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不知道,她觉得很委屈。
凌少川说她告状,可她告了他什么?
他母亲来了,她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和陆雨娇的事情她连提都没有提,她说错了什么?
为什么他要冤枉她?
凌少川停了下来,吼道:“胆子越来越大,还敢告我的状!”
柳芽儿断断续续地说:“我……没有……没有告你……”
凌少川更火大:“你没告!你还敢说你没告!你再说你没告!”
柳芽儿再也不敢辩解。
柳芽儿说不出话来,她也不敢再说话,如果要说话的话,就是认错,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叫她怎么认错?
“滚!”凌少川余怒未息,喝道。
趴在床上,柳芽儿没有哭,她只是觉得委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到底哪里错了?
她到底哪里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芽儿一直没有睡着,她听见凌少川下楼来,往这边走了几步,然后又出去了。
他没有开她的门,也没有听见他进厨房,柳芽儿也不管他,仍然静静地趴在床上。
天黑了下来,柳芽儿没有开灯,她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眼神很空洞,什么也不想。
洗手间里有个抽水马桶,但她不习惯用,在农村没有这种东西,坐在那上面,她解不出来,所以一直蹲便池。
好不容易才忍痛解完了小便,柳芽儿从洗手间出来,回到房间,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已经晚上十二点过了,但她没有一点睡意。
能有什么办法?没有办法!
除了离开这里,还能有什么办法?
离开这里?
对!只要离开这里,逃得远远的,他找不着她就好了!
那就逃走!
一想到“逃走”二字,柳芽儿马上激动起来,那就赶快逃走吧!
现在凌少川一定已经睡了,趁他睡着了走还来得及,等他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应该已经逃了很远了。
想到这里,柳芽儿急急忙忙找出衣服换上,悄悄溜出来。
望望楼上,没有亮灯,说明凌少川已经睡下了,柳芽儿蹑手蹑脚走到大门口,生怕弄出声响来,万一凌少川没有睡着,把他惊醒了怎么办!
轻轻开了门,再回身把门小心地锁上,柳芽儿赶紧往外跑。
背上很痛,根本就跑不动,她只有忍着疼痛尽量走快一点。
走到街上,柳芽儿犹豫起来,不知道应该往哪里逃,但想了想,不管往哪里逃,先走出去再说,只要能不挨打,逃到哪里算哪里。
现在已经差不多快到凌晨一点,街上早就没有什么行人了,街边的铺子都关了门,整个大街上都静悄悄的,只有中间的汽车道上偶而有一辆小车风一样地开过。
路旁的人行道上,参天大树茂盛的枝叶遮住了路灯光,黑漆漆的,看起来很幽暗,柳芽儿的心里有点害怕,顺着人行道急匆匆地往前走。
走着走着,前面忽然出现一个人,张开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柳芽儿抬头一看,那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面目可怖,对着她嘿嘿嘿地怪笑,嘴里说:“抓住你!抓住你!我抓!抓!抓!”
他两只脏手不断挥舞着,往她身前抓来!
柳芽儿看出这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吓得惊叫一声,飞快地往街边跑。
那疯子向她追过来,柳芽儿吓得无路可逃,向街中心直冲过去,跑到了汽车道上。
因为是深夜,街道上车辆很少,一辆小车正在快速行驶,柳芽儿突然从人行道上冲过来,司机吓得咒骂了一声,一个急刹。
随着“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柳芽儿倒在了车前!
……
凌少川看见洗手间的门开着,里面也没有人。
这女人跑到哪里去了?
凌少川很火大,连叫了几声:“柳芽儿!柳芽儿!你死到哪里去了!马上给我滚出来!”
根本就没有人答应!
凌少川围着房子找了一圈,把所有的房间都找完了,也没有柳芽儿的身影。
站在大门口,凌少川的心渐渐往下沉,这女人偷偷跑了?
他还抱着一线希望,想柳芽儿是不是上街买菜去了,虽然不用这么早去买菜,但他仍然这样希望着。
耐着性子等到中午,还是没有柳芽儿的身影,凌少川终于暴怒了!
他咬牙切齿地骂:“柳芽儿!你要逃就逃得远远的,千万别让我找着你!我一旦抓住你,绝不会轻饶你!”
接下来的两天里,凌少川开着车发了疯一般地在街上乱找,他知道柳芽儿无处可去,她也没有钱,她逃出来也只会在这座城市里。
她是父母为他娶回来的妻子,如果出了什么事,父母一定不会原谅他。
还有柳芽儿的父亲柳成松,他是父亲的救命恩人,如果他得知他的宝贝女儿不见了,老头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
凌少川想着这三张他无法面对的脸,又着急又恐慌,无论如何,他都得赶紧把那个小女人找回来。
但找了两天,并没有柳芽儿的消息。
星期六,陆雨娇来了,发现柳芽儿不见了,很惊讶,问凌少川。
凌少川只说了一声:“她走了!”什么也不解释。
没有柳芽儿,凌少川变得懒洋洋的,没有精神,陆雨娇跟他说什么他都爱理不理。
陆雨娇想和他亲近,刚挨上他的身,他就不耐烦地说:“别烦我!”
陆雨娇很无趣,噘着嘴说:“芽儿走了,死云非也不过来玩了。”
陆雨娇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提醒了凌少川,他想起江云非一直对柳芽儿别有所图,柳芽儿也喜欢跟江云非在一起,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会不会逃到江云非家躲起来了?
但他又觉得柳芽儿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