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先生,我还要打扫隔壁包厢……”宁薇玉顾不上听叶莜茹的嘲讽,奋力阻拦那双不停乱摸的大手。
然而她已经被生拉硬拽到沙发上,刺鼻的酒味和沁凉的杯壁贴在她的唇边。
就在宁薇玉挣扎着被灌下半杯酒时,包厢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宁薇玉,你准备出卖自己到八十岁?”
熟悉的声音和身影令宁薇玉身子一怔,她看见萧谨言黑着脸伫立在包厢门口。
几个男人看到萧谨言走进来,顿时把沙发让出一个位置。
萧谨言鹰眸怒瞪,傲居群雄般扫视包厢,随后走到沙发前冷冷地瞥了一眼叶莜茹说:“你打电话给我就是让我看这个?”
叶莜茹扭捏着腰肢,莺声燕语地对萧谨言说:“萧总,是周总叫您过来玩的,他说合约上有些细节和我说不清楚,想和您面谈。”
手中举着半杯酒的中年男人放下酒杯,同时松开宁薇玉的手臂说:“是啊萧总,你先坐嘛,咱们喝两杯再谈合约的事,主要出来玩你不在场觉得没意思。”
萧谨言冷眸瞥向宁薇玉颤颤巍巍的身体,突然伸手把她拽到自己身边。
“几位,今晚我有点私事,你们玩得愉快,我先走了。”
萧谨言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交代过后拽着宁薇玉转身离开包厢。
宁薇玉气喘吁吁地跟在萧谨言身边,他急促的步伐和铁青的面色令她心惊胆战。
随后她被萧谨言塞进优雅严谨的宾利汽车里,两人一路沉默。
萧谨言再次把宁薇玉带到家中后,如同掳获的猎物,直接将她甩在卧室的床上。
“萧总……”宁薇玉刚想开口解释,就看到萧谨言僵直着身体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萧谨言手握着一大瓶打开的威士忌回到卧室,径自走向宁薇玉,扳起她的脸开始灌酒。
“你这么喜欢给人陪酒,今天我让你喝个够!”
萧谨言冷冽的声音如同死神般冰冷,宁薇玉扭动着身子,但却被萧谨言强壮的身体顶在墙上无法挣脱。
不消多久,大半瓶酒便被灌入宁薇玉的腹中,萧谨言握着酒瓶,抬起手指拂去她脸上的泪痕,面色凛冽如冬。
宁薇玉感到喉咙如火烧般灼痛,胃部像奔涌的海潮般翻覆,她大声咳嗽着,刚被拂去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萧谨言,你太过分了!”宁薇玉浑身颤栗着蹲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我只是做兼职服务员,是那个男人强行对我灌酒,你不分青红皂白这样对待我,你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宁薇玉声泪俱下的哭诉着,压抑许久的内心突然得到释放后,她继续宣泄道:“为什么我受到伤害时,在你身上得到的总是更深的伤害,而没有半点理解。你简直是有眼无珠,我瞎了眼才会认识你这种人!”
咕咚几声,萧谨言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修长的手指轻拂唇角,萧谨言沁冷的冰眸死死盯着宁薇玉被酒浸湿的一大片痕迹,嘴边漾起诡异而邪魅的浅笑。
“哼,我也从没见过像你这种不思悔改的女人,别再装无辜了好吗?你这个样子只让我觉得恶心。”
萧谨言斜睨着宁薇玉被自己捏得通红的下颌,有点心疼,但又无法控制自己说出言不由衷的话。
自从与宁薇玉再度重逢后,每次见到她情绪都会失控,内心被各种矛盾和纠结折磨着。
“好,那我不恶心你了……”宁薇玉抹着泪水站起来,掠过萧谨言的臂膀踉跄地走向门边。
“谁让你走的?”
