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胸腔中那股尖锐撕裂的疼痛不断地纠缠,又一波最为猛烈的剧痛攻击着她的身体和神志,苍澜只觉得周围似乎都安静下来了。
因为那疼痛太过强烈,苍澜竟将唇瓣咬破,她的眉头紧锁着,白发胡乱地贴着汗湿的额头,愈发衬得那眼睛里的痛苦清晰,她竭力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发丝杂乱的遮住脸颊,身上不住的战栗,浑身不停地冒冷汗。
她的手指无助摔在地,指节收紧,猛的攥紧一把滚烫的黄沙,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凤祈内心揪作一团,想要伸手抱她,可手还没触碰到苍澜,她竟流出了血泪,疼得不断挣扎。
“苍澜……别走,答应我,陪着我。”
凤祈浑身不敢使力,她的身体冰冷如寒霜覆盖,发颤得愈发厉害,她的眉头紧拧在一起。
“主上……我好疼……”
她仿佛陷入痛苦惨烈的梦魇里,无助地流着泪摇头,黄沙灌满指甲,手掌心经过这磨砺,留下血迹斑斑的痕。
凤祈指尖发颤,他低下头,哽咽:“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可以缓解你的疼痛?苍澜……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了,你不可以丢下我,我们是夫妻啊!你听见了吗?你不能……”
苍澜脸上覆着冷汗,这剧毒发作,仿佛许多肉眼不可见的丝线,形如锁链一般缠绕住她的五脏六腑,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份剧烈的疼痛到最后只会只增不减。
这痛楚,比割肉剔骨更令人窒息难受,她愈发的喘不过气,眼眸泛白。
到最后,这细丝便缠绕得更深,甚至嵌入她的骨肉里,要将她撕扯成为碎片。
凤祈忍不住眼睛一酸,泪水一颗一颗的流出,落在她脸上,不经意间便融化了她脸上干涸的血迹。
冰冷的肌肤沾上灼烧的热泪,疼痛感还在继续,苍澜却稍微清醒一分,勉强咬牙睁开,可是啊,她的眼睛已经不能视物,四周混沌得如同黑夜。
她的耳膜里轰鸣不断,可还是听见了凤祈的竭力隐忍的抽泣。
“我不想丢下你……可是没办法,我活不下去了……主上,我的心好疼……我不想走……一点也不想。”
她抽泣:“我舍不得你……”
舍不得抛下你……我的夫君。
“苍澜……”凤祈缓了许久,却还是无法遏制这情绪的崩溃,他的眼泪反而落得更凶。
她的安慰没有能让他好过一点,反而还让他愈发的难过。
苍澜自责内疚。
“我没用……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分担……是我没用!”
他哽咽。
”我不怕……不怕……没事……”苍澜伸手捂住脑袋,心脏又痛又痒,她甚至恨不得将手穿透血肉,狠狠地抓碎心脏,以此来了结这难以忍受的痛楚。
她的神色愈发难看,五官也紧皱到一块,痛苦得不能自己。
苍澜再也忍受不住,从他身上滚落下去,像是一只无助的困兽,为了缓解这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甚至不惜扬起手狠狠地抓自己的脸,试图让心里的疼痛被这外表的痛苦所压制。
可那只是徒劳。
脸颊火辣辣的痛,狰狞的抓痕绽出丝丝的血迹,她在地方翻滚着,红裙白发间覆满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