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臣妾的字可好?”
“写得好,看来你一直都在练习。”南宫寒缓声道。
慕容雪媚笑道:“当然了,这种字体不是咱们一起创造的吗?之后传递情书时,一直用着这种字体。我一直勤学苦练,害怕忘记了写法,忘记了年少的自己,那个时候,我们是多么快乐肆意啊!”
“我知道……”南宫寒眼中寒意更甚。
慕容雪纤手抚上他的脖颈,吐着热气,笑语嫣然:“那时我是天之骄女,你是太傅夸奖最多的皇子,我记得自己还拿了许多书给你,咱们两个在很多方面都有相同的见解,实在融洽得紧……”
南宫寒闭上眼睛,那段岁月确实天真美好,让人难忘。
但他现在回忆起来,更多的却是沐迟的身影,她就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总是用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来打扰他,不让他好好读书,对于慕容雪,只有一封封书信……
慕容雪见他陷入沉思,知道他想起了从前的事,便又添了把火:“陛下,臣妾在这宫中无比寂寞,求陛下赐臣妾一个孩子吧。让他叫臣妾母后,叫您父皇,咱们共享天伦之乐,多好啊……”
“怎么,你想与朕和解?”南宫寒洞若观火。
慕容雪浑身抖了抖,这确实是她心中所想,但是他用这种阴毒的语气说出来的时候,她竟然不自觉得颤抖。
“是,皇上,臣妾已知错了,臣妾想与陛下旧好……”慕容雪软下身子,倒在南宫寒怀里,攀住了他的脖子。
“好,我成全你!”南宫寒笑容迷人,然而在慕容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却猛然将她推了出去!
慕容雪重重摔在地上,头磕到了栏杆旁的柱子上,血流满面。
“皇上息怒!求皇上原谅娘娘吧!”桂儿被吓到了,连忙跑过来帮慕容雪求饶。
“今日起,着慕容雪搬出栖凤宫,迁入菡萏院,派御林军把守,一只鸟也不准放出去!”
慕容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是一向最宠爱她的吗?为什么突然让她迁出去,她哪里做的不对吗?
“皇上,你不能这么对臣妾,臣妾可是皇后啊!事情传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臣妾?”
南宫寒闻言,狞笑着说:“好啊,你也可以选择不当这个皇后……”
慕容雪心里咯噔了一下,闭上了嘴。
南宫寒心里突然涌上一丝淡淡的失望。
在她心中,果然是皇后之位比他的原谅更重要一些。
罢了。
从前他朝思暮想,想要得到这个女人,可是当他当上皇帝之后,却猛然发现,从前那美好纯真的感情不知何时已经变了味儿。到底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还是说,他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爱她,而她也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爱他……
也许,他们两个都是虚情假意,谁都不曾付出真心。
“我累了,先走了。”南宫寒意兴阑珊地走开,背影僵直。
桂儿连忙扶起慕容雪,帮她处理伤口。
“娘娘,您没事吧!”
慕容雪将她推开,恶狠狠地说:“你来看我的笑话对不对,我被赶出了栖凤宫,你是不是很高兴?”
桂儿大哭,辩解道:“不,桂儿没有。”
“所有人都在看本宫的笑话,都在看本宫的笑话……哈哈哈……”
“娘娘,您冷静一点,您可千万不能方寸大乱,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慕容雪闻言,大口吸着气,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
“对,你说的对,本宫绝对不可自乱阵脚,让那些腌臜东西来耻笑本宫……”
“陛下重情,娘娘提起旧事,皇上应该会怜惜娘娘才对啊,他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呢?”
“本宫也在奇怪……”她本来以为自己能将南宫寒死死捏在掌心里,可是她现在才发现,事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
“会不会是娘娘提及孩子,刺痛了陛下,听陛下的贴身太监说,陛下正怀疑沐迟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孽种,娘娘提到孩子,勾起了陛下的烦心事?”
“很有可能……陛下本来就对沐迟不放心,她这种来者不拒的人,能不怀个杂种吗,陛下定是把恶气出在了我身上。”
“那娘娘打算怎么办?”
“你让人放出风,就说陛下知道沐迟肚子里是个杂种,要除掉这个小杂种,一定要传到沐迟的耳朵里。”
桂儿残忍地笑了笑,悄声说:“是,皇后娘娘,奴婢明白。”
南宫寒大步回了寝殿,从书房里的一个黄金匣子里翻出了一沓厚厚的信。入京之后,他将这些信亲手誊抄了送给慕容雪,自己却保留了原件。
他一遍一遍在书信里翻找,终于找到了一张。
上面只有一句话:“南宫寒,宴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