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落在沈朝暮的脸上。
她动了动，抬起头去看秦倾染的眼神。
可是，秦倾染依旧是秦倾染，那双眸子暗沉如水，找不到一丝一毫属于流沐的痕迹。
她想要收回手。
只是，手腕却依旧被紧紧抓住，秦倾染低声叹了口气：“朝暮，朕已经给了你想要的皇后之位，你为何还要柳梅儿的命呢？柳太傅一家是朝中重臣，她又是太后的侄女，纵然朕对她已经没什么感情，可是杀了她，朕也会无法交代。”
沈朝暮眯了眯眸子：“那好，如今我是六宫之主，吩咐她做什么，应该不过分吧。”
见到沈朝暮突然退了一步，秦倾染心情好了很多。
“好，都依你，你想怎么做都好。”
得到了答复，沈朝暮开始着手在后宫之中变着法子的收拾柳梅儿。
柳梅儿直接被发配到倒夜壶的下人当中，每天都去做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去做的活，才没两天时间，柳梅儿就已经受不住，偷偷让人去太后那边告状。
时隔两个月，太后再次入宫。
可是这次，太后并没有找沈朝暮，而是直接带着人，和秦倾染谈了一个上午。
沈朝暮不知道太后和他究竟说了什么，可是刚到下午的时候，秦倾染就安排了人将沈朝暮叫了过去。
她依旧一身华贵，站在养心殿的偏殿当中，上方坐着太后和秦倾染。
她低低俯身，对着太后和秦倾染行礼：“朝暮见过太后，见过皇上。”
太后忽然冷笑了一声：“沈朝暮，你可知罪？”
沈朝暮微微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秦倾染，却见到秦倾染此时，眼神之中满是愤怒和冷漠。
沈朝暮早就已经习惯了被这样对待，她低声笑道：“朝暮不知。”
“你给倾染下药，让倾染得了失心疯，又下了那种恶毒至极的情蛊，引得倾染心系于你，你还说，你不知罪？”
沈朝暮被这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东西给逗笑了。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的看着秦倾染：“所以，皇上是相信了？”
秦倾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下来，虽然伤口恢复了，可是秦倾染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他冷声道：“朝暮，朕想相信你！”
想相信她，就是现在还没有相信，心存怀疑了？
沈朝暮轻声道：“皇上不用将当初那些酸话拿出来的，纵然你发过誓，我也不会当真，而且，太后这么说，必然已经拿出了确凿的证据，我无凭无据的光只有一张嘴，又能说什么？”
太后眼神猛然锐利起来：“你这是承认了？”
沈朝暮侧头，目光凝视着秦倾染：“承认不承认，又有什么区别？”
反正，也不会有人信她罢了。
突然间，殿外传来小太监焦急的声音：“皇上不好了，梅妃娘娘出事了。”
秦倾染将目光落在沈朝暮的身上。
沈朝暮只是浅笑着，一双眸子里无悲无喜。
因为在这个时候，不管秦倾染相不相信，她都觉得无所畏惧。
心已经死了，她甚至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疼痛和难过，因为能够伤到她的，让她疼的，只有流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