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霆，我们不做手术了，妮妮不做了……”骆倾城仰着脸，失去理智的望着他。
越晋霆伸出长臂立刻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头顶，像安抚孩子般轻轻抚摸她后背。
刚才还哭哭啼啼的女人在他怀里慢慢安静了许多。
抱着全身冰冷的她，似乎能感受到她此刻内心的绝望冰冷，开口时声音竟分外喑哑：“妮妮的手术得做，比起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宁愿用这一半的几率赌妮妮的一辈子。”
他握住她颤抖的肩膀，让她正视自己的脸，“如果你不敢签，就让我来签。”
骆倾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突然伸手一把推开他：“你当初连妮妮的命都可以轻易抛弃！现在有什么资格替妮妮做主？”
“是！当初我千该万死，但现在我是真的爱妮妮，总不能因为曾经的我，耽误妮妮手术的机会。”
越晋霆胸口仿佛快要窒息，感觉再这样下去，他也要撑不下去了，“倾城，相信我，让妮妮做手术，给她一个重新活下去的机会，我用我越晋霆的命跟你保证。”
他漆黑坚定的目光紧紧凝视着她，眼底流露的感情瞬息万变，沉痛，疼惜，不舍，决心……
多到骆倾城目不暇接，却神奇的让她感到一丝安心，失控的情绪也慢慢平稳下来。
怀里的人儿忽然不哭也不闹了，越晋霆扶着她坐下，捡起地上被揉烂的纸，医生索性直接取张新的给他。
越晋霆把笔搁在桌上，沉着嗓子问：“我签，还是你签？”
骆倾城没有回声，盯着纸张怔怔看了会儿，慢慢伸出手再次握住那支笔。
“越晋霆，如果当初没有那些误会，你会爱我和妮妮吗？”
越晋霆看着她一字一画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眼睛酸涩的发疼，却是笃信的嗯了一声。
“无论误会不误会，我一直爱的只有你，当初年轻气盛，被高傲蒙蔽了眼睛，想拿苏莉娴来气你。”
顿了顿，他半笑着问，“很傻，是不是？”
签完字，骆倾城像是手指脱力，笔骨碌碌滚到桌上。
眸子深处的愧恨久久难消，他继续低低的道，“所以活该这四年来我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倾城，等妮妮好了，接你回家，让我用下半辈子偿还你们母女。”
骆倾城依旧没有回话，回家？
如果这次手术失败，她就陪妮妮一块儿去了吧。
……
买完混沌回医院，刚进医院大楼的门，便有护士急匆匆奔向越晋霆和骆倾城。
护士脸色煞白，惊慌的语无伦次：“越……越先生，妮妮不见了！我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看到她，你们……你们看见了没有？”
骆倾城以为自己只是幻听，她怔懵的看了看越晋霆，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
比起骆倾城，越晋霆很快镇定下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护士急得哭了起来，“就刚刚，不到十分钟，全院的人都在找……”
骆倾城呆呆的像个木偶，被越晋霆牵着带进了监控室。
院长，医生，护士，安保人员，整个医院能出动的人全都出动！
越晋霆盯着监控视频，眸色愈发沉冷。
所有的监控都正常运转，唯独妮妮病房附近一个影子都没有拍到，像是早有预谋，挑准了时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