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是说少爷对于少奶奶并不在乎,那现在焦躁不安的模样也不是能装出来,可是若是说少爷对少奶奶在乎,那平日里面的那副作态,难不成是和大家开玩笑?
“让人查。”
莫时谦吩咐下去,“特别是北苑简心谣常常去的那件茶馆,多看看。:”
管家点头下去了,而那边的私密助理拍了现场的照片传回了自己的小组,顺带黑进了小区里面的摄像头。
扫了一番之后,终于在断电前看到了带走你按简心谣的那一辆面包车。
面包车并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地方,更别说简心谣是在被断掉电闸之后才带上的车子,画面上面更是没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但是那个位置不对。
几乎是在看到那一辆面包车的第一秒,助理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太隐秘了,普通人家不会那么做。
些许是没有踩点好,让他们以为这个位置是没有是摄像头,其实有,只是不连接道监控室里面罢了。
如果助理是按照正常的手法的话,还真的看不到这一段录像。
并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助理便是已经查清楚这一辆车子的来龙去脉和开走的方向。
助理给莫时谦报道了许多次,越是听他的面色越是难看,“绑匪?”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是这样,而且还不是什么手段高明的绑匪,至少比不上……”助理话在这里就是一断。
谁都知道少爷不喜欢人提到之前的那一件事情,就含糊而过,“大概就是这样吧。”
“他们要钱。”
“不能给,这些绑匪的手法一点都不专业,我怀疑他们会在被少奶奶看到面容的情况下选择撕票。”
“……”那个人会死?
莫时谦忍不住茫然,“不能救?”
“当然可以。”助理道,“这不是什么难事,就是警方那边……”
“我会解决。”
莫时谦几乎把最大的权限给了助理,让他去处理这一切事情,而没有过多久,他们就已经直线到了东哥藏身之处。
这种速度不可谓不快,可是没用了。
简心谣衣衫不整的模样深深的刺痛了他的视线,他在这个时候甚至想要她骂一骂自己,如果那样能让她看起来有生气一点的话。
然而她没有,除了最开始哭出来的拿点眼泪,除了现在苍白得不像话的脸,除了她现在依旧躺在别人的怀里这一点之外。
她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恢复了以往的淡然。
莫时谦发现他竟然是如此厌恶这一点。
保姆焦急的想要把莫时谦所做的事情的说出来,她对于少爷那种着急看得清清楚楚,她可以保证,自己从来没有在少爷脸上看过类似的表情。
然而被莫时谦一个抬手制止了。
来迟了就是来迟了,解释又有什么用?
他想来是不屑这一点。
“你还有其他什么话像对我说?”莫时谦沉默了半响才开口,他站在那里,逆光的身影看不清楚面容。
只有声音低沉的回想在这个窄小的房间里面。
他问她还想要说什么?
简心谣忍不住苦笑,又忍不住心悸,她曾经有很多话想要问出口,被一一赛回了自己的肚子里面,因为这个人不喜欢,也不想听,那么她不说就是。
简心谣忍不住抬头看着说话的人,他看着他现在成熟的模样,却浮现出了他小时候的温柔模样。
她爱这个人爱了三年,但是三年之前她等了这个人十多年,这一点除了当年约定好的那两个人之外,谁都不知道。
她也从来没有表达出口,她在找这人,找到了之后捧着一颗心上去,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
这样还嫌不够呢。
简心谣原本不想说,她在之前提出离婚的时候就想把这件事情深深的埋藏在心里面。毕竟是孩童时代发生的事情,那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她自己之外,难不成还要别人也像是期待童话故事一样期待别人会遵守当初的约定吗?
可是……她今天差点就要死了。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当初那个小女孩,你记不记得……当时你说了什么?”
她的声音清澈如溪水一般,莫时谦向来是不喜欢,只是这段问话却如同一颗巨石一样砸在他的头上。
“你知道什么……不,你是谁?”
