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若刚才慢慢的歉疚被裴傲的调笑气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愤懑。
“你!混蛋!”
白皙无暇的包子脸气鼓鼓,小鼻子皱皱的,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满是怒火,裴傲突然有种想要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淳于若说完气冲冲的扭头就走,身上的环佩摇曳碰撞,如同初春新雪消融后汇聚成的山涧,叮咚作响。
裴傲低头看了看自己邹巴巴的衣服,抬头冲着还未走远的淳于若大喊:“若公主,下次见面不要忘了还我身新衣服啊!”
不听不听!她才不要再和这个毫无风度的男人再有任何交集!
淳于若孩子气的捂紧耳朵,快步消失在云府。
热,好热,云靖赫感觉自己仿佛是被放在烤架上炙烤,嘴唇干裂破皮,眼皮沉重无法睁开。
“雪儿……”
云靖赫挣扎着开口,声音嘶哑破碎得像作坊里的破风箱。
“命都没了还想着那丫头………”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云靖赫耳畔响起,他费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祖父花白的头发似乎更白了。
“祖父……”
一个丫鬟识趣的将云靖赫扶起,在他背上垫了个枕头,慕容莲温顺的端了一碗水,细细的给云靖赫喂下。
云老爷子布满沧桑的脸上印刻着深厚的愁怨,
“赫儿啊,唉,有些东西是该放下了。云家就剩下你了,延续云家香火,复兴我云家可就都指望你了。”
“祖父,赫儿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心里有数那你还不葬礼慕容雪!心里有数你还冲进火海去抢慕容雪的尸体!”
“祖父!雪儿没死!她真的只是睡着了!”
“痴人说梦!都这么久了你还认不清现实!唉,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咳咳。”
慕容莲乖巧的来到云老爷子身边给云老爷子端茶顺气,
“祖父,莫要生气,相爷只是一时糊涂,相信再给相爷些时间,相爷会想明白的。”
“罢罢罢,天要亡我云家啊!”说罢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出了云靖赫房间。
逆着光,云靖赫看着云老爷子枯槁佝偻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相爷,你可千万不要再冒这种险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叫云府上上下下怎么活呀!”
云靖赫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见云靖赫一脸不耐烦,慕容莲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余泪,收住了哭哭啼啼,
“御医说,相爷身上的外伤严重,已经伤到了筋骨,千万不能再受损了,不然会留下后遗症。”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云靖赫不耐烦的打发走慕容莲,急切的把暗卫叫入房中,西北大萨满,我云靖赫势必要找到你。
时间过得飞快,与云府的平静如水相比,朝堂上那是一个风起云涌让人不可安生。
西岐皇族入京,各方诸王势力蠢蠢欲动,都想要得到西岐皇族的支持,为夺取皇位积攒筹码。
淳于律不知道今日是第几次接见大梁皇子们的使者,金银玉器,各种稀世珍宝短短几日便堆满了库房,淳于若收钱收到手软,“哇哇哇,又有人来给我们送钱了诶。”
淳于律宠溺的摸了摸益母同胞的淳于若的小脑袋,“傻妹妹,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哈哈哈,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免费的。”
“哥哥这话不对,就有东西是无偿的,不需要代价的。”淳于若眉眼弯弯,嬉笑着看着淳于律。
“哦?妹妹你倒说说有什么东西是获得不需要代价的。”
淳于若转身给了淳于律一个大大的熊抱,“哥哥呀,哥哥疼我,我不需要任何代价,还有雪儿姐姐……。”
一说到慕容雪淳于若方才还是十里艳阳天的小脸突然垮了下来,
“对了,哥哥你不是同大萨满学了好多年的嘛,你可不可以救救雪儿姐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