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一看,简心谣这才注意到司机是个不超过不超过二十二的小伙子,偷着后视镜里面看过来的目光带着好奇。
“他是我学长,很好的人。”
“就只是学长啊?”司机明显是不信的,“我跟了老板两个月了,从来没见老板对人那么好过呢。”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那怎么没有在一起呢?”
“学长是哥哥一样人,和男朋友不一样的。”
“……”司机有些尴尬笑了笑,“我这是不是帮老板接了一张好人卡。”
仿佛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他随后也没有在说话,简心谣不想要说话。
和叶天远在一起这件事情,认识叶天远了那么多年,她还真的没有想过,她一心就放在了一个人身上,没变过。
但是……没有用。
到了地点和司机道别了之后,简心谣拿出钥匙开了门才发现保姆还在客厅里面等着。
“少奶奶最近回来得越来越晚了,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保姆之前也不知道在干嘛,眼睛红了一圈,看着简心谣回来连忙擦了擦眼泪。
“这是怎么了?”简心谣放下包走上前看着保姆,轻声道,“受到什么委屈了?谁欺负你了?”
“我一个老婆子谁能欺负我呢。”
保姆拉着简心谣坐到了沙发上面,一双眼睛落在简心谣的脸上,慈祥的笑了笑。
“早在少奶奶三年前进门的时候,我就觉得少奶奶长得真好,一双眼睛没笑都像是笑着的一样,看着的人得有多喜欢呢。”
简心谣愣愣摸了摸自己眼角,还真没有人说过这个,但是保姆忽然提起这个做什么呢?”
“少爷是个青年才俊,会的东西有的东西太多了,可是有些事情偏生不和老爷子好,非要作对。”
保姆叹了口气,“少爷是我看着长大,这孩子冷峻乖张,小时候做事情都是一套一套的,可是事情的结果总是如他料的一样。”
“……”
简心谣看着她一张嘴开阖,没有说话,她发现保姆也没打算让她说什么,只要她听着就好了。
“这人什么都能得到了之后,一些东西不如愿了,就不珍惜了是不是?”
保姆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少奶奶是个好孩子的,就像是顶好的玉石一样,是非常珍贵的。”
“这个世界上珍贵的东西太多了,玉石保价,但是钻石更值钱不是吗?”
简心谣笑了笑,“还有很多东西,都是非常珍贵的,玉石其实也不算是什么。”
“少奶奶,这些年是我们对不起你。”
保姆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但是都三年了,真的不能再撑一段时间吗?或许……”
她说着掉眼泪,简心谣听着难不成不心疼吗?
疼啊,有人抓着她的心,使劲的揉捏疼得连呼吸都想是吞刀子一样了。
眉头一拧,简心谣叹了口气,“等不了了,他要的人不是我。”
“……”
保姆擦干净眼泪,勉强笑道,“让少奶奶看笑话了,我这人老了一时之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眼眶有些酸楚,这些年保姆怎么照顾她的,她不是不知道。
莫时谦对她不好是没有错,可是其他的人很是照顾她,老爷子在很多事情上面都是偏颇自己而不是偏颇莫时谦,让她有时候都愧疚不已。
更何况她的这段婚姻一开始就不纯,小兰说的有道理,她一开始就期盼了不属于她的东西,所以才会那么被伤害得那么的残忍。
“少爷回来就让我们给少奶奶你收拾东西,说少奶奶明早就搬出去了。”
保姆握着简心谣的手,有些颤抖,“少奶奶,这吵架不能够这么吵啊。”
“不是吵架,只是商量好了。”
“少奶奶……”
简心谣握紧了保姆的手,温和的笑了笑,“再说了,你家少爷决定好的事情谁还能改了不成?”
