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五年，锦一帆五岁，算上怀胎十个月，锦悦在跟他离婚前的一年就已经出鬼了，说不定就是因为那个男人，才会拿着那张支票离开的。
秦逸寒越想，脸色越难看。
听出了他话里的那丝愤愤不平，陈子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逸寒啊逸寒，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我仿佛看见了你头顶上有一个青青草原……”
“跟你比起来，差远了。”秦逸寒淡淡地打断道：“我可是记得你当初不光动用了陈家的力量，还跑来找我了，为的就是要让那个男人在A市彻彻底底混不下去。”
陈子昂那边突然没了声音，秦逸寒知道电话没挂，陈子昂只是每次提前当年那件事，就犹如一颗被霜打过的茄子。
气氛寂静的有些诡异，秦逸寒垂眸沉默片刻，问道：“你觉得过分吗这样？”
“什么过不过分？”陈子昂装做不懂。
“像我们两个这么做，过分吗？”
陈子昂轻笑了一声：“逸寒，你听过一句话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如果觉得秦逸寒错了，两个人又怎么会做出这么相似的事情来？
天色逐渐变亮，街道上多了不少来来往往的行人，来往匆匆，秦逸寒丝毫没有注意到，阳台对面的一棵树下，多了一台照相机，镜头对着他，正一下又一下地闪着。
……
MV的拍摄地点选的是一个小礼堂，音乐响起，一男一女从舞台的后台冲了出来，两人一飞冲天，然后轻飘飘落下。
锦悦坐在台下悠悠地抿着茶水，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地音乐，也算得上悠扬婉转。
“悦姐，你先把这冰裹上，一会有一个车祸的镜头你得亲自拍摄。”一个工作人员拿了一个冰袋过来。
“谢谢。”锦悦接过冰袋敷在脚边，冰凉的触觉让脚上的疼痛瞬间舒缓了不少，敷了好一会，儿，发现工作人员一直在盯着自己。
锦悦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什么。”工作人员连忙干笑了几声，化去尴尬。
锦悦并不认识这个工作人员，因此话也不多，只是抿了抿嘴，翘着二郎腿一直在敷着脚。
“悦悦姐。”工作人员突然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出来拍戏？”
“有钱？”锦悦失笑：“谁告诉你我有钱了？”
她如果有钱，就不会整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更不会担心什么时候自己的存款没了，她就养不活自己，养不活一帆了。
“你这还叫没钱啊？都跑X市去旅游了，还……”工作人员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突然不说了。
锦悦却曲解了工作人员的意思，轻笑了一声：“我去的那些景点大多数可都是不要门票的，就算要，也要不了几个钱，要说这也叫有钱的话，那咱们剧组里的可都是土豪了。”
工作人员见她还不理解自己的意思，顿时急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知道什么？”锦悦疑惑，
工作人员刚想说什么，就见华姐举着手机急匆匆地往这边走来，只好回了一句没什么，便离开了。
锦悦奇怪地看了那人一眼，也没太在意。
华姐匆匆地走了过来，很是无奈地将手机放到了锦悦的大腿上。
屏幕上，秦逸寒搂着锦悦的腰站在X市的民宿里，旁边还有一个身高不到锦悦大腿的小孩子，一手拽着行李箱的拖杆，另一只手牵着锦悦的手，三人看起来好不和谐。
锦一帆的照片虽然被打了马赛克，可是那马赛克打了就跟没打一样，仔细看，依旧能辨认出锦一帆的五官……
锦悦一惊，顾不得手上还拿着冰袋，随意在衣服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便捧着手机看了起来。
“我给你假期出去放松，你倒好，一波未平，你又折腾起另一波来了……”华姐很是无奈地说道：“悦悦，你是不是打算折腾到公司彻底放弃你？”
“我……”锦悦一时间语塞。
她赶车赶了一晚上，因此，将锦一帆交给林浩，上了保姆车开始，她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一直到刚刚开始录MV。
“所以，你又打算怎么解释这件事？”华姐的语气里是深深的无奈：“还有你之前去X市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那个黑客J，又是谁？也是你的人吗？”
“我不认识。”锦悦诚实地答道。
这件事她也有关注，包括J发出来的那些图片，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言论，她一直很想认识这个J，想知道他是谁，会在自己这么落魄的时候，伸出这样的手，拉了自己一把。
如果没有J，恐怕她都不用回来了。
“J刚出现的时候，确实为你扳回了舆论，现在不光你和秦总的事被爆出来了，连你真实的名字都爆出来了，有人说，J就是你，或者是你身边的亲人，所以才会这么为你说话，就连当初的那些话，都有人怀疑是假的。”华姐幽幽地说道。
锦悦哑然失笑：“J是秦氏的黑客，我哪里来的这么大能耐！”
“你有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是怎么想的。”
锦悦不语，她不得不承认，华姐说的是对的，就像她之前明明没有做过那些事，可是只要粉丝觉得她做了，如果她拿不出证据翻身，那她便是真的做了。
这就是艺人的悲剧。
锦悦的目光缓缓下移，停在了照片上的锦一帆身上。
锦一帆的照片特意被人画了一个圈，让他显得格外明显和突兀，她的手指在照片上停顿片刻，又往下翻了翻。
文中写着，锦一帆是自己和秦逸寒的私生子，而秦逸寒虽然和方思琪在一起多年，却因为锦一帆的存在，迟迟没有给方思琪名分，新闻上大大的“小三”二字，像是刀子一般，刺痛了锦悦的眼睛。
小三，私生子……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方思琪拿着支票扔到自己的脸上。
“所以我说你天真啊！陪逸寒睡了一页就已经自己翻身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怀孕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该懂得廉耻？”
“一百万，买你三年，够了吧？还不走？等着逸寒送你吗？赶紧拿了钱滚！”
呵……
锦悦垂了垂眼帘，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