇帝陛下稳如泰山,长身而立,脸上不见半点担忧的神色,仿佛房中痛苦大叫的人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好了……好了……贵妃娘娘生下来了!”接生嬷嬷高兴的喊了一声,好像又觉得不对,只得勉勉强强的开口说了一句“贵妃娘娘凤体安康!”
胎儿被人带去处理了,寝宫也被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周宣帝终于可以进去关心关心爱妃了!当然也不忘将皇后娘娘给拖了进去。
“快给她诊脉!”
陆兮只得走到床前,给雨贵妃号起脉来,号完脉后开口说道:“贵妃目前看起来比较虚弱,但好在没有伤根本,好好调养个两三个月,便无大碍!”
“既无大碍,又何需调养两三个月!皇后娘娘……你连金环蛇毒都能解,怎么可能救不活我的皇儿!”
雨贵妃突然厉声说道。
这是精神来了?陆兮有些懞逼地看着她,只见她挣扎着下了床榻,跪在周宣帝面前,泪流满面的不断叩头。
“皇后娘娘的医术有多厉害,皇上不是不知道!可为何偏偏救不了我腹中皇儿,分明是皇后娘娘起了私心,容不下皇长子出生,请皇上给臣妾做主,给臣妾刚刚离世的孩儿讨个公道!”
还可以这样!老娘好心给你诊断,给你开药,给你施针,在这里守着你,你现在精神头来了,居然给我倒打一耙。
陆兮气得恨不得直接上前一脚将她踢死“雨贵妃你讲不讲道理!你腹中的孩子可不是我一个人诊断停胎的,还有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作证! ”
“你是皇后!你都开口说没救了,谁还敢救!皇上……可不能让皇后再这样欺负人!她见死不救,枉为国母!”
面对梨花带雨的声声指控,陆兮理虽不屈但真的词穷了,只得开口向周宣帝求助“皇上一直在旁看着,臣妾有没有动手脚,相信皇上心里一清二楚!”
指着他还自己一个清白,结果等来的却是三个字“滚出去……!”
鼻子一酸,眼眶开始湿润起来,陆兮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雨贵妃,再想想前世看到的那些医闹,想不到自己也有碰上的时候。
强忍着泪水滚落,陆兮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芷罗宫,却发现已经是下午时候了,想到跟金大爷的约定,还来不及好好体会一下伤心的感觉,便匆匆的回了椒房殿,拿了三天的手稿,偷溜出了宫。
以最快速度赶到安岳书局,代管事一直在门口张望,等了好久,见到陆兮的身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陆公子你总算是来了!小老儿可真怕你再爽约,八卦时报的总订上了五千份,你再不来,你让我们拿什么刊发!”
陆兮将三份准备好的稿子递给了他,代管事先是一喜复又皱紧眉头说道:
“那你按照你的话,将印刷地点改到了京城外的杜县,今日一大早,就把这边所有印刷按时报的人全部给调了过去!”
“那你赶快派人把稿件送去杜县,五千份可得连夜加班才行!”陆兮脑中常过金晃晃的银子,开口催促。
“书局里面一大半的人都跟着走了!咱俩去送稿的话,还得去套马车,找一个技术好的马夫,这样一耽搁下来,可就……!”
代管事心急如焚,陆兮只得开口问道:“咱们这里杜县有多远路程?”
“如果是马车的话,大概要两个时辰左右,但如果是骑术好的人骑马过去的话,一个时辰也能赶到!”代管事打量着陆兮,眼中带着几分希翼。
“你这有马吗?我去送吧!”
“有,老爷从皇家马场弄来的千里马,就是性子有些烈,一般的人驾驭不了!老爷懒得管他,就把他扔在书局的后院里面养着!”
“快带我去看看!”陆兮眼冒金光,说到千里马,脑中马上浮现出四个字汗血宝马,虽然自己不会骑术,可原主可是大将军的女儿,什么样的烈马没见过。
跟着代管事来到了后院,马房之中,高大的枣红马正懒洋洋的打着响鼻。
代管事伸手指了指枣红马“就是这一匹,他的速度在这京城里,几乎都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陆兮走了过去,那马儿高傲的将头别到一边,口中不肖的说道:“小丫头片子一个,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小心马大爷我踢死你!”
这语气这眼神,到是真和金大爷有几分神似,不禁将陆续给逗乐了。
“陆公子在笑什么?”代管事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忽然之间想到一个故事,想要说给代管事和这马儿听!”
陆兮走到枣红马面前,开口说道:“从前有个富翁,他娶了很多妻妾,有一天有人送给他一匹很烈很烈的烈马,他手下很多训马人都未能将他驯服,他的一个小妾说,她能将烈马驯服!”
“驯马人都驯不了,小妾能有什么办法?”代管事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