保姆摇了摇头,只是握着手的力道终究是松开了。
“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我了。”简心谣轻声道,“我过得很舒服。”
保姆心里面难过的不行,她早就有了预感了,之前还好,但是这几个月以来少爷和少奶奶见面就要吵架。
动不动就受伤,这在公司里面坐着办公室,不是在工地里面干活更是上战场,哪里有那么多血可以流,可是这还偏偏就是有。
少爷回来也没有见说过什么,也不见问问少奶奶的伤势怎么样,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保姆想要说,但是又不敢说,直到那天意外的发生,让她终于看清楚了。
少爷是想要逼着少奶奶走,他哪怕是有些在乎少奶奶,哪怕是着急少奶奶,可是在此之前让少奶奶离开的想法确实更重的。
他坚持从三年前在老爷子面前的话,少奶奶这个人他不要,总有一天会把少奶奶给赶出去的。
“那少奶奶我上去帮你收拾吧。”
保姆擦了擦手心里面的汗水,“都这个点了,少奶奶你休息着,其他事情我来做吧。”
简心谣抓住了保姆的手,摇了摇头,“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我自己上去就好了,晚上记得喝点热水,别想太多了。”
“好……”
简心谣上楼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的身影,眼底闪过了难过。
“呵……这个时间才舍得回来?”
抓着扶梯的手紧了紧,“难得,你还没有睡。”
他侧身靠在了栏杆上,深黑色的浴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鹰眼盯着自己,她逆着光看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情绪。
“我这不是等你回来吗?”
莫时谦朝着简心谣招了招手,“你过来,去书房谈谈。”
“不用了,去我房间吧,去书房你要是有什么重要文件丢了,那可能就是我的错了。”
她不喜欢被误会,更不喜欢被误解。
莫时谦眼眸冷了两分,“你最好不要在做什么下药的事情了,也别想勾引我。”
心被冷水泡久了,早就失去温度了,他说这话她竟然也不怎么在意。
“我哪敢,估计第二你就要掐死我,我还想着要多活机天。
“……”莫时谦好看的眉头轻蹙,狐疑的看着简心谣,这人是不是变得有些太快了?
“估计我们也聊不聊多久,我也就不准备喝的了。”简心谣坐在沙发上,朝着莫时谦做了个轻的姿势,嘲讽道,“我不会吃了你的,放心吧。”
“……”
“那么你想要谈些什么呢?”简心谣坐直了身子,拿出谈判的架势来。
“莫时谦?”简心谣皱了皱没有,叹了口气,“你不说话我也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之前在茶馆里面和我说过一个事情,等着老爷子回来之后你会解决这个事情的是吗?”
“是的。”
“那你怎么解决?”垂下眼,莫时谦敲了敲桌面,“老爷子还有两天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怎么和他解释你搬出去了的事情?”
骨节分明的手叠在了一起,还没有等简心谣说话便是继续道,。
“按照老爷子对你的偏爱,肯定会觉得是我从中作梗把你赶出去了吧。”
“这个不用担心,保姆会为你作证的。”简心谣盯着莫时谦的眼眸,“我是自己搬出去,和你无关,无论谁来我都会那么说。”
“这样不够。”
握紧了拳头,简心谣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么你觉得要什么样的程度你才觉得够了?”
“当然不单单是这种程度了。”莫时谦越过了茶几凑到简心谣面前,看着她忽然颤动的身体嗤笑了声,“得举出点证明吧,理由都给不出来的话,要是老爷子让你搬回来怎么办?”
“我不行。”简心谣狠狠的闭上了眼,“我会告诉老爷子我不能怀孕,所以我们不用在一起了。”
他的气息太近了,热度仿佛隔着空气传过来一样,他这个时候在想一些什么呢,简心谣闭上了又马上睁开。
掌心被掐的生疼,在那样的气息下她竟然对于这个男人还是会有幻想。
还不如老老实实看着。
“就这样你以为老爷子会相信?”莫时谦脸色变幻,收回了视线,“老爷子不是不知道你的体检报告。”
“报告是可以做手脚。”
“你真的要这么做?”莫时谦的脸色有些复杂。
之前老爷子曾经说过要他们一年之内生下孩子,但是如果说简心谣根本不能生孩子的话,那他们确实不用继续强迫住在一起。
“为什么不呢,这是最简单的方法。”手心里面全是汗,简心谣凝视着莫时谦,“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如果买通不了医生呢?”莫时谦怀疑的问道。
“不是还有你吗?”
简心谣有些疲倦,“知道了你想知道的就快点出去,我累了一天了想要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