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虽然被顾远的话整的有些动容,但是一瞬间又恢复平静,他厉声说道:“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是当初你在干什么,心心活着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啊,你在伤害她,你在往她的心里插刀,她现在都已经死了,你后悔还有什么用,你的道歉她能听见吗?”
“可以的,只要我心够诚,我相信她能听到了。”顾远一脸坚定的说道。
夏父听到顾远的话,接触到他坚定的眼神,满腹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因为他觉得现在跟顾远说什么都没有用,顾远早就已经陷进了爱情的沼泽里,他过去每一次的挣扎都只会让自己陷得越深,而他现在已经被深深的埋在了沼泽里,出不来。
顾远自己将自己困死在了漩涡里,他自己不想出来,任何人都别想拉他出来。
夏父不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凝视着顾远一会,就转身上了楼,进了卧室。
顾远以为是自己打动了夏父,他站起来,因为跪下的时间有些长,导致下腿有些酸软,站起来时不受控制的踉跄了两步。
他稳住身体,缓缓地走到了照片下方的棺木旁边,颤抖着手向碰一碰,却又害怕惊醒了在棺木沉睡的夏悦心,哪怕他知道夏悦心已经被火化了,已经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他还是害怕,最后他还是轻轻地把手搭在棺木上面,冰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就像在触碰夏悦心的身体一样。
最后,他用最大力气紧紧的环抱住了棺木,用力到指尖发白,把脸贴在上面,轻声说着:“悦心,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我还想说,”
“我爱你,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说着说着,眼泪比表白更先一步的掉落在冰凉的棺木上,划过光滑的上等红木,滴落在了地上。
“其实我应该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上你了,但是我傻,我因为自尊心不愿意说出来,一遍遍骗自己,最后我成功了,我竟然成功将自己催眠了,我真的以为自己不爱你了。”
“你明明那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呢?明明是那么高傲矜持的夏家大小姐,都会捧着炙热单纯的心到我面前,一次次说着喜欢我,可是我是混蛋,我不愿意承认我也爱你。”
“但是,悦心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爱你,真的深爱你,真的……”
顾远趴在棺木上,轻声的说着装满满心满肺的爱意,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到躺在棺木里的女人,他的妻子。
当夏父都已经从卧室走出来,站在他面前时,顾远都没有发现,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句句的说着表白,忏悔着,后悔着。
直到夏父轻轻地把一个本子放到顾远涣散的眼睛前,厉声说道:“顾远,你一定不知道,心心有多么爱你,她明明一直爱着你,可你却一次一次的伤害她,这是她的日记本,她从小的一点一滴都记在里面,拿着它,好好记住她对你的爱。”
说罢,就把日记本放到棺木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礼堂,回到了卧室,在关上门的那一刻,隐隐还能传出低声的哽咽声。
顾远目光呆愣的看着面前的白色简单的日记本,轻轻地把它放到鼻子上,可以清晰地闻到属于夏悦心,那熟悉至极的淡淡香气,他把它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僵硬的抬起头,看了看夏家,看了看悦心从小长大的环境,最后眼神定格在中央最大的照片上。
夏悦心甜甜的微笑着,嘴角是温柔的弧度,眼神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