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狠心的要她取下来,送给他另外一个女人。
羽涵不敢相信,眼泪如绝了堤的洪水,泛滥的在眼眶中翻滚,然后滴落……
浅绿走到羽涵跟前,怔住的羽涵却突然狂叫起来,用力的捂住双耳:“不要,这是青蓝送给我的,他说他会一辈子疼我,爱我,宠我,信我,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在让我受他娘所受的哭。我要戴着这对耳环等他重新回到我身边,兑现他的诺言!”
羽涵凄厉的喊着,眼泪就像海水一般,流不尽,本是一双水眸,此时却如同干枯的河道,里面写满了绝望和撕裂。
浅绿看了一眼睿王爷……
“取下来……”睿王爷的声音变得有些暴怒,一双桃花眼中布满了鹰厉。
浅绿得到命令,毫不留情的扳开羽涵的双手,从羽涵的耳朵上取下被鲜血染红的西月耳环,晶莹的如同玻璃的耳环,被血红的鲜血染过之后变得异常妖冶起来。
鸳鸯有些害怕,不敢接,而睿王爷的双眸却紧紧的盯住这妖冶的如同罂粟的耳环……
“你这个妖妃,今天本座就要收了你!”穿着道袍的法师用道杖狠狠的打在母妃的小腹上,母妃吐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
刚刚学会走路的他,哭着想要跑过去,但是奶娘却将她抱起来。
母妃挣扎着将耳朵上的西月耳环取下来,对着他说:“晟儿,以后长大以后要将这对耳环交给你的妻子,要好好的疼她、爱她、宠她、不要伤害她、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相信她,不要让她在受额娘的这份罪了。”
母妃的声音越说越小,却用手臂高高的将手中的耳环撑起。直到说道最后一句,撑起的手才突然失去支撑力,重重的掷在地上,手心的耳环滑落到吐在地上的血液中,一轮红日将那片艳红照的刺眼、而那双干净的没有被尘世间污染的西月耳环一沾染上血红的鲜血,就如同一个妖孽一般,在红日的交相辉映下发出夺目的妖冶火红。
“母妃……”他稚嫩的声音撕裂的喊着。
那日的场景清晰的印在脑海中,当初的那对耳环和如今的耳环一样,被鲜血染过之后都发出妖冶的颜色!
“把耳环拿去把血迹去掉以后在拿来给刘妃。”睿王爷盯着这对妖冶的耳环许久,思绪才慢慢的拉回来,吩咐道。
“王爷,羽妃敢如此玷污你母妃留下来的东西,你说该怎么处置她?”鸳鸯可怜兮兮的说,看向蹲坐在地上的羽涵,眉角不自觉的挑高。
“你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睿王爷轻轻一笑,依旧淡淡的说。
“王爷你不是养了条藏獒吗?那就每天让她负责喂食那条藏獒吧?羽妃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宜干什么粗话啊!”鸳鸯谄媚的笑着。
谁都知道那条藏獒的吃食都是些那些死囚的人肉或者猪肉、牛肉、羊肉、全部都是活生生血淋淋的。
地上的羽涵没有任何反映如同被剥去了灵魂一般,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眼神空洞没有焦距的睁着。
“王爷,羽妃她的身体那么弱,要是不小心跌进狗笼里,就成了藏獒的食物了!”画眉觉得这太残忍了,实在不忍心,就出来劝阻。
“画眉,我和王爷说话,哪有得你插嘴?”鸳鸯狠狠的瞪了一眼画眉,她就是想借这个机会铲除她。
看到王爷送给她这么多的珠宝首饰,就连母妃留给王爷的东西,王爷也都送给了羽妃,鸳鸯怎么可能不嫉妒,那对耳环将她的妒火点燃到最大。
“好,那就按我的爱妃说的吧!”睿王爷似乎像是被鸳鸯迷住了一般,完全失去了理智,任凭鸳鸯胡来。
画眉想再次求情,鸳鸯却递给她一个狠毒的眼神。
睿王爷搂着鸳鸯有说有笑的从主卧室里离开,如影随形的小妾们也紧跟其后想跟着鸳鸯沾沾光,在王爷面前表现一下!
巧巧走到画眉身边,忧心的问:“画眉,你这是怎么了?你明知鸳鸯现在受到王爷的宠爱,你还敢跟她对着干?就算求情也要私下跟王爷说啊?我看鸳鸯第二个对付的就是你了!”
画眉走到羽涵身边,想要将她扶起来,但是羽涵却空洞的完全像个活死人一样。浅绿现在已不再是羽涵的丫鬟了,屋里也只剩下她们三人。
找来一块纱布和药将羽涵耳边还未干枯的血迹擦干,然后上了药,看到羽涵耳垂上那个被她自己活生生戳出来的耳洞,画眉和巧巧就一阵头皮发麻。
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敢用耳环的耳根活生生的在耳朵上戳出一个洞呢?她应该很爱王爷,但是如今王爷宠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谢谢!”一句比羽毛还要清的声音从羽涵的嘴里吐出,心空了、碎了、她真的没有任何指望了!
他真的就那么狠心的连她最后一件可以用来寄托的东西都不给她留下,他将她的命抢去,她的心也应该彻底的醒了。
她明明知道睿王爷爱的是幼梅,她为什么还要陷下去,还要那么的义无反顾,离开了却还是那么放不下。
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当成那个青蓝,他已经用一切都向她证明了,他不爱她,为她做了那么多,全都是因为她头上顶着“幼梅”这个光环。
光环一拿去,她在他心中什么都不是。
他就用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要把她折磨到死。
莫羽涵,你放下吧!还在奢望什么?他会重新回过头来找你吗?然后兑现给你的诺言吗?别忘了睿王爷的本性,他说过他只对别人狠心残忍暴戾,但是对幼梅却唯独不会,她就是他口中的别人。
所以你该清醒了,该放下了,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你要记住,这世人天下男人一般无情又无义。
羽涵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想着,似乎想通了一点。神情也不像刚才那般空洞,恐怖。
“羽妃要是你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了……”画眉看羽涵的神色恢复了一点,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