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宁愿自己不要认识傅言熙……
这是她趁脑子还清楚,她所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过去的三个小时中,她不知自己经历了什么,那种感觉就像锋利的刀子在细嫩的肉上划开,疼得她要命。
可她又能怎么样?
只能任由那人胡来,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从今以后,她和他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傅言熙坐在床边,优雅地穿上衬衫,余光瞥见地上的衣服,他捡起扔到珂玥旁边,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漠:“赶紧给我起来,然后离开这。”
“呵呵……”珂玥突然笑起来。
傅言熙对此不解:“你笑什么?”
“笑你不想看见我,在过去的时间里竟和我发生了这种事……你说好不好笑?”珂玥正想起身,整个人又被按在床上。
傅言熙坚实的胸膛抵着她的玉背:“介不介意我再来几次?恩?”
“不可以,不要!”那种撕裂的感觉着实痛苦,珂玥甚至不明白青楼的女子为何都爱跟客人做这种事。
傅言熙选择无视她的拒绝。
男性的气息包裹着珂玥全身,她动弹不得,只能死死地咬住被褥。
奇怪的是之前的痛处慢慢由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代替,她感到自己像在水中,又像在云朵上。
“想叫么?拜金女。”
“傅言熙,你混……恩……”混蛋二字还没说全,珂玥嘴里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个让她倍感难堪的声音。
她羞得再次咬住被褥,傅言熙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下或者缓和。
“傅大少爷可以了吧?我现在能走了么?”珂玥想下床,两腿刚沾地,她整个人直直地跪在地上。
疼……而且双腿发软。
珂玥仇恨般的眼神看着傅言熙,结果傅言熙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着她,那眼神就是在炫耀着自己的能力非常好。
“真是可恶啊……”珂玥低声咒骂一句,背过傅言熙穿衣服。
等她穿好衣服时,房间里已经没有傅言熙的身影,珂玥看着床单上的一抹红,那鲜艳的颜色在讽刺她未成婚就把身子给了出去。
还是和一个已经跟自己分手的人。
珂玥揉着酸痛的身子,坐在地上捶打双腿。
她不想坐在床上,因为床上全是那个人未散去的气息。
珂玥没想到她和傅言熙的第一次居然是在她提出分手的这一天,迷之幻境里的拒绝和承诺在现在看来讽刺至极。
“玥儿,我会等我们成亲之后再要你,在此之前,我绝对不会碰你。”
那个时候说的话在现在听来还真是物是人非,不管她怎么抵触、反抗、哭泣,傅言熙是铁了心要她的身子。
珂玥抱着自己的双腿哭起来,她是最大的受骗者,她怎么忘了虎毒还不食子这句话呢?傅云忠再怎么耍手段也只是对她,而不是对傅言熙,那是他亲儿子,他怎么会忍心对亲儿子下手呢?
她是太担心傅言熙了,所以忘了这点。
呵,好傻,真的好傻。
“喂,叫你出来就出来,磨蹭什么?”傅言熙双手插在裤带里,倚靠在门边,神情淡漠地看着珂玥。
“你等会……我马上就来。”
“真是个麻烦。”傅言熙扫了房间一眼,离开。
珂玥的心一沉。
她分明清楚地看到傅言熙的眼里竟是厌恶。
昨晚他温柔得不像话,今天就……
她怀疑男人是不是都变得这么快?只是一句话的功夫,态度之差从天堂到地狱。
又是几分钟后,珂玥撑着发软的腿下楼,等到一楼时,傅言熙早就等得不耐烦。
“喂,拜金女,你动作这么慢,速度快点会死?”
“拜金女,拜金女……你能不能别这么喊我?!”
“你还敢对我吼?对了,你可能忘了我是你债主的这件事吧?一百万的欠款你得和我上多少次床才能还清啊?嗯……就算你一次一万,那也得一百次。”然后傅言熙用戏谑的眼神看着珂玥,“一百次,你承受得来么?”
“你……”珂玥咬着嘴唇,硬是找不到一句可以反驳他的话。
他是债主,这句话是真的。
可是昨晚他还说他是心甘情愿去帮她还的。
这话,是不是不算数了?
珂玥心里早有了答案。
“我不会和你上床来解决这件事,我说过我还年轻,可以用劳动去挣钱。”
傅言熙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既然如此,那我给你定个期限,三个月之内不还清一百万,洛珂玥,我可以上法院告你。”
傅言熙冷冰冰的话语犹如雨点般砸在珂玥的心尖上。
他要去法院告她,这还是他么?
这是他,不过……这是最初时候的他。
良久,珂玥站在楼梯上与傅言熙对视,彼此静默无言。
傅言熙不想再与她有再多交流,离开了别墅。
陈叔从厨房里出来,大厅里空无一人,珂玥站在楼梯上一脸无望,她摇摇坠坠的,仿佛随便会摔下去。
“珂玥小姐,少爷呢?饭菜还给你们热着呢,你叫他下来吧。”
珂玥忍住掉眼泪的冲动:“言熙他……去学校了,我今晚不吃饭了,代瑶说咖啡馆有事找我,我得马上离开。”
“原来是这样,那要不要我晚上派车去接您回家?您每次晚上不归,少爷可担心坏了。”
珂玥背对着陈叔,眼泪开始往下流:“不用了,陈叔管家……谢谢您。”
珂玥匆忙回了房间,把自己从西晋带来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傅言熙不是说她速度慢么?今天她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要带走的东西。
她把葫芦放进包里时,白小长问,娘亲,我们是去捉鬼吗?
珂玥随口应了句恩,拧紧葫芦盖离开了别墅。
她狂奔着,跑到咖啡馆时,店门已经关闭。
暗红色的天空下起了小雨,珂玥独自走在马路街旁,头发渐渐被雨淋湿。
擦肩而过的情侣撑的是透明雨伞,他们脸上的幸福笑容珂玥看得清清楚楚。
第一次,她为了自己的阴阳眼看得如此清楚而埋怨、恼怒。
“现在该去哪?”珂玥两手抱着自己,蹲在马路旁,数着过往车辆。
忽然想起很多天以前,她同样蹲在学校大门,傅言熙也没带伞,背着个书包朝她跑过来,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生怕她感冒。
一幕幕的记忆浮现眼前,仿佛做了场梦。
现在是梦醒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