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奶奶,那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我让佣人给你放水给擦擦身子,这黏糊糊的不好受吧?”保姆心头徒然一阵难过,连忙低下头没让简心谣看出个什么来。
简心谣点了点头,疲倦道,“好,”
“少奶奶等等,很快就好了。”保姆一边走一边嘟囔,她才不相信简心谣这是什么不小心,少爷和少奶奶一个的一个公司,少奶奶都这样了,少爷也没有打一个电话回来。
明明之前没有在一个公司的时候少奶奶都好好的,虽然保姆向来知道少爷和少奶奶的关系不怎么样,但是这还是第一次保姆这么为简心谣不平过。
佣人毕恭毕敬的等在门口,在简心谣出来之后递上了一块速干头巾,“少奶奶,有一位姓叶的客人到了。”
“嗯?学长来了?”简心谣愣了一下,“你先让学长去客厅坐一会,我换一套衣服就过去。”
她赶时间得忙,头发都没怎么来得及擦的太干,好在和学长的关系也是熟稔,所以无论是简心谣还是叶天远都没有太过怎么在意。
“原本是想来这里送个资料就走的,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个时间还在家里面。”叶天远的话音刚落,目光便是落在了她的手肘上,眉头皱了起来,“手怎么了?”
手不自然的收了一下,简心谣有些尴尬道,“不小心撞到了。”
叶天远似笑非笑,“你这不小心的次数有点多了。”
“叶学长。”简心谣翻了个白眼,“我也不想要受伤,可是这事情是我的能控制的?”
“好了。”叶天远侧身从自己的公文包里面翻出个文案袋过来递给了简心谣,“不逗你了,我也没有多少时间。”
简心谣解开看了下,惊讶得合不拢嘴,“这个是……?学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资料,靠谱吗?”
保姆放下了手中的红茶,抱着托盘站在一边,一双眼睛打量着简心谣和叶天远。
“上次听你说话的样子很苦恼,便是拜托朋友随便查了查。”叶天远轻轻抿了一口红茶,疏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应该是给莫时谦解决比较好,所以才我才直接来了这里,打算让管家等你们回来交给你们的。”
“给他也可以,但是……”简心谣握紧了手中的资料,怔怔出神,注意到叶天远奇怪的眼神后无奈的笑了下,“没什么,味道还不错吧?”
“嗯,还不错。”叶天远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在美国呆习惯了,喝习惯了咖啡,现在忽然换了个味道还是不太习惯。”
“那要是给你上了咖啡,你估计又要抱怨味道不正宗了。”简心谣笑着摇了摇头。
保姆走到了简心谣身边,小声说道,“少奶奶,少爷回来了。”
呼吸一顿,简心谣若无其事道,“嗯,那我和叶天远去书房谈吧。”
“躲开我做什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嘛?”莫时谦黑着脸走了过来,简心谣一抬头就对上了她仿若喷火的眼睛。
“……”简心谣心头一悸,皱了皱眉头,“莫时谦,你又发什么疯?”
“你来这里做什么?”莫时谦对于简心谣的问话视而不见,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叶天远,“我不记得有邀请你上门来。”
“学长是我的朋友!”简心谣可以容忍莫时谦对自己不礼貌,但是莫时谦凭什么这么对待学长,他从来没有做错什么!
“他是个男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头发也不擦干,衣衫不整的就出来见人?是打算丢你自己的人,还是丢我的人?”莫时谦等着简心谣低吼道,语气森然阴冷,“叶天远,你们这段时间见面的次数未免也太频繁了。”
“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格,不是你的附属品,也不是你的奴隶,我要和谁见面是我的自由!”简心谣被气得胸膛震动不已,对视着他的眼眸,一字一顿道,“你管得也太宽了。”
保姆在一边手足无措,她通知少爷回来可不是为了要看到这样的画面,天啊,她这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简心谣!”莫时谦抓住了简心谣的手臂,十指深深的嵌入到她的皮肤你们,“你敢不敢把这段话再说一次!”
“放开她。”叶天远拽开了莫时谦的手,把简心谣护在了自己的身后,防备看着他,“你弄疼她了。”
简心谣低下头,将伤痛和失落都藏在眼底,紧紧咬着嘴唇。
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她和莫时谦之间就不能够好好的说说话吗?只要开口仿佛就只剩下了争吵。
“她受伤了你没看到吗?”叶天远皱起来眉头,“你就算是再怎么不喜欢她,起码也要给她一个解释得机会不是吗?”
