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紧紧地攥着郑皓然的衣袖，说不出的依恋模样。
莫桐侧头，无意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莫然的楚楚可怜、郑皓然的浓浓爱意，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莫桐心如刀绞。明明会有危险的那个人是自己，有牺牲的那个人也是自己，郑皓然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自己，多么可悲。
“朵朵，记住妈妈之前在病房给你说的话了吗？”
“记得。”
只要记得，那就好。
手术室的大门被无情地关闭起来，林朵和郑皓然两人都守在门外，都没有离开一步，只是两人担心的人各不相同。
刚刚郑皓然的冷漠态度另朵朵很不愉快，此刻就算只剩他们两人在门外，朵朵也不想和这个男人说话，因为她刚刚清楚地看到自己妈妈在看见皓然叔叔和那女人说话的场景后，眼睛里的光都黯淡了。
她本人也不喜欢那个莫然，看见郑皓然对莫然无微不至的关怀态度，心里也很是难受，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和郑皓然说话，这在平时可都是很少见的。
郑皓然本就没有那么多话语，林朵不说话，他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这个孩子，于是一大一小两个人算是相安无事地在手术室门外静静等着结果。
这一等就是一天。
直到晚上7点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光终于由红转绿。
“医生，怎么样？手术顺利吗？”
郑皓然人高腿长，两步便垮了过去，拦住开门出来的医生。林朵小孩儿一个，加上中午都没有吃饭，现在走路都有点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的，跟在郑皓然身后，跑到了手术室门口。
“还算顺利，只要两个病人不出现并发症，那两人都不会有什么危险，算是成功了。”医生摘下口罩和帽子，手术时带着的卫生帽此刻已经全部湿透，甚至都能拧出水来。
郑皓然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现在是高兴莫然终于得救还是高兴莫桐也很安全。
朵朵走到手术室门口后，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手术成功了。小孩儿不是很懂这是什么意，但是看见医生和郑皓然的脸上好像都还挺开心，便知道结果应该是好的。
“医生叔叔，我妈咪怎么样了？”
小姑娘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神采在里面流动，脸上皮肤细腻光洁，让人想起了陶瓷。
“你妈妈是谁啊？”里面两个都是女人，他也根本认不出来这个小孩儿究竟是谁的女儿。
“我妈咪是莫桐。”林朵奶声奶气地回答。
“哦，那个捐肾者。”医生脸上的表情瞬间沉重起来，想了想说：“她右肾本来就有问题了，现在又捐了左肾，哎……要是这半个月恢复期间没有出现并发症，之后应该就还好。”
医生像是在自说自话，面前只是个三四岁大的小孩儿，他说那么多，对方个也不一定能听得懂。只是他心里多少有点感慨，这个女人这次多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