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安娴雅就仿佛在草草的院落里安了家,每天天还没亮就跑来这里,一直要待到傍晚才不依不舍地离开。而且从见到千秋雪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粘着,一刻都不离身边。千秋雪也觉着小布很是可爱,虽说有时候发发花痴,但却不惹人讨厌,还会让他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所以也愿意一直陪着她。
草草靠在椅子上,一脸的哀怨,满眼泪汪汪地看着院子,“呜,忆涟不理我了!”
溟醒优雅地喝口茶。
草草的表情更加可怜了,“呜,不会忆涟就这么被抢走了吧?”
溟醒继续优雅地吃点心。
啪一声,草草怒拍了一下桌子,“你就不能给点反应?”
“哦。”溟醒应了一句,继续优雅地喝茶。
啪,草草扑到桌子上,“我服了,你怎么这么淡定?不怕忆涟被抢走?毕竟那小女孩还蛮可爱的嘛。”
扫了草草一眼,溟醒平静地开口:“抢?只要是属于我的,就一定只能是我的。”
溟醒的语气很平淡,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让草草心里发寒,“好自信的语气,就不知道在你眼里,忆涟是属于你的吗?”
溟醒一句话不说,只是轻声地笑了笑。
看到溟醒这种表情,让草草心里直发虚,“你知道这么多事,甚至连仙界之事、神器之事你都清楚,我很明白你的来历不一般,但是,假如你的来历会给忆涟带来危险,或者你不是认真的,请不要招惹忆涟,不然……”
“不然?”
“我不会放过你!”草草直视溟醒的眼睛,一脸严肃地说。
“这算威胁吗?”溟醒大笑出声,满身张狂之气,“你也敢威胁我?”
草草靠回椅子上,“大不了拼掉这条命,这不是威胁,只是我的决心罢了。看着忆涟从小长到大,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为了他我可以跟你拼命。”
溟醒仔细地打量了草草一会儿, “忆涟真是让人羡慕呀,娘亲这个词从来没有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转头看向千秋雪,他笑得柔和,“我答应你,不再招惹他,现在你满意了?”
草草眨眨眼,“不招惹?那忆涟之前岂不是被白白占便宜了!”
“你不至于现在跟我翻旧账吧?”
“老实讲,你对忆涟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好玩,有趣,新鲜。至于你说的那种,很抱歉,在我的生命中根本不存在。”
远方的人放下书卷,轻轻叹口气,不存在?溟醒,这就是你做出那件事还完全没有悔意的原因吗?
将近傍晚,千秋雪准备将小布送回去,已经起身走到院门口了,仍然不见溟醒过来捣乱,他有点疑惑地朝屋子方向望了一眼,奇怪,难道溟醒转性了?
“莫颖。”
小布轻声的叫唤,拉回了千秋雪的注意力,对小布微微一笑,“我们走吧。”算了,他不出来捣乱更好。
“好。”小布回给千秋雪一个灿烂的笑容。
于是两人在越来越黑的天色下,向安扬所居的院子走去,完全不知道,黑暗中已经被人盯上了。
云白盯着两人,轻声地说:“师兄你看。”
“嗯,是很像,说不定玉佩就在他身上。”
“那我们什么时候下手,每天这时候他都会送安家丫头回去,然后在自己独自回来。”
“我们就在这等他回来。”
“好。”云白向旁边一摆手,“布阵。”
“是!”数十个黑衣人隐入黑暗当中。
千秋雪将小布送回居所,又顺着原路返回,一路走一路觉得心里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压着块石头,胸口闷闷地,细细回想今天的事,与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同,除了……
千秋雪一惊,除了溟醒没有出来捣乱之外,完全与平时一样,他不会是对溟醒有什么感觉了吧?千秋雪心中暗自苦笑,完了,完了,若真是这样,依着溟醒的性子,自己要是真栽进去了,苦笑摇头,那真是万劫不复了。
一路上心绪烦乱的千秋雪毫无察觉的踏进了阵中,一时间,千秋雪眼前幻想四起,迷雾遮天。
“不要下杀手,要带走活口。”王贤松吩咐云白,而自己则隐身离开。
看到四周的景象,千秋雪清楚自己是着道了,是什么人要跟他过不去?冷笑中千秋雪拿出玉佩幻化成长剑,立于阵中严阵以待。
云白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流转着紫色火焰的长剑,他果然猜得没错,这次一定要拿到手!“动手。”
早就严阵以待的众人,一听到命令,立刻发动阵法,一时间幻象由虚化实,朝千秋雪攻了过来。
千秋雪不得不感慨,这把剑不愧是神器,所有的幻象在碰到紫火之时全部化于无形,这样下去已不是办法,他的修为被封,坚持不了多久,心中盘算一下,千秋雪轻震剑柄,紫火顿时从剑上抽离,化为丝带将他环住,下一刻丝带向四周急速扩散,紫光穿过阵法,狠狠砸在施法人身上。
云白看到底下紫光一闪,底下的人全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心中暗道,那剑也太厉害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四周早被他下了禁制,也不怕会引来旁人,看到千秋雪施展完这招之后,脸色苍白无比,当机立断,带着剩下的人,扑了上去。
因为法力被封,千秋雪本就处于弱势,破了阵法本想立即离开,没想到手脚发软,还能站着就不错了,头更是一阵一阵地疼。
云白已经飞至千秋雪身后,一掌含着九成修为,狠狠地拍在千秋雪背心。
“啊!”忽见千秋雪的后背一道银光闪过,云白被打飞老远,重重地倒在地上。
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千秋雪,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云白艰难地站起来,看看倒在地上的千秋雪,吩咐手下,“全部带走。”
远处,溟醒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脸色微变地放下茶杯。
“怎么了?”草草奇怪地看着溟醒难看的脸色,什么事能让他变脸?
“哼!”微扬嘴角,溟醒笑得危险,“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他的人也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