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晗咬咬牙,把化验单交给护士:“我去找人。”
急匆匆的落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快到医院大门的时候,就看见慕司痕抱着苏婉动作焦急的从门外进来,迎面跟他碰上。
莫一晗恍惚间想到了什么,上千拦住他的去路,直接奔入主题:“苏时在哪?”
慕司痕本来就焦急怀里的人出个什么好歹,偏生遇到了个挡路的,还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且问的还是刚才气得他怒气冲天的苏时,顿时心生厌恶。
冷眼对上他:“有本事自己找。”
别的没多说一句话,冷漠而过。带着苏婉往检查室而去。
莫一晗捏紧的拳头咯咯作响,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想接触的人身上,只是瞪了眼慕司痕离开的背影,随后离开了医院。
安放好苏婉之后,知道对方只是受到重击晕倒了而已之后,才松了口气。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点了根烟,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他眼里慢四憔悴。
脑海中突然回想到刚开门进去的时候,苏时那慌张而又憔悴的模样,心中竟然隐隐作痛。那表情好像刚从地狱爬出来一样。
深沉的吐了个眼圈,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接通,懒懒的开口:“说。”
“总裁,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件事,已经找到了。少奶奶就在未康医院,原因是因为得了绝症。”
慕司痕眉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捏着香烟的手顿住了动作:“你说什么?她的了绝症?”
此时,他能想到的就是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还有那天莫一晗的怒吼,以及床上乌黑的血迹。
不详在脑海中盘旋,但是他不敢相信。
对面的人重重地嗯了一声,慕司痕已经挂掉了电话。掐了未燃尽的烟头。眼眸里一片深沉。
犹豫了一下,慕司痕又拨了过去,吩咐道,“接着查。我要真实的消息。”而后挂断了电话。
苏时得绝症?怎么可能?!她刚还耀武扬威地将婉婉的头打破呢!
他在心底这样安慰自己。
一支烟还未燃尽,他猛然间想起,电话里说到的医院,不正是此刻这间医院?
薄唇微抿,慕司痕几步走到了医院前台,问道,“你好,苏时在哪个病房?”
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老公。”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慕司痕自己都愣了愣,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已经如此自然而熟稔地接受了这个身份了?
护士又打量了他几眼,这才低下头来在电脑上查找。
“苏时在5楼504房间,那里是重症监护室,进去是要换无菌服的,您要换吗?”护士查到之后礼貌地问。
慕司痕的身体僵在了原地,平静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重症监护室?她得了什么病?”
护士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她老公吗?怎么连她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
护士本是无心说的,落在慕司痕的耳中却似乎带了谴责,他无法控制自己心头邪火,低喝道,“我问你她是什么病!”
久居高位者的气势哪里是一个小小的护士能受得了的?她也被吓到了,本能地回答道,“她,她得了急性白血病。”
急性白血病!竟然真的是急性白血病!
苏时,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
慕司痕不敢回想,她是以怎样的毅力每天对他淡淡笑着的,更加不敢回想,自己这段时间是怎样对待着身患绝症的她的!
然而记忆却不如他所愿,一瞬间都涌进了脑海中,全部都涌了进来了。
他怎样要求她同意离婚,他怎样在公司欺辱她,他怎样对她恶语相向,甚至是那一晚的残暴和冷酷。
愧疚如水淹没了他。
慕司痕踉跄了几步,脸色煞白,坐在了苏婉的病房外的椅子上,脑中一片混沌。
莫一晗在外面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苏时的影子,心急如焚的他不得不抛下面子折回来找慕司痕。
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慕司痕一脸忧心地坐在苏婉病房外。
他是医生,虽然不过匆匆几眼,却也知道苏婉当时的情况并不严重,没想到慕司痕就这么担心。
而他珍而重之的阿时,身患绝症,怀着他的孩子,如今生死未卜,他却不闻不问!
莫一晗的心被愤怒与不值包裹着,他的心里只有苏婉,这样一个狠心绝情的男人,哪里配得上阿时的一腔真心?!
他疾走几步,狠狠一拳打在了慕司痕的脸上,恨声道,“慕司痕,你他妈不是个男人!”
慕司痕正在想着苏时的事,一时不察,被他打了个正着。
抬头见到是莫一晗的时候更是气恼到极点,没想到莫一晗又是一拳打了过来。
慕司痕哪里是任人宰割的性格?手臂向上挡住了莫一晗的进攻,一个向前将莫一晗抵在了医院走廊狭窄的过道墙壁上。
他的目光几欲喷火,死死地盯住莫一晗同样愤怒的脸,声音冷硬如腊月磐石,“莫一晗我告诉你,少他妈来招惹我!我没那么好的脾气!”
莫一晗虽然被制住,气质却丝毫不弱,冷笑道,“我从没觉得你脾气好,否则阿时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慕司痕,你配做一个丈夫吗?!”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慕司痕不欲与他多言,追问道,“说,苏时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说,阿时现在在哪?!”莫一晗比他更急更气,就为了这个男人,阿时现在生死未卜,她那么虚弱,谁知道正在经历怎样的危险?
两人都盯着对方,谁都不肯先让步。
莫一晗的目光恨不得化为一支利箭,刺透慕司痕的心口,让他也体会一下这万箭穿心的痛苦难过,“慕司痕,妻子和死神抗争时,你却在这守着小三,真是个好丈夫!我警告你,如果阿时有什么三长两短,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
他一口一个阿时,叫的那么亲热,慕司痕心里如同堵着一根刺,如鲠在喉,“这是我和苏时的事,和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