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夏初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慢慢扭头望向前方那个颀长沉峻的身影。
她握紧双手,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嘶吼,“薄煜深,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他是我爸爸!”
薄煜深缓缓回身,眼眶微陷,看向她时满目的沉冷。
“我是爸爸的女儿,我见他天经地义!你没资格拦我!”
男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迈步走了过来。
“你问我资格?很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凭的什么不让你进去!”
夏初红着眼睛,下一秒头顶砸下一股冷风,一张纸落到她手中。
她战战兢兢的打开,却在看见上面内容的刹那,脸色惨白。
爸爸的遗嘱……解除收养关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会这么狠心的……
夏初眼眶噙满泪水,拼命去推身前的保镖,“不可能!这是假的,是你骗我的,对不对?爸爸不会不要我,他不会抛弃我……”
“白纸黑字,我哥的笔迹你不会不认识。”薄煜深无情的陈述事实。
她抽噎着低头,再次看向那些遒劲的黑字,终于认清了事实。
爸爸自杀了。
爸爸他,真的不要她了。
她突然跪在薄煜深的面前,抓着保镖的裤腿,乞求的望向薄煜深,“小叔,我求求你……让我见见爸爸最后一面,好不好?”
“你不再是我哥的女儿,你没资格看他。”薄煜深眼神冷漠,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夏初浑身冰冷,倔强的仰起小脸,“那你告诉我,爸爸他为什么会跳楼?”
“这你也没资格知道。”
“爸爸他一直都好好的,不可能会突然想不开自杀,小叔,你会调查清楚的对不对?爸爸他可能是被人害……”
薄煜深冷嗤一声,“你真的了解我哥?你根本就不理解他的痛苦。”
双手无力的垂落,夏初身体僵硬得仿佛要凝成冰。
哭声中,两个保镖忽然架住她,硬生生将她拖出了殡仪馆。
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泪水晕满双眼,眼睁睁看着那道大门关上,将她全世界最疼爱自己的父亲阴阳阻隔。
……
薄建豪的葬礼一天后举行。
从凌晨夏初就在殡仪馆大门前等,她倔强的跪在那里,眼圈通红,却没有落一滴泪。
“薄总,薄小姐已经在门外守了十个小时。”
“轰走!”
“我们已经试过了,但根本没用,薄小姐怕是不见到她父亲,不会离开。”助理李信为难道。
“劝不走就不会想其他办法?直接绑起来扛走!”姚依娜冲李信翻了个白眼,她一进来就昂首扭腰的攀到薄煜深身上。
“这……恐怕不妥,毕竟薄小姐有孕在身。”
“我说李助理,那孩子是薄总的吗?都不知道怀的哪个男人的野种,你瞎cao什么心!”姚依娜无语的双手抱臂。
李助理不好反驳,只能请示的看向薄煜深。
“就按娜娜的意思办。”薄煜深语气冷漠,似乎此刻跪在门外全身发僵的女人跟他毫无瓜葛。
“是。”李助理默默叹了口气,不禁替薄夏初心寒。
“阿深,你说现在这节骨眼上我们的婚礼怎么办?这个女人又不肯走,到时候跑去婚礼现场闹怎么办?”
“婚礼照常举行。”薄煜深揽过姚依娜的纤腰,幽暗的眼底是难以察觉的冰冷,“你有什么想法?”
“以防万一,给她点苦头尝尝!”姚依娜娇滴滴的依偎在他怀里,“我觉得呢,可以让她肚子的孩子出点事儿,这样她就没精力继续闹了。”
姚依娜邀功似的朝薄煜深眨眨眼,“阿深你觉得呢?”
“啊!”
下一瞬,姚依娜发出惨厉的尖叫,下颌被薄煜深用力掐住,她疼得面容扭曲,眼泪立刻滚了下来。
“阿……阿深……”
“想留在我身边,就得遵守底线!”薄煜深黑眸冒出渗人的怒火。
“我,我知道了,我保证不动孩子。”姚依娜哭着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