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哼,你去了就知道了。”
沐迟被蒙着眼睛拖到一处空旷的所在,她忍不住蜷缩起来,宫人将她眼睛上的黑布揭开。
“到地方了,睁开眼睛吧!”
沐迟睁开眼睛,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她五脏六腑生生绞痛起来。
“父亲、母亲!”她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向他们走去,然而才走出几步,就重重倒在地上。
父亲、母亲、兄长,甚至嫂子和小侄子全部被双手反绑,跪在地上,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个体型彪悍的刽子手,此时,他们已经举起了屠刀!
“不要,不可以!”沐迟连爬带滚,撞破人群,冲到南宫寒面前。
南宫寒见她披头散发、疯疯癫癫,连引以为傲的脸也被毁于一旦,一时怔住,竟没派人拦她。
谁都没有看到,他的眼睛里恍然闪过一丝痛色……
“南宫寒,我父亲犯了什么罪,你为什么要杀他,他一生清贫廉洁、爱民如子,他从来没有做过一件错事,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呀!”
南宫寒不回答她的问话,反而指责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追过来的宫人连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回陛下,是这个疯女人趁我们不注意跑了出来,一直跑到了这里。”
沐迟没时间为自己辩解,她打断宫人的话,发疯大吼:“如果我不出现,你是不是要将我的家人全部杀了!”
南宫寒冷斥:“呵,沐迟,你太高估自己了,就算你出现,我也不会为你改变主意。”
沐迟心口阵阵发痛,她仓皇发问:“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
南宫寒直接将厚厚一本折子摔在她头上,她顾不上管额头上的伤口,拾起折子看起来。
上面全部是父亲的罪状,一条一条,触目惊心,说父亲克扣戍边将士的冬衣和钱粮,还卖国通敌,将物资转卖给北方敌国!
不可能!不可能!
沐迟的手颤抖起来,她合起折子,睁开血丝遍布的双眼,乞求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寒哥哥,父亲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他不是那种人。”
慕容雪挑眉笑着问:“那妹妹的意思是,姐姐的父亲在红口白牙地陷害忠良了?”
“皇上,迟儿求你去查查,不要让父亲蒙冤啊!”沐迟哭喊着,膝行几步,跪到南宫寒面前,不停“砰砰砰”地磕头。
“沐迟,你以为朕没去查吗?看看这是什么!”
如雪花般的罪证被暴怒的南宫寒挥了下来,劈头盖脸地朝沐迟砸来。
沐迟匍匐在地上,颤抖着拾起一片,排山倒海的痛楚袭来,钻心的疼,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心了,原来还是会疼的。
她颤抖着嘴唇,一字一顿,“就当,就当是为了我,他们是我的亲人,是我最后的依靠,求求你,放过他们。”
回答她的却是南宫寒冰冷的两个字“行刑!”
沐迟猛然转头,徒劳地张开了血肉模糊的双手……
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