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的脸上本挂着得意，却被面前的人吓得直接倒退两步，“顾……顾将军，您怎么来了？”
顾瑾言阔步向前，身后正是杜彦。
“杜先生，您怎么也来了？今日咱们天香楼还没有开张，这也不是吃烤鸭的日子啊。”
豆大的汗珠顺着张掌柜的额头流了下来。
杜彦可是对他们天香楼的烤鸭最情有独钟的啊！
今日怎么会来这刚开张的天下第一香。
顾瑾言并没回复他的话，而是带着杜彦走到了韩世成的面前，“韩老板，生意兴隆，宁小姐可是在楼上？”
他这话音刚落，宁诗薇便倚着栏杆轻笑出声，“顾将军，杜先生，这里。”
众人这才发现，这酒楼的二层另有新意。
“这，这二楼都是小隔间？如此设计，可真是妙啊。”
有一家境富硕的公子忍不住站了起来，他的身边跟着不少的朋友，在这大厅之上，实在是吵闹的紧，早就想换个环境，可是却舍不得那些可口的饭菜，便一直忍着。
一发现了有单独的厢房用膳，他当即便忍不住站起来说道：“韩老板，这二楼怎么之前不曾开放？我们几人想要去上面，您看，能不能给安排个位置？”
韩世成歉意一笑，伸出手指指了指：“抱歉，钱公子，您看看我这酒楼的规矩，咱们二楼的位置都是要提前预定的。”
“啧，提前预定，你这酒楼不过是刚营业，又预定给了谁？韩老板可不要大象鼻子插葱了，装的跟真的一样。”
那天香楼的张掌柜看不过眼，顶了一句，这话正说中了想要移地去二楼的公子心里，当即，便有几个人不满的嚷嚷了起来。
韩世成并不气恼，淡淡的扫了一眼挑事的张掌柜，便笑着对那几位公子说道：“几位，咱们虽然是第一天开业，可那二楼，确实是被提前预定出去了，不然，我又怎么可能让刚刚的顾将军上去？”
提到了顾瑾言，不满的几人神色微敛。
眼见那些公子已经坐了下来闷头吃饭，张掌柜的心里实在憋屈。
可现在，他说的话一次又一次的被打破，而因为顾瑾言在这里，他根本就不敢闹事。
愤恨的看着韩世成，最后他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既然这酒楼不肯关门，那他就把他们逼到不能开张！
张掌柜的相信，只要他们天香楼的大门一打开，那么那些客人一定会重新回来的！
“韩老板，既然你不肯主动关张，那咱们就走着瞧。”撂下一句狠话，张掌柜的便转身走去。
“张掌柜的。”韩世成叫忠叔跟在了张掌柜的身后，“昨日您弄坏的那些东西，你可还得赔呢！”
张掌柜的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一把抢过了忠叔手里的账单，怒气冲冲的走了。
“哼，赔赔赔，真是小家子气！早晚，你这酒楼自己就得关张！”
可是，还没等着这酒楼自己关张，那张掌柜的一出门差点撞上了人。
“谁啊！走路不长——”
张掌柜的话戛然而止。
扑通一声，他跪在了地上，“长公主殿下，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张掌柜的一直在地上磕头，可是根本就没有人看他一眼。
贤玉长公主拉着云裳县主直接跨过了他走进了酒楼，径直走向二楼。
“……韩老板，我们预定的位子可是备好了？”
“长公主放心……”
张掌柜的跪在地上许久，最后才慢慢的抬起眼睛瞄了瞄，已经没有人注意到他了。
他跌跌撞撞的走向对面自己的酒楼，刚打开了自己的大门，可转身一看，眼前的一切，彻底让他心中一冷。
正巧到了饭点，不少的大臣也到了用膳的时间。
之前天香楼一直走的就是专门为富贵人家服务的路线，这时候也到了他们营业的时间。
以往，只要天香楼一开门，人们就蜂拥而进，可是今天……
“李大人，您来了啊——”
张掌柜的笑脸蔫儿了。
那轿子就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直接去了天下第一香。
接着又一个轿子。
一个又一个。
他们天香楼之前的常客，今日竟然全都去了对面！
张掌柜的失魂落魄的进了酒楼里面，坐在凳子上，拄着胳膊一句话也不说。
后厨早就提前备好了不少的饭菜，就是预备着人多来不及上菜的情况。
可是，马上晌午就要过去了，还没有一个人来。
主厨终于忍不住了，当下便冲了出来，“掌柜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张掌柜红着眼抬起了头，“你问我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你看看，你看看对面！”
和天香楼的门可罗雀不同，对面的天下第一香是门庭若市。
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就是里面没有位子了，可也有很多人情愿等着。
一时间，天香楼的小二和管事们都沉默了。
“这才第一天，天下第一香竟然就把咱们天香楼逼成了这个样子！以后，这以后可怎么办！”
算账先生看着愁眉苦脸的张掌柜，吞了口口水，犹犹豫豫的说道：“掌柜的，您也不用太担心，小人刚刚看了一下，对面人这么多可能是因为这酒楼是开业的第一天，所以价钱，十分的低，等过了这新鲜劲儿，估计一切都会恢复如常。前几年那些酒楼一开始不也是这样……”
张掌柜的忍不住挺直了身子，可随后，又塌了下来。
“平头老百姓贪点便宜无可厚非，可是，那些贵人们也是贪图便宜？”
算账先生凑近了说道：“掌柜的，您忘了，这韩世成可是皇商，他和阳武侯可是交好的兄弟，朝中也有不少人和他有往来，今日，定是他让那些贵人们来撑场面的。”
这话说的也在理。
张掌柜的忧愁一下子便消失了不少。
只是，就算是给面子，那长公主和顾将军呢？
张掌柜的百思不得其解，却还是打算将今日之事好好的打探一番。
可眼下，若是一个客人都没有，中午备的膳食可就全都要糟蹋了。
也许是上天还给天香楼留了一些机会。
在天香楼久等了却依旧没有排上位子的人，很多不情不愿的走进了天香楼。
不多一会儿，虽然天香楼依旧比不上天下第一香的饱满，可最后，也没浪费了粮食。
张掌柜的一喜，忍不住想到，或许，天香楼以后也可以适当的降低下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