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这是何意?”青若反问,“我方才就觉得疑惑,你们这般怕那过阵的阴兵,为何不搬出这个镇子或者派个人去国师府求助?”国师府专司阴鬼之事,没道理这类重大的事情会被搁置。
自己作为国师,就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姑娘所说虽有道理,可是实际上确实做不到啊。”掌柜的一脸苦相,还是没忍住的透漏出一点内情,“也不是我们不愿意去,只是去的人都出了意外,久而久之,我们就都不敢去了。”
“意外?”青若有些惊讶,“难不成这些阴兵还会注意你们离开这个镇子上的动向?特地阻止你们去向别的地方通风报信?”
掌柜的见自己已经漏了些底子出来,犹豫了一阵,然后点了点头:“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掌柜的身上,只见掌柜的看起来十分想说什么的模样,但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张开嘴又想起了什么可怖的事情,又给咽了回去。
青若对着掌柜的身后微微点头,给了一个眼神的示意。
掌柜的突然感觉自己脖颈后头突然吹来一股凉气,他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全身又是止不住的哆嗦了起来,机械一般的偏过头,就看见苗儿幻化成的那张带着骷髅腐肉的烂脸,似乎还喷出一股腐臭的腥气,在距离自己极近的地方。
掌柜的已经恐惧到尖叫都无法发出,被定在那里一样,呆呆的看着苗儿,下一秒就要昏过去,另一边的脖颈则在这时被搭上一把冰凉的长剑。
听崖虎着一张脸将剑横在掌柜的脖子上:“要么说,要么死。”
苗儿咧嘴笑了笑,更加的狰狞恐怖。
“我说我说我说。几位贵人好好说话。”掌柜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敢去看苗儿,祈求的看着萧君庭等人。
“听崖回来。”萧君庭对听崖吩咐道。后者没有一句废话,收了剑,站在他的身后。
“我们也是无意要用这种方式威胁掌柜的说出事情真相,只是这件事牵扯太过,我们没办法视若无睹,还请掌柜的配合。”萧君庭仿佛知道青若想说什么,先一步开口道。
听崖得了萧君庭的授意,走了过去将已经缩成一团的掌柜扶到椅子上坐好,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掌柜的猛灌了自己两大杯凉水,脸上表情甚是悲壮:“几位贵客,这件事可恐怖了,你们真的要听?罢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贵客们就当个故事听了,明日一早就离开镇子吧。”
“我们这个镇子以前都是很繁华的,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可就是在一年前,突然来了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在镇子里大肆宣传这个镇子将会有大祸降临,还说这是对我们镇子上的人的惩罚,谁都逃不过去。”掌柜的回忆起那时的事,又打了个哆嗦,“我们看他疯言疯语的,也就当他是脑子有问题,没有在意。然后,事情就开始不好了。”
青若想了下,一年前。这个时间在自己的印象中似乎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结果那天晚上,那些东西就来了。”掌柜的眼神中尽是惊恐,身上也出了一些冷汗,“很吓人,就看见很多的军队模样的人自西向东从远处走了过来,很冷,给人一种很阴森的感觉,脸上都是一团黑气,看不见他们的真正面容。然后他们走过,靠近他们的人……都变得痴痴傻傻,甚至还有几个体弱的,当场咽了气。”
掌柜的手哆嗦了一下,赶快又灌了一碗茶水进去。
“第二日清早,我们知道了这件事可怕,就大家联合在了一起,准备去找到那个疯疯癫癫的道士,然后我们找到了他,在郊外的林子里。”掌柜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他他他,他浑身赤果的跪在了林间的地上,浑身焦黑,竟是活生生被雷给劈死了。”
“!!!”青若和青幽对视了一眼,脑子一齐浮现出一个可能,但是默契的都没有说出口。
“前一天晚上我们都被那群东西给吓着了,依稀记得是没有打雷的啊,为什么那个道士会被雷给劈死呢?莫不是他真的是因为泄露了一些天机,所以才会被上天所惩罚,我们镇子真的是被诅咒了的!”掌柜的一下子对那道士的话深信不疑,很明显现在说起这件事,还是充斥着后悔和愧疚以及无与伦比的恐惧。
“那个道士除了说你们镇子被诅咒以外,还有说别的什么吗?”青若思索了一下,开口问道。
掌柜的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说了说了,他还说了很多,都应验了。所以我们才会认为是天机不可泄露才导致的他的死。他还说,只要我们镇子里还有活人在,就会一辈子生存在这种恐惧里,没有人能救得了我们镇子之类之类的话。”
“只要还有活人在?”青若想着那个疯道士说的话,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们这一年都没有出去求救吗?你之前说不是不去,而是不能,是什么意思。”
“我们镇子一直都是很繁华的,有人来来去去。疯道士死了之后我们都很害怕,后来还是镇长大人大手一挥,说我们镇子上的人不能坐以待毙,就挑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赶往京城,想去找国师大人反应这件事。国师大人百忙之中就算是不能来,也能给我们吃些定心丸什么的。可是,怪事又出来了。”
“那几个去京城的小伙子一连去了几天,都没有回来的动静,我们都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去京城哪里要那么久的时日?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镇子上的人越来越惊恐,人心惶惶,然后又有几个人按捺不住了,说也要去京城,结果就在镇子外头的路旁,看见了那几个小伙子的尸体。”掌柜的努力的回忆着,颇为痛苦的模样,“那几个小伙子的死状实在是惨不忍睹,他们浑身的血肉被吸干了,就剩下个皮包裹着骨头,那两个空空拉拉的眼窝瞪着天,就连我们这些大男人都有些撑不住,赶紧将人给葬了。后来也有几个人出镇子,却直接迷路,又走回到自家门口,总之就是离开不了这个镇子。”
“血肉都被吸了?”萧君庭听到这句话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看向了青若,“莫非是要练哪种邪术?你有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