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躲不过,叶瑾所幸拉了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抱胸看着她。
唐妙晴眸中晦暗不明:“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傅承泽不在这里。”
“是挺好奇的。”叶瑾淡然道,“不过他既然不在这里,那就应该和傅俊风在一起吧。”
她更加好奇,这兄弟俩会谈什么。
不过她倒是不太担心,依傅承泽的聪明才智,能让傅俊风吃一次亏,就能让他吃第二次。
“你很聪明。”没有外人在,唐妙晴也不再摆出那种装腔作势的笑容,板着一张脸,“我找你,是想找你要一样东西。”
叶瑾下意识的抓紧脖子上挂着的玉佩。
唐妙晴眼神闪了闪:“看来你很清楚我想要什么。”
“不行。”叶瑾张口就拒绝,没有给她任何转圜的余地,“这玉佩是我妈留给我的,我不会给任何人。”
唐妙晴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叶瑾,我是你婆婆!”
“妈,这玉佩对我很重要。”叶瑾心里对“婆婆”这个词嗤之以鼻,但表面上还是得装个样子,一脸的为难之色,“除了玉佩,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看叶瑾一脸委屈,唐妙晴的语气稍稍缓和了:“小瑾啊,妈也不是逼你,只是不瞒你说,这块玉佩和我年轻时孩子他爹送我的一样,我想要这个玉佩,也就是留作个念想。”她说到激动之余,身子微微往前倾,几乎要起身抓住叶瑾的手,“你能理解妈吗?”
理解,当然理解。
叶瑾勾了勾唇,要是她之前没听到他们在房间里说的话,也没有被唐妙晴绑架,或许她还能相信这一番说词。
可现在听起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看叶瑾不说话,唐妙晴的语气骤变:“你也知道,我打算让俊风当傅氏的总裁吧?”
叶瑾蓦然抬头。
唐妙晴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你嫁给承泽也有一段日子了,好歹也是个总裁夫人,就算没有股份,这名声还是有的。但如果……”
她后面没说完的话,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叶瑾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如果我把玉佩给你,是不是就表示,你会继续让承泽当傅氏的总裁?”
“他本来就是傅氏的总裁不是吗?”唐妙晴微微一笑,“只是在于,他是当一时的总裁,还是当唯一的总裁。”
“为了一块玉佩,宁愿连公司都赔上,值得吗?”话已至此,叶瑾也不想继续和她兜圈子了,“你明明知道,傅俊风并不是当总裁的料。”
唐妙晴定定的看着她,然后抬手,将一份文件扔在她面前:“你看看这个。”
叶瑾接过文件,扫到是一条条关于公司建设的意见,以及一份详细的计划报告。
下面的署名,是傅俊风。
她心里震了一下。原以为傅俊风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可这些内容,哪怕她这个外行,都能看出非常有条理性。
如果这些是傅俊风亲手写的,那么就意味着,之前他表现出来的,都只是假象。
“现在你应该知道,无论是他们俩个任何一个,都有资格继承我的公司了吧。”唐妙晴点了点桌子,脸上是胜券在握的笑意。
叶瑾叹了口气:“看来,我是没得选择了。”
她抬手去解脖子上的绳索。
她不在乎傅氏谁当总裁,甚至于傅承泽有没有钱,她都不在乎。
但是她不想拖傅承泽的后腿。
不过是枚玉佩,舍不得又怎么样,总比不上事业来的重要吧?
叶瑾抿了抿唇,手指在碰到红线的那一刻,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悸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肚子里的孩子猛地踢了她一下。
就这么一下,让她的手停顿了几秒,然后门就被重重推开。
傅承泽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挡在身后:“董事长,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没有喊唐妙晴“妈”,不知道是因为在公司的缘故,还是因为在生气。
唐妙晴脸一沉:“你怎么进来的?”
“我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傅承泽双眸冷的像结了冰,将叶瑾挡的严丝合缝。
“没什么,我和自己媳妇聊聊天都不行吗?”唐妙晴在最初的怒气过后平缓了态度,“你怎么对我说话的!”
傅承泽攥紧拳头,语气冷淡:“那聊好了吗,聊好了我就带她走了。”没等唐妙晴说话,他抓住叶瑾的手,转身毫不犹豫的甩门出去了。
叶瑾被他抓的生疼,又不敢说,就这么被他一路扯了出去,在楼梯口,才没忍住痛呼:“疼……”
傅承泽脚步一停,蓦然松开手。
“你干什么啊,很痛欸!”叶瑾抱怨的瞪了他一眼,一边揉搓着通红的手腕,“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
傅承泽盯着她,浑身都冒着寒意:“她和你说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啊,就要玉佩呗。”叶瑾抬手摸了摸玉佩,“其实玉佩给她也没关系,省的她一直追着我要,还闹出这么多事情来……”
“不行。”
傅承泽竟然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眸光凌厉:“如果以后她再提这个要求,你必须拒绝她。”
“为什么?”叶瑾莫名其妙,“我都不难过,你着什么急?”怎么感觉傅承泽对于这块玉佩的重视程度比她还强?
眼眸闪了闪,傅承泽沉默下来。
空气死寂般的安静,越过他的肩头,从楼梯的透明玻璃,能看见天边将落的夕阳,将柏油马路染成了暖橘色,路上车与人沐浴着阳光,匆匆而过。
许久,她听到傅承泽开口:“你知道这块玉佩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叶瑾茫然的看着他:“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啊。”
“还有呢?”
“还有……什么?”
看叶瑾一脸的问好,傅承泽微叹了口气,心中却犹如洪水滔天,不知道该不该把接下来的话告诉她。
如果可以,他宁愿叶瑾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在他的保护下,每天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活着,而不是担惊受怕,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死去。
但现在,他不能再隐瞒下去了:“一旦拿掉这枚玉佩,你就会死。”他停顿了一下,
“瑾儿,你的命,和这枚玉佩是系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