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依不饶,韩子修夹在中间是很是为难。
简心谣敲了敲门,把两个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我是不介意你们继续说下去,但是能让我先关门吗?”
韩子修面容一顿,也是生了些怒气。
“我昨晚在朋友面前是说了些不入流的话,可能是过了。”韩子修道,“但是你不觉得你也太过分了吗?”
简心谣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哪里一抽一抽的疼起来。
“我怎么过分了?”她觉得自己没有哪里做得不好,怎么就摊上过分这个词语了?
她哪里和这个词语沾边了?
韩子修心里面更气,晨气本来就足,脑子都不怎么么清醒。
“莫时谦以前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错了话你就不能好好和他说说,非要争一口气吗?”
简心谣看着韩子修,那些似笑非笑东西早已经被撤了下去,如今只是剩下了点冰凉。
她没有忘记,这个人是莫时谦最好的挚友,和他穿着一条裤子长大,她见过她很多次,也见过他对她的很多面孔。
可能是因为做医生的缘故,他也不喜欢把事情作死,总是留有一些余地。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今天说这一番话不是莫时谦来让我说,他不知道,你也许觉得因为我是莫时谦的朋友,所以我偏袒了他,让人来这里骂你,还要说说教你。”
简心谣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奇怪,难不成不是吗?
韩子修一噎,觉得当下还真的是那么个情况,又挖了一个坑给自己。
“好吧,不过我今天还是要说,莫时谦是我认识的所有人里面,最为痴情不妄一个人,他可能不会什么花言巧语,他也没有什么恋爱情商,连对一个人怎么好都不清楚,但是我可以保证他是爱你,你不能这么伤他的心,你昨天……”
他为了她忍着那么难受伪装,这些天顶多只是擦了擦身子,要求得也不多,只是下缓和下他们的关系。
站在韩子修的角度来看,莫时谦做得是挺多了。
他从来没有为了谁未去过。
简心谣差一点就笑了,这个笑话挺好笑。
“爱我?伤他的心?”简心谣语气微重,“你怕是不知道爱这个字怎么写,就拜托你别侮辱爱了好吗?”
这是她认识韩子修那么多年来,第一次带着恶意嘲讽他。
莫时谦果然是天之骄子,自己昨天不过是落了一句话在他面前,今天便有人扯着一张大旗爬到她面前的耀武扬威,连一个清醒的睡眠都不给她。
“那你还要他怎样?学着电视里面按些人摆出个爱心蜡烛,送上九十九朵玫瑰吗?或者当着大庭广众在的在你面前跪下,又或者……”
“不,只要别靠近我就好了。”
简心谣冷声道,“你是没见过我差点死了时候?那才叫做伤害。”
韩子修瞳孔猛缩,再也说不出话,简心谣当日躺在血泊中的画面被她话语一挑,忽然就出现在他眼前。
再多的话也变得苍白。
他不得不承认简心谣的话是对,她曾经命都差点没有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简心谣道。
之前开口的男人早已经被他们之间争执吓得闭上了嘴,当下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两。
韩子修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维持这自己最后一丝面子,退后了两步让简心谣把门在自己眼前关上。
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我觉得自己的肝疼。”
韩子修龇牙列齿道,“我不是早说了不管这对男女的事情么,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
“……”男人事情好像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挠了挠头,“要不我去道个歉?”
“算了,别管他们。”韩子修叹气道,“话都说出口了,道歉有用的话就不需要警察了。”
等再回到房间,简心谣已经睡不着了,只觉得鼻腔里面多了一层黑沉沉的雾气,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就这么坐在床头,直到太阳挂空。
简心谣不想要为难大家,所以只能为难自己,莫时谦这段时间确实是变了不少,不然自己也不会为了他一句话就生气了。
仔细一想,才发现自己是贪得无厌,若是让以前的自己知道,说不定会打自己两巴掌也说不定。
她舌尖翻动,那个人的名字就这么被含在口腔里面。
莫时谦坐在床头,瞧见门被推开,目不转睛的看着,护士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
简心谣跟在护士后面,“他今天要做什么检查?”