莫时谦刚伸出手,就被叶天远拦截住,他冷冷道,“有什么话这样说就可以了。”
简心谣苦笑了下,“我是简心谣,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就这样吧。、”
她问出口其实也就是想要知道这个人还记不记得罢了,看模样他是记得的。
只是……没有遵守那个约定罢了。
只是她天真,无药可救。
“学长,我们走吧。”简心谣扯着衣服站了起来,没有去看其他的人。
“谢谢你们今天过来,只是我有点累,感谢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简心谣从莫时谦的身边路过,莫时谦没有敢回头过去看,他额头上渗出了些许汗珠,满脑子都是刚才简心谣的话语。
她为什么会知道那件事情那个,她是谁?
空间寂静,跟过来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主要是少爷和少奶奶之间的气氛着实是太严肃了。
保姆心痛不已,想要跟上去却被叶天远的眼神制止在地。
莫时谦站在原地没有动,简心谣走过他的身边,没有回头。
擦肩而过,只有身上百合香停留在了空气中。
简心谣被学长戴上了他的车子,过了半响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不其然一手的湿润。
“我真是太没有用了。”
“……”叶天远握着方向盘,连后视镜都没有敢去看一眼,唯有用力得白了的手指泄露了他紧张的心思。
“我只是不甘心,哪怕是我给自己找了再多的借口,我也不甘心。”简心谣泪流满面,止不住的眼泪崩腾而下,‘“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不是在问话,她是在发泄。
叶天远没有办法回答她,这个位置也没有办法拥抱到她。
他只能听着她忽如其来的崩溃哭声,并没有尖锐,而是压抑得悲伤。
那种被闷在口腔里面哭泣,让人打心底的难过、
叶天远唯一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心谣。
其他就没有他能够做的了。
简心谣最后是哭晕了过去的,她整整晕厥了过去,等叶天远发觉不对劲过去查看的时候才发现,她整个身体都在发烫。
“心谣!心谣你醒醒!该死!“”
连忙开车把人送到了医院急诊,好在检查了一番之后,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叶天远才整个人送了一口气。
医院的灯光一向是惨白的,她躺在病床上的眉头已然蹙起,仿佛是做了什么及其不好的梦一样。
叶天远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把中间的东西抚平,却没有办法。
第二日等简心谣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天空是阴暗的,落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像是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起来了?刚好买了热粥回来,喝一口吧。”叶天远的袖口被挽起来,西装上还带着些许灰尘。
简心谣心里面止不住的愧疚,“学长没有回去换衣服?“
“我这不是觉得你起来看不见人得伤心?”叶天远半是打趣道,“你也不看看你昨天什么样子,我哪里放心得下你?”
这人是这样的,对人总是那么好。“
“对了,你之前说的事情我已经帮你拟好了合同,你要是觉得可以,之后你有时间的话回去找你父母签字就可以了。”
简心谣微微一愣,而后才想起来之前自己说了什么。
“我感觉我好像是在做梦一样。”简心谣的手有些颤抖,她叹了口气对叶天远疑问的眼眸,“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遇上绑架的事情。”
叶天远有些犹豫,“你是说再?”
“是啊,小时候被绑架过一次,但是那时候家里面还算是有钱,所以也正常。”
窗外的雨水打在窗户上,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仿若是一道道泪痕,“只是我现在一穷二白,竟然还是会被盯上。”
“当年,你父母……”
“他们没有救我。”
简心谣垂下眼眸,低声道,“救我的是另外一些人。”
叶天远叹了口气,“这也是……”
“……”简心谣拿过的学长手中的合同,白纸黑字厚厚的一叠纸,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
她翻看了少许,心里面并没有难过,反而带着些许的解脱,低声道:“或许我早在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位置,又该怎么为自己的以后打算,只是我走错了路。”
如若她早一点选择离开那个家,又或者在和老爷子谈好了时候之后,做好清楚的决定。
那么或许他们之间也不需要闹得那么难看。
叶天远很想要对简心谣说,这并非是什么坏事,甚至是一件好事。
他作为一个外人都可以把巨石看得非常的明显,简家的人显然就是不喜欢简心谣,但是又舍不得简心谣带来的利益,所以才会是这般模样。
但是对着简心谣那张伤心欲绝的面容,叶天远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