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良去摘星楼的次数更加频繁了。
“夕儿,你可愿意为朕生个孩子?”
元良将这话说出口的时候,何夕手中的茶盏砰地一声坠落在地,她愣了一会儿才摸索着蹲下去捡碎片。
元良捏住她的手腕,眉目间隐隐有了怒气,“夕儿,朕在问你话!”
“问我?“何夕坐回去,任茶水浸湿襦裙,她的脸上露一丝悲凉,“臣妾有选择的权力吗?皇上,你也不过是在通知我吧?”
“夕儿!”
元良有些愠怒,他一直以来都在隐忍着,可此刻终于被怒火点燃,“朕在你眼中,便是那般不堪的人么?”
“一直都是!”
毫不客气的回答。
元良额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任何一个男人被心爱的女人这样说,都是无法言说的愤怒。
他一把抱起何夕,转身朝着床边走去。
大红锦被上是飞龙舞凤的精图案,元良将何夕放下,欺身压了上去。
“何夕,若是你一定要这般想我,那我便做给你看!”
红烛摇曳,何夕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目光里毫无恐惧,满是鄙夷和嘲讽。
元良再也无法抑制,抬手灭了红烛。
红纱床幔落下,掩一室旖旎。
元良开始常住摘星楼,除却早朝和御书房与大臣议事,他几乎都在这里。
何夕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尽管同桌而食,却能做到毫无交流。
即便在晚间,他如何粗暴,她也只是皱皱眉,一声不吭。
心死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吝啬哪怕一点反应。
半月后,例行请安脉的太医将喜讯带给了元良。
“皇后娘娘有喜了!”
“好!”元良龙颜大悦,赏赐了宫中上上下下,宫中人人都拿到了赏银,喜悦的气氛传遍全宫。
只有摘星楼,一贯的冷清。
何夕得到消息的时候最先想到不是她有了孩子,而是从此之后便可以避开元良的折磨,为了孩子,他应该能有所收敛了。
皇后有喜,来摘星楼传赏的太监就没听过。
绫罗绸缎、珠宝玉器、珍贵药材,纵使摘星楼十分宽敞,也几乎被这些赏赐的东西堆的落不下脚。
摘星楼上下都觉得与有荣焉,可何夕只觉得碍眼,“玉儿,将这些东西拿给底下人分了。”
“可是皇后娘娘,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的……”
“嗯?”
“是!奴婢遵命!”
可哪有谁敢收,元良看着被原路退回的那些赏赐物品,颇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身边秦全,“最近有什么特殊的日子么?”
“回皇上,”秦全恭敬地回道,“再过五天,便是七夕。”
“七夕……”
元良喃喃着,抽出纸张在上面写写画画,直忙活了一上午之后将图纸交给了秦全,“去,按照这上面的,造一千个出来!”
“一千个?”秦全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道,“是不是有些太赶了……”
“叫你去你就去!”
“奴才遵旨!”
秦全捏着图纸快步走出御书房,眼角瞥一瞥那图纸上的东西。
皇上啊,可真算是用心良苦啊,若是皇后娘娘能明白皇上的心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