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问题迎面闯入沈怀远的耳朵里，他怔了片刻，艰难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原本只是想诈一下沈怀远，却没想到她怀疑的一切都是真的。莫桐肩膀突然垮了下来，她垂下了眼睫，低低地说：“他就是子浩对不对？”
子浩，子浩，皓然……
如此明显的暗示，她怎么当时就没发现呢？或许，其实她已经有所感觉，只是自己欺骗自己，不想承认而已，因为戳穿了子浩，她也没有借口和郑皓然接触。
“你都知道吧？”沈怀远说着，心如刀绞，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他知道莫桐心里还一直爱着郑皓然，那种爱是刻在骨子里，待在基因里的爱。
“我……我知道吗？”莫桐低声呢喃，反问着自己。是的，她其实一直都知道，那熟悉的感觉，没有一个人能替代。
“桐桐，肾是郑皓然的。我也很想给你我的肾，但是我有家族遗传病……”沈怀远苦笑。
“怀远，你不必这样。”
“桐桐，你去找他吧，这一年里，其实他一直在等你。”
莫桐猛然抬起头，看着沈怀远，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去吧，去寻找你的幸福。”
求了这么多年的幸福，现在真的可以拥有了吗？
沈怀远知道，放手是对莫桐最大的祝福，他已经将郑皓然叫了过来，只要莫桐现在点头，他就会干脆的退出。
“怀远……”莫桐眼里蓄满泪水，“谢谢你。”
沈怀远突然松了一口气，好像有什么东西终于能放下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他默默地没有做声，转身往外走去，郑皓然此刻就在门口，他也在紧张地等着这个答案。
“进去吧。”沈怀远说不出祝福的话，放弃莫桐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看着沈怀远俞渐走远的背影，他突然出声叫住男人，“沈怀远，谢谢你。”
沈怀远身形顿了一顿，没有转身，只扬了扬手，毅然离开。
郑皓然在门口整理了一下心情，深吸两口气，终于鼓足勇气踏进了门。
“音--”
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郑皓然双目瞪圆，下意识便扑向了莫桐。
“莫然！”郑皓然大喊一声。
“啊！”
莫桐只见白光一现，锋利的刀片顷刻将至。
但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在身上，耳边传来一声痛呼，莫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哐当一声，匕首落在地面，伴随一声尖叫，莫然的手腕呈一个扭曲的形状弯在半空中。
“莫然，我本以为可以放过你，但现在你是自己找死。”
郑皓然双目含着危险的光，怒瞪这莫然。
“哈哈哈，让我死啊，让我死吧！”
莫然头发散乱，看起来和疯子没有两样。郑皓然的手臂在汨汨留着鲜血，红色的鲜血染红了半张床单。
“皓然，皓然！血！我去叫医生。”莫桐连忙下床，就要朝着门外奔去。
莫然躺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