“解释的机会是吗?没有发生什么的话你们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掩饰!”
莫时谦看着他们的动作,被刺得眼睛疼,简心谣还说和叶天远没有其他的感情,都护到这个份上了,他会相信才是有鬼了。
又是这样的表情,似乎自己伤得她极深,让她得去别人怀里寻求安慰一样,念及于此,莫时谦握拳的力道忍不住更重了一分。
“我只是过来给一份资料的。”叶天远把简心谣放在桌面上的文件袋递给了莫时谦,“你如果不赶时间可以看一看,之前心谣在我那里的时候说了点事情,我挺感兴趣的就查了查。”
“公司里面的事情你也敢随便告诉别人?”莫时谦随手接过把资料摔在了茶几上面,目光森冷的看着简心谣,鹰眸中杀意重重。
简心谣只觉得自己呼吸都仿佛窒息,一瞬间只感觉天昏地暗。
他不相信自己也就算了,可他竟然不相信自己到了这种地步!只要看看那一份资料的话就可以明白她是被冤枉的,可是为什么他连看一眼的时间都不给她呢!
她在他的心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形象!
“她没有说关于公司的事情。”叶天远温润的面色也冷了下来,“你不要断章取义。”
“我断章取义?”莫时谦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样的笑话一般,狠手拍了下茶几,声音震耳欲聋,“东西都放在我的眼前了你们竟然还有脸说我断章取义?如果她什么都没有说,你又何必去查这份所谓的资料?”
“我只是看不得她受委屈!”叶天远大声道,“她那天哭了你不知道吗?她是你的妻子你连这一点都没有注意到的话你又为什么要娶她!”
“我不想娶她,我这辈子不结婚都好过娶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莫时谦话音刚落,简心谣边跌坐在了沙发上面。
雪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血色,叶天远身体僵硬完全不敢转过身来看她的脸色。
简心谣想要撑起来身体,手脚却全无力气。
莫时谦的眼眸中缀满了讽刺,“简心谣,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难不成你觉得你的叶学长对你还不够怜惜吗?他可是……”
“够了!”简心谣尖叫了一声,红茶杯被她激烈的动作绊在了地上,“别再说下去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猝不及防被简心谣这么一吼,莫时谦顿住,他还从来没有被简心谣这样对待过,看着简心谣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一个会咬人的兔子一样。
简心谣深呼吸了一口气,垂下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抬头微笑道,“学长你先回去吧,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她的眼眸中藏着深深的祈求,别再这里了,让她保留最后一点颜面吧。
叶天远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地面上带着温度的红茶缓缓的流淌,从景德镇出来的细细陶瓷碎在了脚面上。
简心谣仿若全身脱力,捂着脸空笑了一阵子之后忽而松开冷静的看着莫时谦,“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莫时谦一时间语塞,“我听说你回来了。”
“关媚对你诉苦了?”简心谣冷眼看着莫时谦,“所以你公司的事情也不管了,急急忙忙的回来给我定罪是吗?”
旁边的保姆打了个寒蝉,她还从来没见过少奶奶用这样尖锐的语气来和莫时谦说话的。
就像是鱼死网破一样。
“你干嘛忽然说起来关媚?”看着叶天远终于离开的莫时谦心里面舒服了不少,挑了挑眉头,“我只是回来看看你罢了。”
“看我的狼狈?”简心谣嗤笑了一声,“我没有心情让你欣赏我的狼狈,我很累,我需要休息。”
“你对我这是什么态度?”三番两次被简心谣这样落了面子,让莫时谦终于还是怒了脸色,“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简心谣奇怪的看着莫时谦,“再说之前你给过我好好说话的机会吗?”
但若是之前又一次莫时谦肯好好的听她解释,她会这样?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永远不觉得错是出在自己身上的呢?
简心谣按了按自己疲惫的太阳穴,起身把莫时谦挥开的文件拿了过来,垂眸道,“公司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怎么解决了,就不麻烦总经理你了,我也希望……你不要在这里插手才是。”
“……”莫时谦阴沉着脸,看着人慢悠悠的走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