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彭语莎看着傅潇在洗漱间洗漱时,犹豫了一阵,还是去厨房做了点早饭,做不完是她的事,吃不吃是他的事。
有时候,她真的无法狠下心肠去恨他。毕竟,当年的事情,也有一半是自己隐瞒了他。
最终她也跟着傅潇去了姐姐彭娜所呆的医院,打算敲打敲打姐姐,无论她使什么阴谋诡计,她都再不会还傻不拉几的任由她摆布。让她停止觊觎自己仅剩的一个肾。这样傅潇也就不会三天两头来逼自己。
一进门就看见了姐姐彭娜靠在床上,脸蛋还是那张脸蛋,纯真美丽,楚楚可怜。她脸色不好,但是眼睛是明亮的,见到彭语莎的时候,“语莎,你……你怎么过来了?”
闻言,彭语莎斜睨了眼不远处坐着沉默不语的傅潇,“不是你自己想巴望着我来么?让我来服侍你,来给你端茶送水听你差遣,我说的没错吧?”
“语莎……我,我没有……”
没有就怪了,一个爹妈生的她还不知道她?
“姐,趁我还能麻痹自己叫你一声姐,别折腾了。好好的一个人,非要弄的病殃殃的去博取他的同情你不累吗?他的心已经归属于你了你怎么还是不知足呢?非要逼得我跟你鱼死网破是不是?”
“语莎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
“呵呵?听不懂啊?那我就给你说的明白些,我呀,累了,是真的累了。你要么说服他同意离婚,我放手给你们空间随意发展。如果他仍然固执己见不同意离婚,那你就自重一点,和他做个了断。否则……”
“否则什么?”
姐姐彭娜急切的声音,无疑出卖了她此时内心的紧张程度。
彭语莎了然一笑,就知道自己是戳到了她那跟紧绷在脑子里的弦。碍于傅潇和她们同处一室,彭语莎只得俯身靠近彭娜的的枕边,伸手撩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低语道,“否则,就别怪我把当年那个孩子的来历以及那孩子的死因说出来!”
还有自己那时初喜欢傅潇时,他出了一场意外事故,由于头部受到重创导致双目失明,明明是自己每晚衣不解带在医院照顾的他,却被姐姐耍了手段,硬生生说成是她在关照他,她做了太多不堪的事怎么就那么有恃无恐?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太善良了吧。
彭语莎说完,便不顾傅潇冷冽如刀的眼神起身出了病房,哐当甩上了房门。
来时晴空万里的艳阳天,出了医院的大门,却是瓢泼大雨延绵不绝。
雨狠狠的砸在她瘦弱的脊背上,落在她的眼眶。前方的马路已然在她眼里模糊一片,她一遍遍挥去眼框里流出的泪水和滴落进她眼睑的雨水,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一定不可以心软!”
如果这一次,她的心肠不够硬,也许就会和自己那个被姐姐悄悄闷死的孩子下场一样。姐姐已经开始想要对她发起最后的攻击了,她绝对,绝对不能再怯懦。
就在这时,一辆冰蓝色的顶级豪车牛一样的向彭语莎冲而来。电光火石之间,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彭语莎仰躺着摔倒在了路旁!
大雨一刻未停,反而变本加厉。
刺骨的凉,和撕心裂肺的疼交织在一起。无数雨珠像一根根锋利的针扎在彭语莎的身上,扎在她的心里。
“他妈的想死回家上吊去!别他们拉别人下水!”话落,那嚣张跋扈的车主便驾驶着溅起一地的水花,扬长而去。
彭语莎苦涩的笑了起来。刚刚那一刻,尤其是白色的车灯强烈刺入她眼睛的那一刻,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生命真的就是一下子的事情,她得抓紧时间做自己该做却不敢做又未做的事情。
思及此,她做了一个决定。是时候该揭露那个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还未足月就被姐姐彭娜亲手掐死的婴孩一事的真相了呢。
不管傅潇接受与不接受,相信与不相信,她都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