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昇像是完全睡死了过去，只是双手仍旧无意识地紧锢她在怀中。
慕容瑶挣动了两下，无法挣脱，有些气恼，却又无可奈何。后来躺在他的怀中待着，竟也不知不觉睡了去，连晚膳都忘了吃。
翌日，她是在险些窒息的压迫中转醒，伏在她身上的男子一双好看的眸含着浅浅笑意，亲密的用鼻尖去点她的鼻头，“醒了？”
初醒的嗓音带着情谷欠的沙哑，却温柔得不像话。
慕容瑶有些受不住他亲昵的动作，撇过头去，“想做就快些。”
她的语气有几分不耐，像是在完成某一件不能反抗的任务而已，无半分感情。
若说是有情绪的，那只怕也只有厌恶。
她厌恶所有跟他有关的一切。
萧昇伏在她身上的动作一顿，定睛望了她许久，在她闭上眼接受接下发生的一切时，他却突然从她身上翻下，躺在一侧。
慕容瑶微讶，但也没多想，想起身，腰间却横过来一只铁臂，将她又重新按回床上。她顿时大恼：“萧昇，你又想反悔了？”
明白她话中之意，他眼眸黯淡，说：“瑶瑶，我不会再强迫你的，现在就是想你躺下陪我说说话而已。”
这人嘴上说着不会强迫她，可动作，却又是不由分说地拦住她，不让她做自己想做的。
慕容瑶阖上眼眸，又重新躺了下去。
耳畔响起他略显开心的笑呵声，十分愉悦。
她闭着眼，突然恍惚起来，自己好似重未见过他真正开心的一面。
从前以往，她缠着他，他总是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后来他谋逆了，害她家破人亡之后，他对她也是手段残忍至极。
愉悦？
她以为这个男人，不会有这样的情绪。
一怔神，她竟不知不觉又胡说乱想起了过去，忽地，一具身子靠近，将她圈入怀中。她顿时瞪大眼睛，警惕地盯着他。
他抱着她，目光幽深，“昨日醉酒之后的事，朕都记得。”
慕容瑶拧了下眉，不懂他这是何意，冷声道：“有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因为她的冷淡，萧昇的眼底似一闪而过的受伤，慕容瑶愣了愣，只觉得自己眼花看错了。
他长叹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她还未疏离的柔软发丝，语气温柔至极，“慕容瑶，朕认了。”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只觉得他或许还未睡醒，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叫她猛地睁开了瞳孔。
“朕想，朕大抵是爱上你了。”
她呼吸一窒，脑海之中甚至有了嗡嗡声响，这句话明明就在她耳边落下的，却又像是从远处传来，不真切。
“你说，什么？”
他扬起眉毛，漆黑的眼眸之中染上丝丝笑意，像是历经千帆之后，看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他说：“慕容瑶，朕说，朕爱上你了。你呢？会开心吗？之前是你义无反顾地爱着朕，这次，朕也会尝试着去好好爱你，好不好？忘掉过去，咱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一连两个‘好不好’，是君王对她怜惜与愧疚。
他明白，自己之前伤她多深，可若有可能，他还是希望她能忘记过去，跟他重新开始。
慕容瑶猛地推开他，翻身下床，在曾经爱人说爱上她之时，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或欣喜或愤怒的激动神情。
在她心里，这人是疯了。
杀了她的至亲，却来跟她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