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悦自然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弯了弯嘴角，侧了侧脑袋，对一旁的华姐说道：“华姐，头发都乱了，咱们去化妆室找找化妆师吧。”
华姐看了一眼秦逸寒，应了一声，便扶着锦悦离开了。
锦悦看着脚下的路，一步一步，走得很小心。
“悦悦，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件事告诉秦总？”华姐不明。
如果把事情告诉秦逸寒，秦逸寒肯定会为锦悦出气的，为什么要打掉牙齿和血吞？
“告诉他又怎么样？”
告诉秦逸寒，无非也就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是秦逸寒帮自己，要么，秦逸寒选择听不懂，无论哪个结果，她都不想看见。
秦逸寒当初那么在乎方思琪，今天可以因为自己那样对待方思琪，有朝一日也可以为了别的女人这么对自己。
他越是维护自己，她就越是恐惧他这种好。
锦悦梳好头发出来的时候，就见摄影机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大家都在等着她过来。
她有些惊讶：“不是说半小时后开拍吗？”
她脸上的肿都还没消，现在拍的话，恐怕……
锦悦抬眸，看向方思琪，方思琪的眼底带着些许挑衅。
“怎么？该不会是挨了几巴掌就不敢了吧？我知道，我的状态不太好，不过我保证，我会努力一次过的。”
努力……也就是，还有下一巴掌……
锦悦的眸色沉了沉，刚想说什么，一旁的秦逸寒便出声道：“琪琪，你状态不好？”
“对啊，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老是忘记台词。”方思琪很是委屈地晃了晃秦逸寒的手：“逸寒，你不会怪我浪费你的钱吧？”
每一次重拍的成本都很高，方思琪这几巴掌打下去，不仅仅打了锦悦，还相当于把秦逸寒的资金咚的一声直接扔进了海里。
“怎么会？”秦逸寒轻笑了一声，眼神在锦悦脸上飘过，又接着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换人吧。”
方思琪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眼底的得意也变成了不可置信：“逸寒……”
换人？那不就意味着要昭告整个娱乐圈，她方思琪连一个小小的配角都演不了？那以后，还有谁敢找她演戏？她在娱乐圈还怎么混？
“戏都已经拍了一早上，好不容易双方才磨出一些感觉，再换人，我又不知道要挨多少巴掌了。”锦悦淡淡地说道。
秦逸寒看向锦悦，眯了眯眼睛：“那么，你的意思是？”
锦悦的眼神在方思琪身上停顿片刻：“要不，就让我和方小姐互换角色，让方小姐找找感觉吧。”
她跟锦悦互换角色，不就等于让她站着给锦悦打吗？怎么可以！方思琪嘴一张，居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看这决定挺好的，说不定方思琪站在幕妄歌的位置上演了一把，就能体会到舞女到底需要用什么角度下手了。”一旁的导演也赞同地说道。
导演和赞助商都这么说，越来越多的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说着赞同的话。
“是啊是啊，导演和秦总真是英明。”
“琪琪那么聪明，换个角色体验一次，之后肯定能一次过的……”
方思琪的脸色变得惨白。
开什么玩笑，居然让锦悦打她……
她的嘴张了张，笑得有些生硬：“可是，悦悦已经换好衣服了啊，我们再调换衣服，是不是不太方便？”
“反正只是些幕后花絮，不换衣服也没事啊。”导演满不在乎地说道。
方思琪咬了咬下唇，还想说什么，一个群演突然出声道：“琪姐，你不会是不敢吧？”
闻言，另一个群演也插嘴道：“开什么玩笑？琪姐演的戏都比你吃的饭多，有什么好怕的，是吧，琪姐？”
方思琪看向两个群演，脸色更加苍白了。
两个群演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唱对戏，可是两人眼底都有着相同的笑意，她们是一边，都是为了看她的笑话！
“就这么决定吧。”秦逸寒不耐地说道：“你准备一下，马上开始。”
“马上？”方思琪诧异地看着秦逸寒。
“难道你还要等明天吗？”
秦逸寒的话，让在场的人轰的一声笑了出来，也让方思琪恨恨地握了握垂在身侧的手。
她明白，因为今天那一幕，秦逸寒怕是不会帮自己了，她必须做点什么，让秦逸寒的心再回到自己身上……
“好，我们开始吧。”方思琪说着，便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酝酿情绪。
“action！”随着导演的声音在场外响起，方思琪的眼睛也睁开了，她一边小跑着进请喽，一边喊着：“烬欢！烬欢！”
话音刚落，锦悦便迎了上来：“哎哟，这不是慕家小姐吗？又来找烬欢了？烬欢正忙着呢。”
“忙着？我不是说了，不要再让他接客了吗？”方思琪下意识背着台词。
锦悦抬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好像说漏了什么秘密一般：“这，也不算接客，就是让他学习怎样让客人更舒服。”
短短的几句台词，一颦一笑之间，就足以看出了到底谁的演技更胜一筹。
啪的一声，方思琪甩了一下手里的鞭子，可是因为担心表情过于狰狞，她并不敢太用力，好好的鞭子被甩得有气无力。
“你带不带我去？”
“哟，我还真不带怎么了！在请喽你还想撒野？”
锦悦冲上来要打方思琪，方思琪看着迎面而来的手掌，一时间居然愣住了。
掌风很大，甚至将她的几根鬓发都吹了起来，可是临到脸边的时候，锦悦却收住了，从摄影机的角度看起来锦悦打上了，可是事实上，锦悦根本就没有碰到她。
锦悦嗤笑着看着她：“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想来如玉楼撒野？还是回去再练两年吧！”
方思琪依旧愣愣地看着锦悦。
她没有打她？
锦悦居然没有打自己……
为什么？
难道锦悦不恨自己？怎么可能？锦悦应该恨不得把自己抽筋扒骨才是，可是有机会放在锦悦的面前，锦悦居然没有下手？
“咔！”导演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在场的人这才回过神来，齐刷刷的掌声在场内响起。
同样的台词，不一样的打扮，明明角色对换了，可是在场的人看着场内的表演，居然没有觉得丝毫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