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晟宇一上车就打了电话，“有没有跟着车子，现在到哪里了？”
“……江先生，我们跟丢了。”
男人阴了眼，“饭桶，废物！一辆车还能跟丢！”
他派了人守在地下室门口，让他们盯着那辆面包车走，他没有不管于筱筱，就算他讨厌她，但是人还是要救的。
江晟宇暴躁得想要砸手机，又想到手机还不能砸，他要联系人救她，打了好几个电话，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表情很慌。
林菀愣住了，看着他满脸的慌乱，他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于筱筱那个贱人？
过了几分钟他的手机就响了，“江先生，我们按照你提供的车辆特征追查到了，不过那辆车爆炸了。”
江晟宇的脑袋有过短暂的空白，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很弱智地问了一句，“爆炸了是什么意思？”
林菀见状，拿过他的手机，听完那边人说的话转过头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说，“于筱筱死了，车子在半路发生爆炸了，她被炸死了。”
面包车撞上了电线杆，就爆炸了。
江晟宇吼道，“不可能！”
他的脑袋很乱，自然没有看到林菀眼中闪过的异色。
江晟宇手忙脚乱地启动车子，手抖着好几次才能发动车子，心里默念，于筱筱，你不能死，像你这样的祸害就应该遗留千年。
发生事故的路段被堵塞住了，围得水泄不通，现场已经有人在处理事故。
豪车紧急刹停，江晟宇紧绷着脸挤进人群，看到的是被烧焦的车残骸，浓烈的刺鼻味涌进他的鼻腔，他的心脏一震，神情巨变。
他控制不住嘶吼道，“人呢，她人呢？”
“你说谁？”
“车里的女人！”
“听说死者都已经被送去医院了，一男一女。”
江晟宇暴怒得像是狂狮，大声强调，“你胡说，她没有死！”
“你这人有病吧，又不是被我说死的，你跟我吼什么吼啊……”
江晟宇想也不想地冲上车，任由林菀在后面怎么喊他都没有听见。
他一路疯狂加速赶到了医院，站在大厅晕头转向，好像迷路的孩子，在无助地挣扎。
几分钟后，太平间门口，阴暗的空气从里面散发出来，象征着死亡的通道。
医院的工作人员开门，告诉他半个小时前送被过来的死者放置在哪里。
江晟宇发现自己双腿无力，像是被灌铅了一样迈不动。
“江先生，这是其中一具女尸。”一具标记无名的尸体躺在那里，冰冷毫无生机。
什么是痛，他没尝过这种滋味，当初知道林菀被很多男人欺负，他也只是愤怒，没有痛感。
现在才知道，原来心痛的时候能把人吞噬掉，像是一发一发的子弹击中他的心脏，让他痛得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他缓慢地走进去，步伐像是垂暮老人，尸体被白布遮住，他发现自己连抬手去揭开的勇气都没有，他怎么会变成这么怂？
薄唇扯了扯，自我催眠，“不是她，一定不是她，她没死。”
“江先生，另外一具是男尸，你要看一下吗？”
他摇头，吐词艰难，“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