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封雅仿佛五雷轰顶,脸色惨白得吓人。
为何他会知晓?!
她分明警告过奶娘,若是她将真相说出去,墨儿便休想活命的啊!
不,凌溯一定是炸她,定是觉得墨儿与他不像,遂才如此怀疑!
她悲戚的大哭:“凌溯,你怎可怀疑墨儿?他是你的,便是那次你喝醉酒,我们有了他。”
“一派胡言!”凌溯怒声咆哮,步步紧逼封雅,咬牙切齿的质问:“你以为我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一切吗?!”
“你在房中点了燃情香,可我一碰到你便察觉到你并非锦绣,一把将你推开!”
“我想起身离家,奈何酒劲上头,我昏睡过去,岂会和你发生关系?!”
第二日醒来,封雅赤裸身子躺在他身侧,面上酡红,欲语还羞的说:“相公,昨晚你……”
凌溯岂会不知她的暗示?!
他并未戳破她的谎言,因为一旦戳破,奶奶定会再想办法逼着他们圆房,莫不如顺了封雅的意思。
那之后他从未碰过她,两个月后,她宣称自己有孕,且一直乔装成孕妇。
再七个月后,封雅生产,墨儿便出现在府中,同时候那奶娘也进入府中。
这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中,他将墨儿视如己出,是做戏给封雅看,同时亦是真心喜欢那孩子。
这些年他一直不曾挑破墨儿的身份,亦是不想奶奶伤心,是等着真相大白。
如今,总算可以将真相说出来,待锦绣醒来,他要告诉她,这些年他一直为她守身。
他凌溯这辈子,只有过白锦绣一个女人!
凌溯一挥手,家丁立刻拉着封雅,将她拖了下去。
接下来,他看向吴凡,目光冰冷。
吴凡此刻已吓破了胆,他颤巍巍的说:“大少爷饶命,求您看在墨儿的面上,放我一马!”
凌溯不言,正巧此时洛神医已将解毒的丹药练好。
他接过药丸,看着吴凡寒声威胁:“若是锦绣醒不过来,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不敢,不敢。”
凌溯给锦绣服下解药,不过片刻功夫,她便醒了过来。
“墨儿,小虎,他们……”锦绣急得坐起,却因为动作太猛,一阵眩晕。
凌溯赶紧坐在床边,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柔声安抚道:“别急别急,墨儿与小虎皆安然无恙,放心吧!”
“没事……便好。”锦绣重重呼出一口气,当看到吴凡,她当即瞪圆了眼睛。
“是你?!”
“锦绣姑娘饶命!当初是我守封雅胁迫,才会答应与她一同害你,求姑娘放我一条生命!”
锦绣脸色发白的看着他,蓦地鼻子一酸,终于……真相大白了吗?当年的事,她终于可以坦然面对了吗?
凌溯感觉到她肩膀抽动,心疼的搂紧她,涩然开口:“锦绣,对不起。”
锦绣恍然察觉自己正被他抱着,立刻挣脱开。
凌溯也并未再强求,让人把吴凡拖了下去,直接送到官府。
这样的混账东西,若是不严惩,日后不知要害多少人。
凌溯又看向真正的洛神医,“洛神医,您看锦绣的膝盖可还有救?”
他的声音不只沙哑,甚至有些颤抖,因为掺杂了太多的情感,悔恨、心疼、害怕……
他和锦绣无法回到最初,这膝盖骨就是最大的障碍,他不禁想,若是她的身体能恢复如初,是否他和锦绣亦能修复裂痕?!
洛神医摇头叹息一声:“若是当时,老朽还能有办法。可如今隔得太久,已无力回天了。”
“无力回天……”凌溯咀嚼着老者的话,又似是被人给了闷棍。
锦绣也颓然低下头,心头那簇期待的星火瞬间熄灭。
她希望自己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行走,因为这样便不会再拖累旁人,可终究只是希望。
凌溯蹲在她身旁,心疼的说:“锦绣,没关系的,有我在,以后我亲自照顾你。”
锦绣未搭话,也未看他,只是对洛神医说:“神医,可否与您单独聊上一句?”
洛神医眼神一闪,点头道:“好。烦请凌大少爷到门外。”
凌溯站在门外,不知道锦绣与洛神医究竟要说些什么,他不断的踱步。
他旁边,凌然亦是负手而立,脸上满是担忧。
片刻之后,洛神医出来,锦绣的声音也随之传出:“阿然,你可在?!”
“我在这。”凌然这才进入房间,俊脸上依旧挂着内疚和自责。
锦绣便在他面前被人下毒,这让他如何不自责?
锦绣张开手,“抱我回房,我想见小虎。”
“好。”
凌然答应一声,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抱着锦绣离开。
凌溯看着他们的背影,痛苦的跌坐在床榻上。
他习惯掌控一切,可如今他竟不知要如何面对锦绣,要如何才能挽回她。
锦绣回到房里,小虎正在睡觉,她摸着孩子的小脸,心里有一抹庆幸。
她庆幸当时是她第一口吃下了冰糖葫芦,否则出事的便是墨儿那孩子了。
凌然看着她,想到在大哥房内听到的那些,几次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那些真相。
出于私心,他想继续霸着她,可为了锦绣的幸福,他觉得自己应当放手了。
想来想去,凌然终究是将所有的真相告诉了锦绣,他勉强的笑着:“锦绣,无论你做何决定,我都毫无怨言,我希望你幸福。”
锦绣认真的看着他,“凌然,今生我是你的妻子,谁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第二日,锦绣便与凌然带着小虎搬回了原本的住处。
凌溯并非阻止,因为陷害锦绣的人已经找到且入了大牢,他还有何理由再禁锢他们一家?!
白天凌然到书院教课,凌溯便到锦绣的住处,为她洗衣做饭,俨然一个使唤丫鬟。
看着高高在上的凌家大少爷竟当真能做的来这些粗活,她心里觉得难过。
记得她刚入府时,年纪尚小,大少爷将她要过去之后,老夫人还是派了管事教她规矩,教她如何干活。
大少爷总是偷偷拉着她偷跑,管事骂她的时候,他则气哄哄的骂道:“是本少爷带锦绣去玩儿,你若敢告诉奶奶,我就要你好看。”
再后来,他索性明目张胆的带她一起学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他所学,她都跟着学。
他总说,“锦绣,你并非丫鬟,你要像个大家闺秀一般,因为你可是我凌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