“就最基本的几样,如果没有问题的话现在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护士道。
“嗯。”简心谣把手边提着的东西放下,对莫时谦道,“刚才进来的时候碰到了管家,似乎挺忙的,所以我就顺便带进来了。”
“你不生气了?”莫时谦眼眸微沉。
简心谣笑道,“又不是孩子,生气也不能生那么久。”
又对着护士道,“这些检查需要空腹吗?”
“不,不用了。”护士笑道,“也就是看看伤口合拢情况什么,不影响。”
看着他们似乎要用餐,护士便是收了手中的表格退了出去。
“今天倒是清淡。”
食盒里面两份白粥和酱菜,酱菜家里面厨娘特制,别处是吃不到。
把莫时谦的那一份递了过去,简心谣才开始慢条斯理的处理面前这一盒。
大概是简心谣的语言太具有煽动力,莫时谦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她太过于淡然,就好似是真的没有什么一样。
如果莫时谦之前没有见过她的眼泪的话,这番话他是会相信。
莫时谦三番两次的看着她,简心谣只觉得最里面美味的酱菜都有点吃不下去了。
只能停下竹筷,“你想说什么。”
莫时谦摇了摇头。
简心谣又继续吃了起来,等到用完了早餐把东西一收拾,简心谣才把手提包里面昨天带回来的文件递了少许给莫时谦。
“这是秘书让我交给你,等检查完了下午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这些文件明天你再交给她。”
阳光从病房的窗口照进来,在地面点了许多光斑。
莫时谦收过了文件,才发现哪里不对。
简心谣的态度的一下子有疏远了起来,就显示刚进医院的时候一样,不,多了两份毕恭毕敬,可是还是一样。
这是一层很好的保护色,他一时间竟然无从下手。
只能按照简心谣给予的剧本的走,简心谣陪着莫时谦把检查的地方走完,期间遇到了消息一次。
简心谣打了个招呼,那边像是看到了鬼一样随便找理由离开了。
“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他朋友喝了酒,说了两句话。”
“……”莫时谦道,“冒犯你了?”
“没有。”简心谣看了眼手中纸条的编号,“到你进去了。”
反正呆的时间不长了,简心谣也干脆也没有处理公事,而是拿着手机开始玩起了消消乐。
她平日里面没什么空玩这个,也就不怎么熟练,现在才开始到十三个关卡。
没有等她玩完,莫时谦已经出来了,她只能放下手机。
莫时谦还是看到了,“你还喜欢玩这个?”
“没什么事情也就随便玩一玩,说不上喜欢什么。”
“……”莫时谦按了按眉心。
简心谣是真的没有什么心思和他聊天,赶快离开这里不好吗?
等到检查完了,简心谣已经打了电话让老张在医院门口等着。
她想让莫时谦先回去,这里的事情她来处理。
莫时谦看着不远处的车子,又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简心谣,唇角一抿,拽着她回了病房。
“莫时谦,你放开我!”简心谣惊慌不定,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莫时谦把人压在的墙上,关上的房门很好的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他换下了蓝白条纹的病服,袖长的身体裹了一身黑色西装,眼睛迷得极长,打量着她的模样好似一只慵懒的豹子。
“你别这样阴阳怪气的和我说话,今天陪你玩了一天已经够了,你还想留在这里?”莫时谦道,“你是真的喜欢上这里要把这里当做家了是吗?”
简心谣本能的想要弹开,然而根本动不了什么。
莫时谦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垂处,简心谣只觉得双腿都软了,颤着声音道,“你先放开我在说话,你这样让我怎么回答?”
“放开你?等会吧。”莫时谦看着眼前红润的耳垂,险些没有一口要下去。
他知道自己现在下口简心谣铁定是要疯,他还不想要做到那种地步,所以只能忍耐了。
“你!”简心谣怒得脸颊胀红,眼眸点了火一样盯着他。
“你不能这样,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我在这里剩下的东西……”
“借口,那些东西管家肯定会收拾好,用不着你操心。”莫时谦单手撑在墙面上,一手握了一小撮她的头发,在手指间卷动,“你会不知道这些?不,你只是不想和我回去莫家。”
简心谣咬住了自己腮帮子,“那又怎样?”
“我说得很清楚了,我没有住在莫家,我在其他地方有房子,我不想要和你碰面,所以我不回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