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靖赫面色平静,如同落潮是平静的海面,但死死抠进肉里的指甲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再后来,你们云家举家入狱,你不知道吧,其实在狱中你们云家本该都死于那绝世毒药‘善’。是雪儿救了你云府上下!。
裴傲起身,折了枝含苞待放的梅,温柔的放在手心。
“你很好奇吧?为何到最后只有你父亲死掉了。“善”的解药只有一味,便是那传说开花能开到来年九月的已经绝迹的梅花‘九旬香’。”
云靖赫的下唇微微颤抖,仿佛他已经能够预见裴傲接下来要说的话。
“想要用‘九旬香’解除‘善’的药性,就必须要用命格属阴的女子鲜血浇灌温养七七四十九天,最后再摘下来碾碎,混入温养者的处紫之血……。”
“在你入狱的的那段日子,雪儿便是这般割腕放血来养‘九旬香’的。她只得日日虚弱的躺在床上,想去看你都没有办法去!”
“雪儿……是如何从先太子手中得到’‘九旬香”的?’”
“是用她这辈子去换的!不然你以为就凭那封你与西岐皇长子的信就能逼得她不声不响的瞒着你和先太子大婚?”
云靖赫只觉得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一般,压得他无法喘气,每一次呼吸胸口都会传出刺痛。
“呵呵,先太子裴晟对雪儿也是煞费苦心,他想得到的,不仅是想得到雪儿的人,还想得到雪儿的心。他们大婚当日,先太子并未碰雪儿,大婚第二日,皇太后病危,雪儿便以太子妃的身份进宫侍奉皇太后,直到先太子入狱。”
云靖赫想起了他让慕容雪侍寝时,慕容雪痛苦的的面容,她的第一次是给了他的,而他还一直以为她以色侍奉先太子,他还对她那么粗暴……云靖赫的心情低落到了极致。
“知道为什么你父亲在雪儿进宫后归还婚礼聘书的第二日便暴毙身亡吗?”
“先太子想要离间你们啊!他事先就命人在雪儿要归还的文书里面多夹了一封决绝书,决绝书上撒了‘善’,你父亲怕你看到失去活下去的希望,便把这封信偷偷的藏了起来。
这便是先太子想要的,让你以为是雪儿替他做事,杀了你父亲。”
“雪儿,她为什么不解释……。”
云靖赫气若游丝的叹息道。
“解释了你会信吗!!”
裴傲一拳打在梅树上,积雪簌簌的落下打在云靖赫身上瞬间融化,狼狈不堪。
云靖赫转头望向他卧房的方向,那里面躺着的女孩子,为他放弃了全世界。
“裴傲,我会助你登基,竭尽全力,在所不惜。”
次日。
颓废多日的云相国早朝了,这可把云家上上下下高兴坏了。
慕容莲起了个大早,花枝招展,仪态万千。她殷切的给云靖赫更衣洗漱却都被一一拒绝。
相爷对她越发冷淡了,特别是自慕容雪死后。慕容莲感觉十分委屈,仿佛自己只是云靖赫让慕容雪吃醋的工具,慕容雪一死,她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慕容莲的指甲狠狠的掐进了肉里,不可以!她要稳当当的坐稳相国夫人的宝座,这云府是她的,云靖赫是她的,她绝不会松手!要坐稳这相国夫人的宝座,怎么可以少了孩子。
慕容莲脸上泛起了诡谲的微笑,能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朝堂。
年过不惑的皇帝坐在龙椅上剧烈的咳嗽着。皇上命不久矣,文武百官心照不宣。
但太子已败,会是哪个王爷登基,大家心里都没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