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朗稀。
记者见蹲守失败,渐渐散去。
经过白天的骚扰,住在小区的不少人却开始前来埋怨,这是很旧了的小区,住的很多都是退休的老人和小孩。
因此,自然埋怨。
“你才出来多久,就开始不安分了是吗?能不能体谅一下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
“我都在这住了大半辈子了,居然还受这样的折磨,真是不知道倒了什么霉?”
“看看你父母怎么死的,你母亲人这么好,怎么到了你就这么不安分,你不也是当过母亲吗,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活着,还不如去死了好了!”
一直蜷缩在家中角落的寒汐暖,蓦然听到了这几句话,眼睛缓缓暼向了前几日整理物件还未来得及收拾的麻绳。
脑海又一次闪过那些一幕幕血腥的画面,是啊,她曾经也当过母亲,可是……
冷焱刚出去外省一天,回来便看到了这样的新闻,全身散发着冰窖一般寒冽的气息,眼含凌厉。
两个小时后,所有相关新闻便被强制性删除,相关人员下场似乎也不太好。
夜深之后,冷焱换上便衣,驱车直奔寒汐暖所在的小区。
原本还在楼下不停骂骂咧咧的妇人,见到冷焱那寒似霜的面孔,纷纷散开,各自回到自己所在的单元了。
抬眸,望向她所住的楼层,连盏灯也没有打开,一片漆黑死寂,与一旁灯火通明的众多住户形成对比。
他不相信,她不在家。
“啪嗒――”
冷焱按开灯。
她木木然地站在厨房的一张凳子上,神情一片死气沉沉,脸上狰狞的疤痕异常刺目。
手上紧紧抓着的绳索叫冷焱不禁一惊,“寒汐暖,你在干什么?”
不知为何,对于她,他有担心,有怜惜,有心疼……
不可以,必须制止住,她这样的女人,估计又是在装作了。
一直以来,他对她做的伤心事,伤心话,不计其数。
甚至,一个好脸色都未曾有过,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摆脱她没有尽头的纠缠和浓烈的情意。
可是结果呢?
她还是一样若无其事,依旧如往常一般,继续她的无休止的纠缠。
甚至还害死了母亲,虽然警方调查过后,说她杀人目的只是自卫,真是会做戏,够恶毒。
这样的女人,怎会脆弱到需要人去怜惜?
寒汐暖对于冷焱的出现置若罔闻,毫不犹豫地将头伸进了绳环里。
她受够了,原来,出了狱,还是拯救不了她。
女儿那全身是血的模样,时时刻刻徘徊眼前,让她得不到新生。
死了,或许就得到救赎了吧?孩子啊,妈妈来陪你了!
脚下一蹬,凳子被蹬倒,她神情平静地等待死亡。
“砰——”
冷焱上前奋力将她抱下,然后径直丢在地板上,让她清醒清醒。
寒汐暖躺在地板上,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
见到她依然是这副模样,冷焱心口所有的气又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我已经解决掉了今天的事情,寒汐暖我警告你,别再给我惹那些恶心的新闻事件出来。”
“不惹事了,我孩子,还能回来吗?”寒汐暖坐起身,瞪着他。
冷焱蓦然语塞。
寒汐暖缓缓抬眼,看着面如沉铁的冷焱,笑得有些狰狞,眼中的水汽渐渐加深,“回不来了,怎么还会回来,被她爸爸,送得远远的,怎么还记得回家的路?”
“那么我母亲呢,能回来吗?”冷焱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眼含寒光,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语气变得毫无温度,“寒汐暖啊寒汐暖,又开始作了是吧,我替你解决今天之事,只不过让你多活些时日,因为我还没折磨够呢?”
寒汐暖木木然看着他,没有言语。
抬手缓缓解开了身上衣物的纽扣,一件一件的丢在了地上。
“寒汐暖你疯了吗?”
“你不是要折磨我吗,好,让你折磨个够,然后,放了我,好不好?”
说着,将身上最后的防线也脱了下来,“你母亲的死,跟我,真的没有关系,你信就信,不信就不信。”
说罢,躺在地板上,直勾勾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