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眠定了定神,不去理会身后那人想要干嘛,为什么知道她的身份,她现在要利用自身的优势,让他不敢对自己出手。
“妹妹,你是不敢看我了吗?”
牧眠转过身,对上牧凌风那带着宠溺笑容的面容,眼神里的恨意似乎要化成利刃,向她狠狠射来。
“牧总,是在叫我吗?”“那是自然!”难怪哪里都找不到这个女人,原来她一直躲在梁矜的庇佑下,现在梁矜跟他是一路的,那么,自然,这个贱女人也就是他想怎么办就能怎么办的。
“牧总说笑了,我虽姓牧,但到底是梁家人,牧总可不能随便认亲戚!”
牧眠笑脸盈盈,毫无破绽。
不远处围观着的两人交杯换盏,窃窃私语,“梁爷,我并不明白你的用意!”“不明白就看着!”经过上次司一的不敬之后,梁矜对他几乎没有好态度。
这方的牧凌风撕下了温润的面具,凑上牧眠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牧兮,别忘记你爷爷还在我手里!”
“呀!斯佩斯先生,您怎么在这?”
女人突然惊喜的声音让他愣了一怔。转身向后看去,著名设计师斯佩斯正笑容灿烂向着这边走来。
牧眠上前一步,跟他行了个贴面礼,还转过身,煞有其事的对着牧凌风介绍,“牧总,这位是我的伯乐,斯佩斯先生!”
“这位是牧总,刚刚跟我聊着,哎,聊什么来着,我一看见斯佩斯先生就忘记了!”
说罢捂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斯佩斯伸出手,对着牧凌风,笑容淡淡,“恭喜牧总,事业有成!”
牧凌风礼貌的回握,假惺惺的笑容随之而来,“哪里,哪里,并不如斯佩斯先生,久仰大名啊!”
这该死的外国佬,又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个贱女人为什么永远都是这么好的运气,走了一个梁矜,来了一个更难搞的。
牧眠看他假意迎合,心底默默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斯佩斯为什么参加这样一个聚会,但是此刻,她算是意识到自己的弱小,第一次跟牧凌风交手,就如此狼狈,任何一个人的帮助都不亚于救命稻草。
斯佩斯心不在焉的跟牧凌风应和了几句,就借故准备带着牧眠离开,可是牧眠说自己还有事跟牧凌风商议,婉拒了他的邀请,最终牧眠又一次站在了牧凌风的面前。
“看来,牧小姐,现在熟人挺多?”
许是看着斯佩斯对她的关怀,牧凌风压低了声音,嘲讽道。
牧眠拉了拉裙角。“比不得牧总的眼神强大,连我这人不人鬼不鬼都认得出来。”
“呵,毕竟是有着一般血缘关系的人,怎么也得有点心灵感应,不是么?”
牧凌风一席话半真半假,牧眠分不出来,但是她可以肯定,牧凌风并不是直接认出她,而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消息。
而这个人,最有可能,是梁矜!
状似无意的低了低头,牧眠从玻璃杯的侧面,看到了在角落的那个男人,正一脸笑意盎然,甚至冲她举了举杯。
强压下内心的愤怒,牧眠抬头,“牧总,恕不奉陪了!”
“下次再见,希望牧小姐,换个称呼!”
“见了再说吧!”
拎着裙角,牧眠健步如飞,逃也似的冲到了底下车库,站在车门前,她几乎是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压抑的愤怒和不甘,让她溃不成军。仰起头,将眼泪逼回眼眶。牧眠努力的回想梁矜对她说过的所有的话。
“过于聪明的人,会最先被干掉!”
会,最先被,干掉么?梁矜,你给我等着,看谁先被干掉!
“落难的公主,可算是燃起了斗志!”
坐在顶层办公室,梁矜看着司一传给他的日程排表,从早到晚毫无停歇,不管是广告还是采访,面面俱到。
“不过,这火候,始终差了点,让我再给你浇个猛油吧!”
唇角勾起,男人的笑容冷酷无情。
拿起一旁的电话,按了几个键后放在耳畔。“李总,你好,我是梁矜!”
要说之前对牧眠的了解已经是司一认为的极限,那么现在的牧眠就是突破了这个极限。
从上次见过牧凌风之后,牧眠几乎是在飞机上睡过去的。而她的努力换回的是媒体争相报道,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推上新闻头条和各大网站,广告和访问接到手软。
但是司一清楚的知道,她要的,并不是这些。
金凤奖成立于1877年,在帝都几乎是一块金牌,无论是老旧明星,大牌导演,只要你有能力,都有可能得到这个奖,而得到这个奖的条件也很简单,你的商业价值,媒体热度等均达到最高水准。
经过层层选拔,按照知名度,按照话题度等等,最终决出金凤奖得主。
历年来得到这个奖座的人,最终都直接问鼎国际巨星,地位无可撼动。
也正因为这个奖项带来的好处,明争暗斗的人几乎一波接一波,每一届结束基本都是由当红女星获得,导演制片人基本都只是凑个热闹。
而这一次,牧眠要在短短半个月内,拿到这个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找梁矜帮忙。
梁矜在帝都负有盛名,每一届的金凤奖都会由他做最终的裁决,所以可以这么说,得梁矜者,得金凤奖。
牧眠如果没有在那天晚上发觉梁矜的目的,可能她也会去找他帮忙,但是这一次,她哪怕丢了这条命,也不会再去求那个两面三刀的人。
“司一,我让你约得导演怎么样了?”
“牧小姐,王导最近在悉妮拍戏,比较繁忙,我一直没有联系上!”
司一抱着平板,面无表情,看着窝在毛毯下,睡意浓浓的牧眠。
“如果我们到悉妮之前,你还没约上他,那么,不好意思,请你回去梁氏!”
清晰的声线,凉薄的语气,牧眠的形象再一次刷新,司一低下头,轻恩了声,看着平板里刚收到的简讯,果断按下删除键,看向前方,再没吭声。
经过三次转机,牧眠站到了悉妮歌剧院的门口,看着停业的招牌,感受着肆虐的狂风,转身对着司一,“看来,不能指望你了,回去吧,接下来我自己解决!”
一把拿过他手里的平板,牧眠开始努力的联系上之前拍广告的大牌导演们,但是,回到酒店后的她,看着毫无动静的聊天窗口,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