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说得轻描淡写,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他暴跳如雷,像只发了疯的野兽,侵占了她的唇。
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
曾经的情意绵绵,现在化成了绵绵不尽的恨。
令她作呕,令她恶心,令人她无法忍受……
抗拒声冲上喉间,可是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弟弟,又咽了回去,如骨在喉。
她的身子软下来,逆来顺受的望着他。
心,像是结了冰。只剩下麻木的身体,随他去折磨去伤害。
她的小手握着了身下的床单,刚刚有一刻,她甚至想,就这样了断自己,未尝也不是一种解脱。
当郭隽逸的手缓慢的抚过她的身体,堆高了她的衣服伸了进去,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快要崩塌,他听见她在耳边说:“你们是新婚燕尔,你舍得让她独守空房吗?”
郭隽逸身体僵硬,在她头顶直视着她。四周安静的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他凝视了她一会儿,眼神中再也见不到往日的浓情。
她微微抬眸,与他眼神交碰。
眼中刀光剑影,电光火石。
而他的眼神始终晦暗不明,深邃的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Duang,Duang,Duang……”
午夜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已经是深夜。
两人对视了许久,好似斗得没完没了的公牛,没有分出胜负绝不罢休。
四周一片寂静,就连连忙碌了一天的夏蝉都已经休息,停止了鸣叫。
这种情况看上去有些幼稚,他们却都固执的都不肯退让。
雅静手被压麻了,微微动了一下。
下一刻,她身体一颤,眼神像是化不开的冰,冷冷的看着他放在了她小腹上的手。
常年练习剑道的他,指腹带着薄薄的茧,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尚未隆起的小腹,有些粗粝。
她全身紧绷,像是被点了穴。
在她看来,他不过是舍不得他的一丝血脉,才不肯放过她而已。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还会把她留在这里吗?
她还没有深究,他已经掀开被子下了床,月光照射在他不带一丝赘肉的身体上,像是神祗。
他的目光望向她,幽幽的,闪烁眼中带着依依不舍。
然而她却回过头,不愿看他,也不愿被他看见。
那一刻,他想要说的话戛然而止,脸色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他穿上浴袍,走到门口,“谢谢你的提醒!想必‘她’那里会更欢迎我,满足我的需求。”
说完,他关上房门,走道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雅静一震。
下一刻,她仿佛听见他打开了沈沫君的房门,与她欢笑,与她在床上翻云覆雨。
胃部突然一阵不适,她飞快的冲进厕所吐得昏天黑地,擦拭着被他碰过的唇。
回来的时候,她的唇早已红肿一片。
她双手抱紧自己,蜷缩在皎洁的月光下,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像个粉色的小球。
透过纱窗,繁星点点洒在她的冰晶玉骨上,消瘦的身影显得分外凄凉。
心像刚结痂的疤,不留余地的被狠狠撕开,汩汩的在滴血。
残忍的,绝望的,腥甜的……
就算今天愈合,不久又会被扯开。
只要她在这里一天,就会周而复始,无休无止。
血还是不停的流,她干脆放弃了愈合,任它坏死,任它血一点一滴的流尽,鲜血淋淋,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