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居然行刺皇上!”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太监,一把抓住倾菀的手臂,狠狠的甩了出去,若不是墨栎眼疾手快把她紧紧的护在怀里,此刻恐怕是已经头撞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宁逸轩着实是吓了一大跳,差一点他就失去了心爱的女人…
“放肆,是谁允许你对皇后下手的,谁给你的这个胆子,啊!”宁逸轩正值怒火中烧之时,顺手拔起一旁侍卫的长剑,狠狠的刺进了那出手不逊的侍卫怀里。
宁逸轩看也不曾看那地上的侍卫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倾菀的跟前,一把推开墨栎:“让开!”
感受到怀里女子的温度逐渐消散,墨栎站起身来,望着两个人的背影,声音低吼:“皇上,四年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你已经把她折磨的遍体鳞伤了,你还要把她怎么样?就算你蛇蝎心肠,四年,也应该够了吧。”
宁逸轩周身散发出一种摄人的气魄,目光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若不是看在他是倾菀唯一的好友,早就已经把她碎尸万段了。
“墨栎,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以为朕不知道吗?四年前你突然进宫,在宫中的所作所为你以为朕真的就不清楚吗?朕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朕都一清二楚。”宁逸轩掷地有声,一句句就好像是在敲打着墨栎的心。
是啊,四年之前,他得知皇宫发生了政变,皇后一朝之间失去了亲生孩子,墨栎担忧倾菀承受不住,连夜进宫,想方设法,最终得偿所愿终于进了宫。
可是,却在进宫之后所有的人都说皇后消失了,没有一个人知道在皇后的身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从高不可攀,富丽堂皇的皇后到无比凄凉的冷宫,他都没有放过。
直到鞑靼的董宁洛回宫,他才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倾菀…
“皇上,你就算有多大的仇恨,也应该释怀了吧,你想要折磨她,杀了她的父母兄长,杀了她的孩子,还不够吗!”
“朕从来都没有杀过她的孩子!”宁逸轩通红着双目,留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离去,唯独留下镇静的墨栎站在原地,竟然不知所措。
不知费了多久的时间,终于把齐廷寒的尸体送到了齐国境内,齐国的士兵在看到王爷的尸体以后,竟然也恍然了军心。
“将军,王爷已经不在了,那这场仗…”其中一个胆小的侍卫小心翼翼的撇着护卫的脸色。
那护卫看着齐廷寒的尸体,心痛难耐:“你们都回去吧,王爷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可以回皇上那里了!”
得到这个消息,所有的士兵都高兴的不得了,早就对这场仗没有什么信心,如今正是国运昌隆百姓和睦,突如其来的战争本就让人心惊胆战,更何况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深夜时分
万物都已经陷入了沉寂,唯独帐篷处只有一排排的亮光还在不停的闪烁,那醒目的红棺材格外的刺目。
棺材还并没有盖上,此刻的齐廷寒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就好像睡着了一般躺在棺材里,那护卫慵懒的跪在棺材前,已经是醉的一塌糊涂。
“王爷,我们认识也有二三十年了吧,就恍如昨日一般。如果没有王爷就没有我的今天,属下曾经暗地里发过毒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王爷,属下没有什么可以替王爷做的,唯有一件事情,属下就算是拼了性命,也绝对要把倾菀公主从宁逸轩的手里夺回来!”
那侍卫突然精神了起来,在灵柩前磕了几个响头,把王爷视如珍宝的东西放进了棺材里,那是十多年前,倾菀公主送给齐廷寒的生日礼物,十多年来,齐廷寒一直都把它当成生命一般…
缓缓地合上了棺材盖,一别便是永生…
“倾菀,倾菀…”宁逸轩轻轻的呼喊着董倾菀的名字,然而床上的人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唯有那眼泪从紧闭的眼眶中流出…
宁逸轩用颤抖的手来擦掉它落下的眼泪:“这眼泪,是因为朕流下来的,对不对?倾菀,你可知道,朕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杀害了你的生身父母,如果给朕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朕宁愿放弃这所有的一切,也不愿意失去你纯真的容颜…”
“来人啊,有刺客,抓刺客啊!”
帐篷外突然想起了很多侍卫惊恐的声音,宁逸轩想也没想就直接冲了出去,生怕有人会闯进来不经意间伤害了倾菀,如今,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了,在倾菀痛恨着要杀了自己的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那颗被云雾遮掩住的心才豁然开朗。
原来,他一直以为最怕的是倾菀的离开,那一瞬间才反应过来,最怕的是倾菀的误会和不解,甚至是“恨”。
霎时间
那黑衣人一个转身便直接闯进了倾菀的帐篷,在宁逸轩离开之时,董倾菀便已经醒了过来。她之所以不愿意睁开眼睛看宁逸轩,只是因为恨,在这个时候,她只想把自己当做是一个死人。或者,只要是不睁眼睛,方才的一切就都好像是一场梦,她的廷哥哥还在齐国好好的享受王爷的生活。
“你不能这样做!”墨栎率先闯了进来,在黑衣人动手的那一刻,墨栎本能反应的伸手去阻拦,却不曾想空手接白刃,必定见红光。那深深的一刀几乎废了他的手。
“你让开,我要送她去见王爷。”那黑衣人一开口,倾菀便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原来该来的还是来的,她的廷哥哥真的离开了…
“他,在哪里?”倾菀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墨栎直接护在倾菀的面前。
黑衣人冷笑的声音在帐篷里响了起来:“哈哈,怎么?你想见他?他已经死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为王爷做的,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把你送过去好好的陪陪王爷,属下想,公主殿下一定不会介怀的。”
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和讽刺的味道。
倾菀哈哈大笑着闭上了眼睛:“既然如此,你来吧。廷哥哥那么的在乎倾菀,一定在黄泉路上等着倾菀。”
“不可以,倾菀,你不能死,你还有孩子!”墨栎虽然不能肯定,却也八九不离十,连忙道。
“什么?”倾菀还来不及反应,那黑衣人便痛苦的喊叫了一声后,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