才走了几步,萧谨言低沉有力的音色便从身后传来。
宁薇玉停下脚步,用无望的眼神转头望向他,幽幽地说:“我做兼职只是想早点把钱还给你,我不想欠你任何东西。”
望着宁薇玉倔强而傲然的神情,萧谨言突然心中一片柔软,依稀想起四年前在酒会上第一次遇到她的情形。
“我有让你还钱给我吗?”萧谨言说着走到宁薇玉面前,揉捏着她的脸颊,严肃地说:“现在我有一个想法,搬过来做我的宠物,直到我玩腻为止,如果你不答应,医院里的押金我会随时撤掉。”
宁薇玉蹙眉,神情难以置信:“做你的宠物?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空气弥漫着危险和暧昧,萧谨言的笑容意味深长:“做宠物也是抬举你。在我睡觉之前,你务必出现在我的床上,回家收拾东西吧。”
一个潇洒的转身,萧谨言说完走向床边,姿态优雅地解开西装纽扣。
宁薇玉紧紧地闭上眼睛,她仿佛已被逼上绝路。
如果可以,她真想与这个男人同归于尽,了结所有的爱与怨。
“好,我答应你。”宁薇玉脸上挂着泪痕,咬着牙说完后转身而去。
从萧家走出来,一路上,眼泪已经布满了宁微玉的双眼,心痛吗?她感觉自己已经痛的无法 用语言去表达了,走过香樟树,停住脚步走进在树的背后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这时经过的人也很是少,根本没有人会发现她在这棵树的后面哭泣着,就算发现了也没人想管,宁微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没人疼也没人爱的。
她突然好想回到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宁家还是那样强大的时候,根本没人能够欺负得了她,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一切,真的就只是这样了。
“要面对现实吧,宁微玉。”宁微玉哭完之后对着那棵香樟树,怔怔发着愣突然开口说道。
把自己的眼泪擦干,然后看起来若无其事的走出来,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勾起淡淡的微笑。
萧谨言的手下回去跟他禀明了这些情况,看着萧谨言只是背对着挥了挥手,“是,那我先下去了。”自己主动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转过头来,萧谨言神色复杂,右手的手指不断的摩挲着自己椅子的真皮。“哭了吗?”
听到自己耳目的禀报,他其实在听见宁微玉哭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些不平静了。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让宁微玉因为自己的事情哭,说好了要让她幸福一辈子的。
有些郁闷的萧谨言开口,让女佣给自己拿葡萄酒,“把那瓶八二年的葡萄酒拿过来。”
打扫的女佣急忙去地下酒库里面取酒,拿来了一瓶八二年的葡萄酒给他倒上,女佣就处在一边。
用斜眼看了一眼在旁边自己站着的女佣,微微皱眉。
“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处着。”碍眼,后面的那两个字,萧谨言没有说出来,但是神色微冷,眼睛里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本来还想着自己有可能靠着自己稍有几分姿色女佣看到萧谨言对自己的态度那样冰冷,也是怕了。急忙慌张的应道:“我这就去,这就去。”
像是有着洪水猛兽一样的跑开了。
女佣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扫,其他女佣看见那名给萧谨言拿酒的女佣回来,都有些八卦的问道:“怎么样,少爷,看上你了?”
他们都十分的想知道结果,这个女佣整天说着她会成为萧谨言少爷的女佣,也不知道成没成。
本来被萧谨言给“轰”出来的女佣心情就够不好的了,这个时候她一定不能再丢掉面子了,于是有些不要脸的抬头挺胸的说道:“哼,那当然了,你是没有看到少爷的神情,我虽然长的一般,但是少爷说不定就喜欢我这款,他还说一次送酒还让我送。”
她十分有自信的样子,倒是把大家都给骗了,其他的女佣一听这样,连忙上去有些讨好的道:“哎呀,真的是这样?”
“你以后了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姐妹呀。”
“以后成为女主人以后,就多靠你照顾了。”
……
看着这样的情况,那名女佣的虚荣心一下子满足了不少,“那当然。”瞧了瞧四周,有种自己真的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一样,“你们自己赶快把卫生给弄好了,别让我看见有垃圾。”
其他女佣连忙忙了起来,“知道了。”
回到家的宁微玉,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有些疲惫的在已经有些破旧的沙发上躺了一会儿。
天花板有些黑黑的污垢,她很久没有打扫房子了。
这个房子是自己名下的最后一间小房子,妈妈没有生病之前他们一直相依为命的住在一起现在,也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
“唉,收拾收拾。”忙活着把自己的几件衣服收进去小箱子里面。
她知道自己如果去了,母亲的救命钱也就有了。不断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不就是陪着一个多金的男人睡觉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儿,两行清泪滑落,滴到了宁微玉自己的手上。
自己终究要沦为一副行尸走肉的人了,看着亲人一个一个的离开自己,她现在又是这样的境况,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从家里走出来,最后关门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的家,很小,很破,但是那是家族衰败后自己唯一的避风港,想着自己的妈妈有救了,以后,还可以和妈妈一起回到这件小房子一起住,她很是开心,重新的燃起了希望。
拖着自己看起来十分轻便的箱子,此刻在宁薇玉手中确是沉重无比的箱子往着萧家的别墅走去。