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阴暗潮湿,地上有不少肮脏的水洼,还有不少老鼠窜来窜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因为通道很窄,只能勉强容下一个人通过,为了防止撤退不便,盛柏川把保镖们都留在了地面上接应,只带着简晴朗进入了地牢。此刻,他正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护着身后的简晴朗,小心前行。
这个古旧的地牢是闻经亘刚搬进来就有了,为的是做一些阴暗的勾当,当时他特意请了一些建筑师和工匠设计了各种诡谲奇异的机关,防止有别的闲杂人等进入。
现在身处这地牢中,盛柏川和简晴朗必须步步谨慎,处处留心。
走过了狭窄的小道,前面的路逐渐宽阔,却也愈发黑暗,盛柏川紧紧地攥着简晴朗的手,生怕她突然不见。
空洞的地牢仿佛深不见底,只剩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突然,咯噔一声,简晴朗感觉脚下踩中了什么东西,潮湿的石壁开始震动,“不好!”盛柏川暗道,拉着简晴朗开始疯狂往前跑。
他们身后的地板开始浮动,谁知刚才简晴朗那一踩竟是踩到了机关的总开关,盛柏川有听说闻经亘建造了一个机关密布的地牢,这种紧急关头只能跑得越快越好,一个机关便是警报,将会触动地牢所有机关,只能说此地不宜久留了!随着机关触动,周遭开始剧烈晃动,盛柏川他们跑了一阵已经气喘吁吁,由于地面太过湿滑,简晴朗不慎打滑摔倒在地,她的膝盖处布料被擦破露出了血肉模糊。
突然,周围的石壁开始凹陷,黑暗中,盛柏川借着火把看到几道亮光往他们前来!
“晴朗,小心!”随着盛柏川一声惊呼,一道高大的身影覆了上去,几根拇指大的尖刺刺入了盛柏川的背部!
“盛柏川!你还好吗?”简晴朗又惊又怕,在这个黑暗的地牢中,他抱着她,她胡乱摸到了刺入他背后的尖刺和一些血液,“没事,我们快走。”说罢,盛柏川把简晴朗拉了起来,继续向前逃亡。
但随着他们探索的深入,盛柏川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下来。意识到不对,简晴朗伸手去摸盛柏川的胸膛,却摸到了一手粘稠的血腥。
“你的伤口裂开了!”简晴朗叫起来。本来,盛柏川车祸的伤口还没大好,刚才的剧烈动作,让他的伤口重新裂开了。
“你上去吧,我自己可以救出爸爸妈妈。”简晴朗咬了咬嘴唇。
盛柏川却只是目视前方,继续带着她缓缓前行:“我发誓不会再让你受伤。我的命,就是你的命。”
“你怎么这么倔啊……”简晴朗话音刚落,只听“叮”一声脆响,盛柏川用火把的柄挡开了一枚不知何处飞来的飞镖。
这枚飞镖的飞行路劲,显然是冲着简晴朗的来的。不知何时,她又不小心踩中了难以察觉的机关。
“看吧,就是这样。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盛柏川微微喘着气。简晴朗也只好闭上嘴,乖乖跟着他前进。
不知多久,盛柏川身上的血腥味愈发浓重,离机关触发地有些距离,而在黑暗中仿佛有些许响动,就像野兽闻到了猎物一般。紧而盛柏川停下了脚步,他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正向这里跑来,而且来者不善。
沙沙沙……
“啊!!小心!!!”一只体型巨大的猎犬突然扑向盛柏川,简晴朗惊叫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盛柏川条件反射般一把把简晴朗搂进怀里死死护住,用背对着那头巨大的猎犬。只听“嘶啦”一声,盛柏川背部的衣物被猎犬的利爪狠狠撕碎,原本宽阔伟岸的背部也被利爪抓出深深的伤痕,皮肉都翻卷起来!
“嘶——”盛柏川闷哼一声,拿出在格斗所学的本领,飞速拔出手枪,赶在猎犬张开獠牙咬住他的脖子前“砰!”地狠狠往那畜生天灵盖上开了一枪,那狗瞬间便成一具死物了。
盛柏川记得这是他舅舅养的一只西班牙加纳利犬,这种犬类多年被许多国家评为伤人以及致死最多的犬种,被大部分国家禁养,是一种攻击性极强的猎犬,闻经亘还真是狠毒。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看到了道路尽头的一扇铁门。一把大锁牢牢锁在上面。盛柏川拔出手枪,对着门“砰砰”两声,锁应声落下。
简晴朗推开门,之间门后的一张石床上倚坐着两个消瘦的身影,不是她的爸爸妈妈又是谁!
“爸爸!妈妈!”简晴朗惊喜地叫起来,随之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涌出来。
简世杰夫妇见到简晴朗,也是一脸难以置信:“晴朗,晴朗,真的是你吗?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爸妈,我来救你们了,你们受苦了!”简晴朗扑进父母怀里,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盛柏川默默站在门口,静静看着简晴朗一家三口团聚的幸福模样。
他的心隐隐作痛。无数个夜晚,在想起父亲时,他也多么希望父亲还能张开怀抱,笑着把他拥进怀里……
但冰冷的空气提醒着他,这不可能。他只有自己了。
好在,现在还有了简晴朗……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与此同时,简晴朗回过头,冲他粲然一笑。那明媚的笑容中,包含着喜悦、感激,和一抹淡淡的……原谅。
就在这时,他听到某处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定睛一看,有大量的水正从关押简晴朗父母的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涌出来!同时,身后的铁门也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关上!很快,水就淹没到了盛柏川的腿肚,身后的铁门也只剩下一道窄窄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