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倾染张了张嘴。
可是此时，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一桩桩一件件，这些事沈朝暮像是泣血一样从口中平静的讲述出来，却像是一根根针一样，扎的他心口很疼。
两年的寻找，仿佛让沈朝暮成了秦倾染的执念一般。
他握着她的手，语气有些颤抖：“她……真的是那样对你的？”
沈朝暮低笑：“看来皇上至始至终，都不信我，既然如此，那为何又要到处寻我呢？”
那贴满了整个京城街道的画像她知道，可是沈朝暮有些不懂。
秦倾染不是流沐，为何又要去做这种无聊的事。
“我……”
他唇瓣颤了颤，此时却没有丁点的血色，他比例闭眼睛，再次从她耳边道：“朝暮，对不起，秦倾染，对不起沈朝暮！”
不是流沐，而是秦倾染。
沈朝暮缓缓摇了摇头，伸出没有染血的那只手摸了摸他的脸：“皇上不必自责，只是朝暮不甘心，所以才回到这里想要一个结果，如今看到皇上如此，我于心不忍。”
有一样东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重要。
两年前的沈朝暮，规规矩矩的在家中当着没有任何亮点的侍妾，每日费尽心思的讨好他，可是他不珍惜。
如今的沈朝暮，却像是看透了一切，连自己的生死都不甚在意。
不然，她又如何能用冰冷的刀刃，刺在自己的身上？
太医干巴巴的站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帮忙，沈朝暮却自顾自，好似没事人一样站起身将药箱拿过来，找来东西自己随意缠上。
秦倾染见到她这副模样，心里顿时难受起来，他坐在她身侧一把抓过一端，将她胡乱打的结解开，重新包扎。
“沈朝暮，当年的真相朕已经知道了，也对你道了歉，你还想怎样？”
沈朝暮看着他的动作，抿了抿唇角：“想怎样的，一直都不是我……”
她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想要摸摸捏捏，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因为，这个人是皇上，普天之下，所有人都朝拜的帝王。
不管是当年的太子殿下，还是如今手掌江山的男人，都不是她这种女人可以高攀的。
她要的那个人，能够和她纵情于山水之间，纵然再苦，她也能品尝出甜蜜的味道来。
但是，那个人已经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
而她的心，也已经死了！
“皇上若是要我留在这宫里也并非不行，我要皇后之位，要柳梅儿的命！”
秦倾染的手微微一顿。
他略微有些怔然的看着沈朝暮：“你变了。”
沈朝暮却摇头：“我没变，变的人是你！”
如果这个人是流沐，那他一定丝毫不会犹豫的答应她，别说她要什么虚无缥缈的皇后之位，怕是她就算要天上的星星，那傻子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一想到这里，沈朝暮不由得笑了笑。
这一笑，迷炫了了秦倾染的双眼。
他眼神之中划过一道迷茫之色，向来雷厉风行的男人，却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决定性的答复：“皇后之位你若是要，朕可以给你，只是毕竟柳梅儿和朕当年有多年的感情，朕不会轻易要她的命，但是也不愿意再见到她，会废了她的妃位，将其幽禁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